子否平静的眨眼,这老师也太直率了吧。
看出子否潜藏意思的负责老师笑笑,站直身体,“你们的节目在最后压轴,我很期待亲眼看到现场版的,当然,这也算是一次临时考核,要好好表现哦。”
“哦对了,我姓李,木子李,叫我李老师就行。”
李老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去跟下全部流程,不用全部表演完,随意弹几段跳几下就行。”
“去后台集合吧,会有人喊顺序的。”
说完木老师就转身准备去往台前。
“啊?木老师!请等一下!”
“嗯?”木老师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出声的子否,“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还要对报名节目进行验收吗?”子否比木老师还疑惑,她们来的时候文艺委员还专门嘱托过她们两个,说什么上周她们两个请假期间,艺术节的负责老师已经对所有报名节目都进行了验收,好多不合格的已经被刷下来了,让她们两务必先去找负责老师进行节目验收。
合格了就抓紧熟悉流程,失误刷下来了也没关系趁着没人悄摸回班里就行。
说什么她俩因为硬性条件在学校太出名了,这要是刷下来了多尴尬之类之类的。
不过,太出名吗?没有吧。
子否一心二用思维活跃的想着。
谁家好人太出名到连一份小情书都没见过?文艺委员净瞎说,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验收?”李老师略微一挑眉,“你们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能拿到伯瑞雅德的通知书,这就是最好的验收。”
“行了,”李老师懒散的挥挥手,“赶紧去准备吧,早完早结束,你们也不想挪用放学时间吧。”
看着李老师走远的背影,子否戳了戳盛清言的胳膊。
一下,
没什么声。
两下,
慢吞吞的往外移了下。
子否不信邪再来。
重重的戳出第三下。
动了动,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干嘛?”
哼,小样,还不是被我戳成功了!
心满意足的小狐狸眉眼弯弯,笑意涟涟,“哥~哥~”
盛清言眉头不自觉的一跳,这听着不像好事啊。
“嗯哼。”
子否沉思,没直说拒绝看来有机会呀。
“一会过流程的时候你看我眼神行事好不好?”
盛清言垂眸眼尾微扬,漂亮的凤眸中清清楚楚的对子否展示着几个大字。
你想干嘛?
对此子否弯眸嘿嘿一笑。
....
“哎,你知道吗,那个高一七班的那对青梅竹马也报名艺术节了。”
“是吗?上次排顺序的时候没见到有他们啊?”
“我听说是因为两人上周请了病假,这周才回的学校。”
“哦~这样啊,那他们表演的是什么啊?节目顺序是多少啊?”
“表演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钢琴。至于顺序嘛,压轴的。”
“钢琴?他们班的那个贺修淇报的不也是钢琴吗?这不就撞类型了?而且这根本就没得比嘛,一个靠着小提琴勉强中间出场,一个压轴出场,这简直就是直白的说比那磕绊哥要厉害的多啊。”
“那谁知道喽,不过这个时间...哎走走走,咱俩现在过去还能亲耳听到这压轴出场的真假呢!”
“哎..!可排练期间不是不允许观看的吗?就连参加人员都得叫到号才能进去!”
“哎呀!你是不是傻,钢琴声那么大搁外面也能听见啊!”
“哦哦哦对对对,快走快走!”
林灵听着耳边欢快的声音逐渐远去,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隐蔽的抬眼透过细微的刘海抬眼看去。
被提及的主人公,面容和洵,笑意温和,只那往日温柔的眸子在此刻早已黑的不成样子,阴戾翻涌。
“灵灵。”
被提及的林灵呼吸一窒,勉强闷闷的哼出声,“嗯。”
贺修淇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林灵,伸手轻挑起垂着头的林灵。
看着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深深恐惧,贺修淇愉悦的笑笑,动作温柔的拂过落在林灵面上的碎发,语气温和,“我有些东西没带,你先回去吧。”
“至于回去那老东西问起,”贺修淇摸了摸手下细腻的脸,语气轻柔低缓,“灵灵知道要怎么回答,对吗?”
林灵控制不住的轻抖,面上却还一直保持着镇定,害怕却强忍着注视着那双漆黑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睛。
“嗯,...知道的。”
听见满意回答还欣赏了掌中猎物的恐惧颤抖,贺修淇不再做什么,松开手,漫不经心的从口袋拿出一叠手帕粗略的擦拭着。
“滚吧。”
对眼前侮辱的画面视而不见,林灵快速的转身继续向校门跑去。
“呵,蝼蚁贱命。”
贺修淇轻笑着擦完最后一个指节,随手将手帕丢弃,垂头理了理衣服,跨步往相反方向离去。
这边的林灵埋头闷跑,直到看见校门才慢慢停下了脚步,慢吞吞的走着。
从口袋掏出一袋酒精湿巾,丝毫不手软的狠狠擦拭着刚刚被贺修淇触摸过的地方,直到破了皮感觉到痛才停下。
微微抬头看了看四周,转移步子向最近的垃圾桶走去,将手里的湿巾丢掉。
随后抬头看向跑来的方向,夕阳的余光错落,照亮了女孩的眉眼,凌乱的细微的刘海下,是一张布满冰霜的怡丽面容,眸色冰冷,浅色朱唇微张,模糊的声音随风而散。
“呵。”
“恶心。”
....
“姐姐,贺修淇已经到达大礼堂门口。”
轻盈落下的子否灵动的弯眸浅笑,指尖轻点,华丽旋转。
“我知道了。”
“贺修淇?你的节目不是已经排练结束了吗?现在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家了。”
贺修淇停下脚步,礼貌的看向站在走廊被一群学生围着登记着排练中有哪些问题的老师。
“张老师好,我把家里钥匙不小心落在换衣间了。”说话间贺修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紧闭的礼堂大门,闷声流畅的曲目隐隐传来。
“现在可以进去取吗?啊,等一会也没关系。”
不等张老师回绝,贺修淇就先一步善解人意的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