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渊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角落的草莓蛋糕——包装盒上还带着帕洛斯惯用的银色丝带。而床上,舒弈蜷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浅灰色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羡渊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温柔地抚过舒弈的发丝:“累了就睡会儿吧,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调查。”
舒弈没有抬头,只是往羡渊的方向靠了靠,像是寻求依靠的小兽。羡渊轻轻揽住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哼着歌。
那是舒弈刚被捡回来时,羡渊常常唱的摇篮曲。
渐渐地,舒弈的呼吸平稳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她哭累了,最终在羡渊的怀里沉沉睡去。
羡渊轻轻将她放平,盖好被子,目光落在那个被冷落的草莓蛋糕上。
她叹了口气,低声自语:“帕洛斯……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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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羡渊将门反锁,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后,才坐到舒弈床边。
舒弈已经醒了,但眼睛还有些红肿,显然昨晚的哭泣让她疲惫不堪。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目光落在窗外的云层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弈。”羡渊轻声开口,“我们来聊聊昨天的事,好吗?”
舒弈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羡渊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时雷狮只有14岁,其他人更小,他们也算小孩子。小弈,你觉得……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舒弈猛地抬头,浅粉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姐姐……你在帮他们说话?”
羡渊连忙摇头:“我不是想给他们洗白,只是觉得如果要讨论的话,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咱们都要考虑到。”
舒弈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许久才开口:“姐姐……我现在只是很纠结。一边是我的亲生血缘,一边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这两个为什么会联系在一起……好难选。”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世,你会怪我吗?”
羡渊一愣,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怎么会怪你?我也有错,我不该瞒着你羡空的事……”
提到羡空,羡渊的声音微微发颤,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坚定地说:“不过关于那年你家的案子,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至于雷狮海盗团那边,我们暂时就不联系了,等我们都冷静下来了,愿意好好思考这个事了,我再带你一起去找他们聊清楚,好吗?”
舒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她伸手抱住了羡渊,额头抵在姐姐的肩膀上,疲惫地小声抽泣。
羡渊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透过窗户,望向远处——那里,雷狮海盗团的飞船正停泊在赛场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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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雷狮海盗团的休息舱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帕洛斯坐在角落,手里捏着那枚蛇形耳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佩利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抓抓头发:“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卡米尔推了推护目镜,冷静地分析:“根据当年的资料,血狼团灭门舒家是为了掩盖一笔黑市交易,而我们的任务只是记录他们的行动轨迹,并没有参与。”
“可舒弈不会信。”帕洛斯苦笑,“在她眼里,我们和那群刽子手没有区别。”
雷狮靠在窗边,紫眸阴沉地盯着远处的云层。昨晚羡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信任他们,至少现在不信任。
“证据。”雷狮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决,“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证明我们和屠杀无关。”
卡米尔点头:“我可以尝试黑进大赛的资料库,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完整记录。”
帕洛斯站起身,银发下的眼神难得认真:“我去找血狼团的残党。如果他们还有人活着,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雷狮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说:“小心点,别被大赛方发现。”
佩利挠了挠头:“那我呢?”
雷狮瞥了他一眼:“你负责看好飞船,别让任何人靠近。”
佩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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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裁判长丹尼尔正透过监控屏幕,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有趣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