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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儿子的女人往往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孙瑾根本没把南宫离当回事儿,悠悠然抬起手,两指间,捏着一个彩瓷娃娃:

“小杂种,我是侯府女主人、世子生母。今日,你这小丫头片子想改口得改,不想改,也得改!”

“不要!不要!还给我!”

南宫绒举着小手拼命去抢,撕心裂肺地嚷。

粗糙的彩瓷娃娃是她早死早超生的亲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小鸟嘴斜着眼,睨着侯府可怜的嫡小姐,纤细的手指营造出一个摇摇欲坠的处境,狠狠揪着小娃娃的心。

为了保住它,六七岁的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下来,哐哐哐给恶毒的女人磕了三个响头:“母亲!母亲……阿绒错了,呜呜呜……阿绒错了!”

“哈!小杂种,找你亲娘去呀!你亲娘在哪儿呢?你去呗!”

孙瑾冷笑,轻飘飘一撒手,瓷娃娃落在青砖地上,哐当一声,身首异处。

“哇——!哇啊啊啊啊——!”

小丫头咧开嘴,哭得昏天黑地。

李嬷嬷看不过去,将一拍两散的瓷娃娃拾起来,安慰:“绒儿小姐,别哭,别哭……碎得不厉害,还能拼回去,嬷嬷帮您拼回去,好不好……”

啪!

“啊——!”

突然,一声惨叫。

慈祥的嬷嬷和哭泣的小丫头双双抬头,望见侧夫人光洁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青青的大鼓包。

南宫离从奶娘嬷嬷手里抄过胖乎乎的彩瓷娃娃头,照着恨不能砸死人的力道,冲孙瑾脑袋扔出去。

娃娃头彻底粉身碎骨,小鸟嘴的女人捂着痛脑袋,蹦得青砖地烫脚似的。

哭兮兮的小娃娃傻眼了。

“本公主这辈子最恨欺凌。”

拼什么拼?!要拼也是拼那贱货的脑袋。

孙瑾在侯府作威作福,哪受过这委屈?可她不敢动公主,便指着南宫绒,吼道:“孙禄,掌嘴!打到那小杂种满口牙掉光为止!”

“你!”

南宫离还想跟她理论,李嬷嬷将她扥了回来。

作为侯府后宅执掌中馈的侧夫人,完全有权处置南宫绒。

她们只来拜访一次,没办法永远护着小娃娃,再闹下去,等她们离开,小丫头下场只会更凄惨。

谁也没办法护着谁一辈子。

“侧夫人,小的在。”

话音落处,一个魁梧凶煞的家丁从孙瑾身后站出来,硕大的阴影压住揉着眼睛哭泣小女孩,夺去了所有光。

阴狠之人都挂相,最明显就像眼前这位,两条刻痕从鼻翼延伸到嘴角,深得能夹死蚊子,恶心得就像沙皮狗流口水的缝。

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孙禄是孙瑾娘家带来的,老手铁掌,据说能一巴掌把一个小奴两只耳朵同时拍聋,平日里,扇死个把婢子更是常事。

幸好,南宫绒有两只手,足够同时捂住脑袋和腮帮子。就是模样有点滑稽。

蒲扇大的手掌高高举起,硬得像一块砖,抡下来呼到小娃娃嫩生生的脸蛋上,估计能把半张脸打烂。

所有人都挤着眼,想看热闹又不敢。

噗!

砖头骤然刹了车,停在小娃娃耳朵半寸处,再不能进。

南宫离手中多了一柄军刺,稳稳擎着,扎进那只肉掌心,刀刃尖端从背面透出来,湿哒哒地挂着血。

公主殿下似乎还不惬意,一手扳着孙禄的腕,攥住军刺,一个回身,将那只倒霉的右手猛地按向背后的门柱,还拧了一下。

三条手筋齐齐绞断——这只手,废了。

而后,她拔回军刺,撩到空中转一圈,又接住,任由孙禄那摊废肉留在原处,也懒得找手绢,直接扯起精工刺绣的衣裳,抹掉溅了半脸的血:“还挺好使!奶娘,定北军的东西真是没得说,难怪要那么多饷,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一个人就算读过再多书,受过再迂腐的规训,只要见了血,就会唤醒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所有人看她那架势,都惊恐得大气不敢出。

这就是亲自剁了赵嬷嬷两只手的怪物公主——

她不是用绫罗、珠花和金玉良缘堆起来的,敢把清风剑架在定北军统帅、她夫君脖子上。

闹到这地步,文昌侯终于出现了:“阿离,又胡闹!你祸祸完你爹还不够?”

