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来的有点晚了呀。”裴颖一下车就叽叽喳喳地惊呼道:“已经有人在这里搭上帐篷了。”
左少阳的声音也响起来:“他们搭他们的帐篷,我们露我们的营,彼此不干涉,这又不是他们家的场地。”
沈鹤也嗤笑一声,道:“就是,这山上也没写谁的名字,凭什么不让我们来?”
贺俞鸣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好像也没人说,不让咱们来吧?”
裴宴川下车后,一直看露营地那边。
他似乎觉得那边的人有一些熟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这会儿,不只是裴宴川看清楚了露营地里的人,连他那几个好兄弟也都看清楚了。
“是岁禾啊!”黎雪阳下意识地看向了裴宴川。
裴宴川的侧脸棱角分明,也很冰冷。
他没有说一句话。
黎雪阳扯了扯唇,笑得很意味深长。“还有陆时和与池砚呢,岁禾跟你分开后,跟陆先生频频接触,关系挺密切呀。”
裴颖看清楚是岁禾他们,立刻就冷哼道:“真是太晦气了,竟然遇到了他们,简直是流年不利。”
“闭嘴!”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宴川不得不阻止妹妹和黎雪阳开口:“别到哪儿都挑起争端。”
黎雪阳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裴颖气得直跺脚。“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不想跟他们在一片天空下。”
这边,小于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忍不住的低声道:“不想在一片蓝天下,那就去死得了。”
岁禾和言莘都被她逗笑了。
言莘说:“让你失望了,她没自知之明,不会去死的。”
岁禾也很认同这种观点。
裴颖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小于道:“虽然没死,但也是一副死样,这群人戏可真多。”
大家全都被逗笑了。
陆时和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向了岁禾。
她看到裴宴川,并没有任何的情绪,看起来很平静。
甚至小于的这些话,还让岁禾觉得挺有趣,竟然笑了起来。
陆时和转头看向裴宴川那边。
即使隔得很远,两个人的目光却还是碰到了一起。
黑暗中,似乎有隐隐的噼里啪啦的火花,在汹涌澎湃地闪烁。
裴颖这阵子在岁禾那里,没有占过上风,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气呢。
裴宴川让她不要挑起争端,她心里很憋屈。
“哥,你别冲着我发脾气,我知道你心里气不顺,我可没惹你,有本事,你去找他们算账啊。”
“好了,裴颖,你哥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体谅一下。”黎雪阳立刻拉住了裴颖的手。“走,咱们去那边准备篝火。”
裴颖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黎雪阳走了。
裴宴川远远地看着这边在露营地中央的身影,又看向坐在他身边的高大男人,眼底划过太多的不悦。
他还是走了过来,打招呼:“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们,来露营吗?”
陆时和看向他,淡声道:“如你所见,不来露营,难道来吹山风吗?”
裴宴川被刺了一下,笑了笑,看向岁禾。“岁禾的身体比较柔弱,吹山风可不好。”
听到这话,岁禾皱起了眉头,用的着裴宴川来说这个吗?
她扯了扯唇,淡声道:“就不劳裴先生费心了,我的身体谈不上柔弱,打几个男人的力气也都有,吹一下山风更没什么关系,倒是裴先生文弱书生,还是少吹点风,别吹进了医院。”
她这些话也挺损的,本来不想搭理裴宴川,但他非得过来说这些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陆时和勾起唇角,跟岁禾一唱一和,“宴川确实身子骨柔弱点,他小时候就跟个女孩似的。”
岁禾又接了一句:“四哥,你说错了,好像还不如女孩身体好吧。”
“噗。”言莘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裴总,孕妇都能来山上吹冷风,你还是好好照顾着去吧。”
提到了黎雪阳怀孕的事情,裴宴川的脸微微一沉。
现在,言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了不远处的黎雪阳。
既然是孕妇,大晚上的跑来山顶吹风,也真够浪的。
这时,黎雪阳笑着走了过来。
“我听到你们在关心我,真是谢谢大家了,我身体挺好的,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黎雪阳走到了裴宴川的身边,看的却是岁禾。
她还挽住了裴宴川的胳膊,这副样子,像是在示威给岁禾看。
裴宴川身体僵硬了起来,原本想要甩开的,但看到岁禾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很生气。
他就没有甩开黎雪阳,而是与他站在那里,看着岁禾。
岁禾真是无语极了。
这俩人没看出来大家都不欢迎他们吗?
竟然还能凑过来。
陆时和这个时候开口道:“宴川,锦城罗家的罗小姐今天怎么没来呀?”
他在黎雪阳的面前提起来罗晓婷,简直就是给黎雪阳添堵。
果然,黎雪阳的脸都要绿了,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陆时和。
裴宴川扯了扯唇,想要将陆时和的军,“时和这么关注锦城罗家的千金,该不会想要跟罗家联姻吧?”
陆时和何许人也,嘴巴毒的要死。
在这种时候,不慌不慌,老神在在地开口道:“陆家家底殷实,我自己又很争气,打下了自己的江山,不需要像某些暴发户一样,用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商业地位。”
果然,还得是陆时和。
一出口就能把人给呛死。
岁禾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言莘最佩服的就是陆时和这一点,在海城谁不知道裴家是暴发户。
裴宴川的脸,瞬间就黑了。
贺俞鸣很担心这边起了争执,赶紧过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各位,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们,今天有流星雨,你们也是来看流星雨的吗?”
贺俞鸣这人对岁禾还算客气,不像沈鹤和左少阳那样糟糕,所以岁禾就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贺俞鸣眼睛一亮,还好,岁禾没有记仇,至少是理会自己的。
他也再度给了岁禾一个微笑。
左少阳和沈鹤这时走了过来,两人对岁禾耿耿于怀。
尤其是左少阳,上次被岁禾给打的特别没有面子,这会儿见到了,自然也不客气。
他扫了一眼那么多的帐篷,言语之间带了嘲讽。
“哟,这么多帐篷,这么冷的天,还住在山上,整的这么浪漫,是谁越轨了吧?”
沈鹤也跟着附和,“有些女人水性杨花的,喜欢脚踩两只船,太浪,只能吹山风冷静。”
闻言,陆时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森寒无比:“池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池砚心领神会,立刻接口道:“闻到了呀,有人吃屎吧?不过我很佩服他,粑粑这个东西也不是谁都能吃进去的,有两个人吃进去,还吃撑了,这胃里有数10亿的大肠杆菌和幽门螺旋杆菌,喷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屎,能不臭吗?”
左少阳和沈鹤脸瞬间就难看到了极点。
池砚看向他们,一脸“别看,就是你俩吃了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