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悠闲地在衙门里转悠,他心情不错。一想到今年又有一项政绩可以交上去。他就暗自窃喜。
“今年赈灾是一项功绩,今年冬天没冻死人,又是一项功绩。真是赚啊”王飞暗想。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伴随着一阵呼喊声,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王飞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衙役喘了口气,赶忙说道:“大人,知雅楼的汪老板在外头求见,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候呢。”
“知雅楼?”王飞略作思索,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他来所为何事?”
衙役连忙回答道:“汪老板说是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王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整了整官服,说道:“那便去看看吧。”
来到会客厅,只见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此人正是知雅楼的老板汪老板。
“县令大人!”汪老板见到王飞,赶忙躬身行礼,态度甚是谦卑。
王飞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汪老板,不必多礼,请坐吧。”
汪老板谢过之后,这才缓缓落座。
王飞也顺势坐了下来,看着汪老板,缓声道:“不知汪老板此番前来,有何事要与本官商议?”
汪老板连忙欠身说道:“大人,小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感谢大人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听闻大人正在筹款,以保障百姓们能够安然过冬,小人对大人此举深感钦佩。大人如此心系百姓,实乃我清源县之福啊!”
王飞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这都是本官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汪老板接着说道:“其二呢,小人之前已捐银二百两,米五石。但回去的路上,小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捐献太过微薄,实难表达对大人的敬意。小人深感惭愧。故而,小人决定再捐五百两银子,以供大人修缮府邸之用。”
“哦?”王飞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汪老板这是何意啊?莫不是……贿赂我不成?”说罢,王飞斜眼看向知雅楼汪老板。
汪老板闻言,连忙躬身行礼,陪笑道:“哈哈,大人说笑了,小人怎敢如此啊!小人此次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哦?但说无妨。”王飞喝口茶,面无表情地看着汪老板,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他的来意。
“小人听闻县令大人书法精妙,故而特来恳请大人赐下墨宝一幅。这五百两银子,不过是润笔之费罢了。还望大人应允。”汪老板一脸谄媚地说道。
王飞听后,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写个什么字呢?”
汪老板见状,赶忙说道:“宾至如归,这四个字如何?或者如沐春风也可。当然,若是大人有其他更好的想法,也尽可随意发挥。”
王飞略作思索,点头道:“嗯,这几个字倒是不错。不过,我倒有个更合适的。”
“哦?大人请讲。”汪老板一脸期待地看着王飞。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王飞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汪老板一听,眼睛一亮,连声称好:“好啊,好啊!大人文采斐然,这两句话当真是绝妙啊!当真是绝妙!我这等俗人,确实是比不得啊!哈哈哈哈哈哈。”
王飞微微一笑,也不谦虚,“既然如此,那就写这两句吧。”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准备挥毫泼墨。
汪老板见状,急忙说道:“还请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取文房四宝。”说罢,他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捧着笔墨纸砚走了回来。一看就知道。汪老板拿来的文房四宝不简单。
“砚台是贺兰砚,笔是浙江湖笔,纸是澄心堂的,墨是徽墨。小的是一介俗人,哪里配得上这些好东西。今日送给县令大人,也算是它们的福气。还望大人收下”汪老板说的很诚恳。
王飞点点头,便去书房直接落笔。
把字吹干,王飞将纸递给汪老板。
“难得你能理解本官一片苦心。本官心甚慰。”王飞说。“本官记住你了。”
“多谢县令大人,多谢县令大人!以后县令大人来我知雅楼吃饭,饭钱算小人的!”汪老板满脸谄媚地说道,他心里暗自庆幸这次来对了,这礼也送得恰到好处。
王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唉,你这说的什么话。哪能算你的呢?本官岂是那白吃白喝之人?”他的语气虽然带着几分谦逊,但眼中的得意之色却难以掩饰。
“不过……难得你如此有心,本官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哈哈哈哈!”王飞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汪老板听了,心中暗骂王飞虚伪,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依然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以表示对王飞的敬重。然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见好就收,适时地退了下去。
王飞看着汪老板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自从当上县令以来,他的人生似乎变得越来越顺利了。权力有了,银子也像大风刮来一样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口袋。这种生活,王飞简直太喜欢了。
此时此刻,他深刻地领悟到了权力所带来的一切:超乎常人的特权、崇高的地位、无尽的财富等等。正是因为这些,王飞越发坚定地想要紧紧抓住这一切,绝不愿意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官位。
“张希安最近在忙什么?”王飞一脸好奇地问道。自从上次与夫人商议过后,他对张希安的敌意便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了。
站在一旁的师爷见状,赶忙谄媚地笑了笑,回答道:“县令大人,张捕头今日带人去了清源县下辖的村子里,说是要去统计些什么。”接着,师爷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听说他之前可是对王开副捕头和范融副捕头二人放了狠话呢。而且,现在他的架子可大得很啊!”
若是换作以前,王飞听到这话,恐怕早就对张希安破口大骂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师爷,嘴角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缓声道:“哦?是吗?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张希安之间的关系,搬弄是非吧?”
师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县……县令大人,我……我怎么敢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飞冷哼一声,打断了师爷的话:“实话实说?我看你是收了谁的银子,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吧!”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师爷,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师爷被王飞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他哆哆嗦嗦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王飞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差点跳了起来,“你到底收了谁的银子?!”
师爷终于承受不住王飞的威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县……县令大人,我……我错了,我不该听信他人谗言,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我……我真的没有收任何人的银子啊!”
“骗我?”王飞冷哼一声。“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敢,不敢!县令大人。小的不敢了。”师爷连忙认错。
“谁给了好处?!”王飞继续追问。“回答我!”
“是,是范融副捕头。”师爷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对说出这个名字感到十分为难。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他给了小的六十两银子,让小的在您面前多说些张捕头的坏话……”
王飞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范融?”他喃喃自语道,“他之前不是跟张希安一同办案吗?我记得张希安在报告里还对他赞赏有加呢。这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端的是狼心狗肺啊!”
王飞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范融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张希安年轻有为,办案能力也颇为出色,而且为人正直善良,按道理说,范融应该与他合作愉快才对。然而,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飞不禁感叹道:“张希安还是太年轻了,过分轻信别人了。”
他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师爷,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毕竟,六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师爷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于是,他叹了口气,缓声道:“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行事。你可知道?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回老家吧!”
王飞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却十分明显。他接着说道:“人啊,要懂得知足。就像吃饭一样,吃太多了,不仅会把自己撑着,还可能会引起身体不适,甚至把之前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搞不好,连胆汁也会一起吐出来呢。所以,做人还是要适可而止啊。”
师爷连连点头。王飞也不再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