“你祸祸完绒绒她娘还不够?”小公主鼻子哼了一下,漠然的脸孔上浮出玩世的微笑。

原本,她是打心眼儿里很喜欢、很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俊皇叔。从小才华横溢,除了有点儿财迷好色,没啥大毛病,见人不笑不说话。

可小绒太惨了。

儿子是弄璋之喜,女儿就活该被亏待吗?弄瓦之喜不算喜么?

“放肆,我是你长辈!”

装腔作势的男人从没被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戳瘪,一时好没面子。

“清风剑上谏君王、下斩佞臣,皇叔想试试吗?”

“……”文昌侯倏地噤了声,肝颤如寒蝉。

这些年,他和凉州太守孙洪旺私自扣下的税赋钱粮,皇兄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忽然派公主来凉州府,还赐下清风剑,莫非要拿他算账么?

为了规避前朝兄弟阋墙、九死一伤的惨烈结局,先皇武帝一开始就定下了立嫡立长的规矩,他自己也一直以醉心诗书、无心政治的面目示人,装得很辛苦。

当初,母妃明明更偏疼他一些,父皇明明最听母妃话了。若不是母妃突然暴毙……

龙椅都放弃了,还不能要点儿钱吗?

“皇叔,绒绒我带走了。从今往后,她跟文昌侯府再无半点干系,死了也不给你送终。”

南宫离拉起地上惊魂未定的小娃娃。

“南宫离,反了你!”侯爷火冒三丈,追上来便抢人,“我女儿,不管死活都是我的,就是出去卖,挣的钱也是本侯的!”

南宫离吭都懒得吭,调转军刺,反手招呼上去。

两人离得太近,旁人阻都阻不及。

文昌侯活到这把年纪,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逼怕了,感受到一种被吞噬的恐惧。

满手血的女孩子将人逼到墙角,狠命一戳。

所有人都吓傻了,胆子小的直接厥了过去。

军刺偏了寸许,擦着那风流自恋的眉宇和刀鬓,扎进泥墙土坯里,只露了尾端在外头。

“皇叔,人一辈子该怕两件事:一怕不识人,二怕不识好——绒绒的账我记着,凉州府的账我也记着。您最好也记着。”

说罢,她放开手,如同放开一只被她死死掐住脖子的花孔雀。

“侯、侯爷,裤子……湿、湿了!”

闪开身的一瞬间,一个眼尖的小丫鬟指着文昌侯,表情惊悚地捂住嘴巴。

南宫离退开两步,低头望见男人下身赫然透出斑驳的腌臜色。

经验丰富的大丫鬟们急忙上前处理。可遮得住视线,却挡不住气味,一肚子山珍海味酝酿出的腥臭格外具有杀伤力,惹得人人掩鼻。

南宫离盯着一切,鼻子轻哼:“皇叔,您虚假的风骨跟我这没用的怪物,果然一脉相承。”

不轻不重,不急不躁,是公主威仪、上位者的怒意。

那份淡漠,就好像心爱之物不算个事儿,人命更不算个事儿。

迷迷糊糊中,苏唳雪感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拼命睁开双眼认了半天,才发现是王婉。

今日,里正大人并非平日惯常打扮,而是着了一袭银珠色衫,为图方便,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长发,乌发落了几缕出来轻轻垂在颊边,更添婉约。

以前,总见她一身庭芜绿衣,无簪无佩,又浅淡又萧索,素净得清冷。如今这一身水华布衫,衬得整个人都娇艳起来,再不见平日里那般犀利模样。

“醒了?看够了没?”

