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他?”突然间,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仿佛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掀起了一阵涟漪。
紧接着,另一道轻柔的女声回应道:“是的,夫君,绝对不会有错。只是,我们真的要插手这件事情吗?”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担忧。
那男人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皇帝并未下旨要取他性命,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应当出手相救。”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若是论起关系,他勉强可算是你我的师弟。救了他,也算是卖父亲一个人情。况且,如今有一丝龙脉压在他身上,若他死了,这丝龙脉恐怕也会随之消散。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男人解释道,言辞恳切。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塞进张希安的口中。这粒药丸通体赤红,宛如火焰一般,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希安,观察着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张希安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微微颤动了一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靳开这厮当真是心狠手辣啊,竟然用的是<噬心散>,这分明就是没打算让他活命啊。”男人皱起眉头,满脸怒容地说道。
“世道人心皆难测啊!”那女子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小家伙恐怕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靳开才会如此痛下杀手。只是……这小家伙毕竟是在靳开手下做事,咱们就算能救他一时,也无法救他一世啊。”
男子听了女子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去跟靳开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保住这小家伙的性命。你先把他带到观星台去,我随后就到。”
与此同时,在皇城司内,靳开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属下的汇报。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属下一脸谄媚地说道,“张希安那小子最多撑不过半个时辰,肯定死得透透的!”
靳开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嗯,干得不错。下去吧。记得晚些时候去把尸体收回来,直接烧掉,然后把骨灰带回给青州府,就说他是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身亡,给他们发八十两抚恤金。”
靳开的语气冷漠而淡然,仿佛张希安的生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眼中,张希安就如同一只卑微的蚂蚁,他的生死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实际上,靳开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些爱才之意的。然而,问题在于张希安如今已经知晓了皇室的秘密,如果有朝一日这些秘闻被传播出去,那么首当其冲要掉脑袋的人,必定就是他靳开了。面对如此巨大的风险,靳开实在不敢轻易去赌。因此,从一开始,靳开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让张希安活着离开京都!毕竟,只要张希安还活着,靳开恐怕连觉都难以入眠!
就在靳开心中暗自思忖之际,突然,一阵笑声传入他的耳中。
“哈哈,总使大人,别来无恙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靳开惊愕不已。要知道,这里可是京都皇城司的内部议事厅,按常理来说,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不经过通报,就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这里。
“谁?!”靳开失声惊叫,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然而,那笑声却并未停止,反而越发响亮起来。
“呦,总使大人,您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这阵笑声,来人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斗篷。
当靳开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的震惊更是达到了顶点。
“国师大人?!”靳开失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敬畏。他急忙躬身行礼,口中说道:“下官靳开,拜见国师大人!”
“哈哈,想起来了?”国师笑着说。“也不请我坐坐?”
“国师大人说笑了,快请坐,快请坐。”靳开满脸堆笑。“来人,上茶!”
国师毫无顾忌地径直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座位一般。靳开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站在一旁,不敢轻易落座。
“不知道国师大人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靳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敬畏。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国师面前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毕竟,他靳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大梁皇帝的鹰犬罢了,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一个工具而已。而国师则完全不同,他可是大梁的帝师啊!这意味着什么呢?简单来说,无论大梁的皇帝如何更替,国师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他并不效忠于某一个具体的皇帝,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甚至可以与大梁皇帝平起平坐!
因为国师肩负着守护一国气运、保卫大梁龙脉的重任,大梁皇室的兴衰荣辱都与他息息相关。可以说,国师也算得上是大梁的核心人物。每当新皇帝登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亲自去拜见帝师,以表示对他的敬重和依赖。
然而,面对靳开的询问,国师却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没事就不能来吗?那我走咯?”他的语气轻松随意,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靳开顿时急了,急忙解释“帝师误会了,啊,不,是小的说错话了,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帝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靳开在那里手舞足蹈地表演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终于,帝师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温和:“没事。”然而,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靳开如释重负,他以为帝师并不会责怪他。
接着,帝师又缓缓说道:“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讨要一个人。”
靳开闻言,连忙应道:“帝师,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马上去办。”他的态度异常谦恭,似乎生怕得罪了这位尊贵的国师。
帝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张希安。”
“啊……”靳开顿时愣住了,他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这……”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帝师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一些:“怎么?不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靳开被帝师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帝师您误会了。只是小人斗胆,想问一下,这张希安与您是何关系?”他的心里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国师竟然会来找张希安,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若是早半个时辰,他或许还有机会将张希安交出去,顺便卖个人情给国师。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他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自己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我师弟。我就这么一个师弟,下山前,答应了师傅要好生照应他的,听说他在你皇城司里做了押司,所以特意来寻你。”国师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靳开不信。
“啊,这。。。。。”靳开不知怎么跟国师解释。难道要说,你师弟刚被我毒死了?!怕不是嫌命长?!国师的权利有多大,靳开不知道,但是国师的实力有多大,他却是知道的。当初他仅仅是宋远的亲卫,宋远也不是皇帝,而是太子。老皇帝率军与邻国<大金>作战,却不幸中计,生死存亡之际,国师出手,一连斩杀金国二十余名将领,一位元帅。百万大军取敌将首级!当场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从此拜为大梁国师!
“国师大人恕罪,小的当真不知张希安是您的师弟啊,否则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啊。。。。”靳开直接跪下,不住磕头。
“你这是何意?!”国师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