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又要和我爹喝酒?上次我师娘给我耳朵拎的,现在都还疼呢!我可不敢了~要喝,你自己来找我爹喝吧!我爹也老是念叨你呢。”
“哼!这个老王头,还念叨我?是背后蛐蛐老子的吧!你们两个姓王的,都不是老实的。”
……
等挂下电话,王叔坐下舒了口气,脸上也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捏着郝仁送的打火机摆弄着,沉思了一会儿后,拿起电话,开始展露出,真正属于一方巨轮掌舵人的气魄。
“审查一处,二处,听我命令,紧急集合,对下面所有人员名单和直系亲属人员进行隔离审查,配合稍后赶来的军队进行抓捕工作,拘捕人员直接按照叛逃罪条例处理!”
“名单如下:Jw参谋部……”
“司徒明,把你的人都撒出去,按照我给你说的名单,把所有的有能力接触和有从属关系的三方人员,全部监控抓捕!”
“把所有的水路、陆路、飞机,所有能出境的路线都给我卡死,我要让一个人都跑不掉!”
给司徒明的电话打完,不停歇的又打向了军区。
“喂!是驻军司令部吗?我是Jw政治部的,我姓王,我找你们司令!”
……
“喂!是我!……”
……
一条一条命令,在恐怖的国家机器的运转下,精确快速的传达了下去。
军区里,紧急集合的哨声响彻了营地,一辆辆军车被发动,载满了严阵以待的荷枪实弹的华国战士。
Jw政治部内,随着命令的下发,所有人也都从四九城的各处集合到了什叉河边,二十几辆军车亮着灯光,车前黑压压的人群,肃杀之气镇的雪花都小了很多。
四九城的寒冬深夜里,人们早早便进入了梦乡,这座古老又平静安详的城市,却注定不会像表面那般寂静。
默契的配合下,无数的高级干部、领导、武装人员、甚至是科研人员、老师,从温暖的被窝中被突然破门而入的士兵给摁住套上头套带走。
许多隐藏在居民胡同里的不起眼的小宅院里,随着一阵激烈的交火枪声响起又落下,活着的、死去的,都被一股脑的塞进了车里带走了。
郝仁这边从王家回来之后,也没了享受美食的兴致。
坐在桌边,心事重重的草草扒拉了几口秦淮茹准备的饭菜,便抱着软乎乎的小妞睡下了。
四九城的夜,洁白的雪花,飘个不停,似乎想要把整个世界都装扮的冰清雪洁。
早上起来的人们,冒着热汗清扫着门前屋头的积雪,随后,便又为了生计,继续奔波劳碌。
很多单位上班之后,到了办公室的干部们惊奇的发现,平日里从不请假的同事,今天却没来。
平时喜欢到处巡视的领导们,也都不见了踪影,就算看到,也都是神色凝重,脚步匆匆。
四九城某处戒备森严的隐蔽大楼里,两三百人被隔离审查在这里。
无数身着制服,胸前戴着像章和国徽的机关人员,拿着各种资料和审讯报告,忙碌着。
办公室里的电话几乎从早上一直响了一两个小时,背对着办公桌的人影却视若无睹,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着。
郝仁一大早便跑到了轧钢厂,给王叔打电话过去,了解到,那名舍命送出情报的女队员最终被安全救了出来,虽然身受重伤,幸运的是保住了性命。
是个好消息,但也不完全是,虽然王叔只是轻飘飘的给自己说了句,“只是受了重伤”,郝仁却能想象到,女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被王叔形容为“重伤”。
郝仁松了口气,心中的压抑感才散去了许多。
放松的往后面靠去,想到王叔不经意间和自己提起的大动作,就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
果然呀,政治这两个字,所蕴含的东西太多了。
官场如同大海,所有人都是在波涛中浮沉的舟船,如果航行方向出了错,轻则迷失大海晕头转向原地踏步,重则触礁沉没,船毁人亡。
郝仁想到这里,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阵豪情。
走到窗前,看着高处远眺下,仿佛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远方。
老天给了自己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又有空间这样的金手指外挂。
自己的出身、背景、人脉、所背负的功勋和因果,随便拿出一样,都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如同扶摇直上八万里,直冲云霄,坐到一方主官。
现在这些耀眼的光芒,全都集于自己一身,脚下的路,比电梯都还要好走。
既然这世界,“高处不胜寒”,那就让我,好好看一看,“琼楼玉宇”之中的风景吧!
我来,我见,我征服!
想到前世的自己,勤勤恳恳那么多年,安分守己,却落了个被戴帽子、同那对儿狗男女同归于尽的下场……
郝仁清秀俊朗的脸庞,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如同高高在上,如九天揽月般俯瞰睥睨天下的傲然贵气。
那就,让我尽兴的闯一闯吧!
……
等郝仁处理好一本文件夹,在下面的福利发放名单上签上名字,郝仁才停下笔,喝着茶休息一会儿。
一阵敲门声响起,郝仁还没来的及回应,门就被猛的推开来。
李怀德神色难抑兴奋,急匆匆地跑到郝仁办公桌前。
像是一个急着同好朋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般。
“阿仁,出大事儿了!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杨为民没来上班,我的人打听到,昨天夜里,杨为民那小子,在家里床上被上面的人给抓走了!”
“嘿嘿嘿……,这个老小子,终于遭了报应了吧!”
一脸兴奋的李怀德正开心激情的手舞足蹈的给郝仁分享着好消息。
一抬头,却发现郝仁极其平淡的看着自己,喝着茶,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把坐回椅子上,不解的盯着自己这个老弟。
“老弟呀,你都没什么想问的吗?你听到杨为民被抓走,一点都不激动?我当时可是茶杯都给洒了……”
“你瞧瞧,我的手,被烫的现在还红着呢!”
郝仁只笑不说话,就看着李怀德,一副你猜的模样。
僵持了一会儿,李怀德还是放弃了,举手投降。
“我的好哥哥哦,你就告诉哥哥吧!我的心儿都痒的快要急死了!”
郝仁卖着关子,折磨了李怀德好一会儿,直到看到李怀德想要咬人了,才笑着给李怀德说了起来。
……
有些失神的李怀德右手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杯中的热茶,颤起阵阵波纹。
李怀德原本以为,自己33岁,能坐到这个位置,已经是深谋远略了,刚上任周天,就已经掌握了轧钢厂的半壁江山。
能和深耕了数年的杨为民分庭抗争,李怀德自认还是有能力的。
可是看着眼前的郝仁,李怀德心中所有的骄傲都被冲击的零散。
自己这个老弟才多大?好像才22岁吧?
22岁的正处级干部,四九城军区司令部副师级干部,自己22岁的时候,好像也只是个排长吧?
当自己还在为身处轧钢厂内,争权夺利的算计好处的时候,这个老弟就已经伸手指风吹雨了。
搅动一方天地风云翻滚,这个年纪,还真是造孽呀!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