爽利的姑娘量她一眼。

\"额……抱歉。\"

她收回目光,做贼似的。

王婉觑着她,揶揄似的轻笑一声,走上去简单号了下脉:“呵,将军不愧是神将,睡一觉脉搏就正常了许多。”

而后,转身继续忙出忙进地收拾这间几乎要乱出花来的屋子。

苏唳雪看了眼头顶的床帐——不对,这是哪儿啊?!

“我们……怎么回来了?”

她吃力地晃着身体,扳住床边,想坐起来。

“看来真是烧糊涂了。”王婉道,“你染上了时疫,自己不知道么?”

“啊?”

苏唳雪眨眨眼,缩着身子坐在床头,眉梢轻轻扬起,露出孩童般的神色,可怜巴巴地望着人。

王婉瞧着,心里既好笑又无奈:“高烧不退,全身皮下多发出血点,李大夫说,和时疫症状及其相似,但好在不是。”

“啊……啊?!”

“将军,您除了‘啊’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苏唳雪苦思片刻,忽然,瞬间慌张,“你你你——你快走快走!你不能待在这儿!快走快走快走!”

王婉直起身,深深看她一眼:“定北军都是大老爷们儿,我走了,谁照顾你?”

“你……”

那双锋利的眼睛倏地瞪大了,比先前更慌乱。

“将军可能不清楚,李眠关是御医局张景大人的高徒,你的身份,他一搭脉就瞧出来了。”

“那……我、我……”

榻上人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慌忙将被子拉到胸口,哆哆嗦嗦地攥着,神情哀苦,叫人瞧着揪心得要命。

王婉暗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抚了抚苏唳雪的头,对那病苦深重的人柔声安抚:“衣裳是我换的。将军放心,下官拿命跟您担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把李眠关杀了?!”

将军突然脑洞大开。

“不是,不是不是……”王婉觉得,自己可能跟这成天打打杀杀的家伙算人头思路不太一样,“那就——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行了吧?”

她比苏唳雪虚长两岁,如今已三十出头。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吃过见过经过风霜,家长里短的悲催事也见识过不少,看得懂人心里的苦。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她眼里忽然就变成了一个萌萌的、不听话的小妹妹。

她头发可真软啊!摸上去就像刚出生的小奶狗细细软软的绒毛,万分地亲人。

山里老人们都说,头发软的人好性情。

十年戎装,欺尽天下,这条路多难走啊。

“将军,您干嘛非给自己下这么死的套儿呢?凭您的家世,即便父兄不在了,令堂也是响当当的一品诰命夫人,只要她跟陛下说句话,您到哪当官不成?就连进选侯城当女官也没问题。不用服徭役、上战场,不好吗?”

“可当女孩子并不快乐。”

一道恨意划过那双锋利的眼睛。

“婉姐,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活着,否则,定北军抛家舍业、舍生忘死又是为了什么呢?然而,女孩子都很痛苦,尤其当她们做体现女孩特质的事,譬如嫁人,生子,发现自己就像个工具。而当她们手握刀枪、官印、国玺,做那些不属于女孩子的事时,反而活得像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王婉问。

“因为,她们不属于自己。”

所有真性情的人总有与众不同的勇气,从而形成了跟别人不同的气质。

无论多少霸蛮、犀利,在这刚毅孤绝的人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

敢走这条路,她就什么都想好了。

苏唳雪揉揉一阵紧似一阵的额角,看看窗外的落日:“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昨天下午唐小副将把您背下山的。”王婉道。

“我记得,当时还剩最后一户人家没找到。”

王婉摇了摇头:“还是没找到。”

苏唳雪披上衣服,翻身下床,突然眼前一花又跌了回去:“唔……”

“将军!”

王婉吓得差点儿咬掉自己舌头,赶忙将人扶住,拿腕子里侧贴了下她额头,

“这么烫……我去叫李大夫。”

“站住。”

榻上人将那只纤纤的手一把拽住,垂着头,深深吐了口气。

而后,她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大家看到黑衣黑甲的人现身,都微微有些惊讶。苏唳雪拿起一个盛满米和炭的背篓背到身上——

“婉姐,给我找个向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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