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了党组织,重新组建了县大队,美美地睡了一觉,一大清早吃饱喝足,白大队长一声令下,“出发,”一支四十人组成的县大队,精神抖擞推着满载着占的便宜,捞的油水,吃到的甜头的三十几辆独轮车,向西而去,追赶着红军主力,开始了战略转移!刚走出隘口,老头回身远望着大道那处被薄薄晨雾笼罩下时隐时现的大斜坡,是长嘘一口气,跪下磕了一个头,口里还念念有词“国军弟兄们,不是俺们心狠手辣,而是那石头太硬,你们头皮子太薄,愿你们一路走好,早日投个好人家,不再去当炮灰!”。
紧走快赶走了整整两天才赶到那座江边小镇,作为主战场的小镇早己是七零八落,没一间像样的房屋,镇上的居民都没了身影,红军队伍,渡江而来,都这里休息整顿然后就一路向西而去,各路人马汇集于此人欢马叫好不热闹,这小镇也就成了红军的大本营!县大队就在小镇的道口边上安营扎寨,满眼都是没日没夜来去匆匆的队伍,白队长和王书记焦虑地四处打听消息,收集着情况,在小缜一待就是三四天!白大队长和王书记不知道的是,其实红军主力此时也同他俩一个样,也不知何去何从,也不知将要干什么?
这天天刚刚擦黑,大伙正在忙着支锅做饭,来了四五位部队首长,在这看了看,也就是随便问了问,然后把白大队长拉到一边,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白大队长转身把庄嫂招呼过来,几位领导也没说什么,就把抱着小毛头的庄嫂带着离开,庄嫂都没有来的及与大伙道个别!大伙站在道边,默默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几乎被夜幕浸没的大道尽头!问白队长这是咋一回事,白队长也不知!只是被告知,党组织需要庄嫂去完成一项任务!至于其他的!白大队长只是摇了摇头!
庄嫂抱着小毛头,跟着那几位领导来到江边,这时一位五十开外的首长,才对庄嫂说,有一项任务组织上需要庄嫂去执行,作为一名党员,庄嫂立刻立点,表示坚决服务命令,此时她还不知道是去执行什么任务?那位首长只是点了点头,说是时间非常紧,一切只能在路上给她说明白,然后给她介绍身边的一位同志,说是姓田,是她的直接领导,庄嫂从一开始整个人都是蒙的,怎么被领到这来的?眼前这几位长的什么样?都说了什么?她一脑子浆糊,大概只是知道有个什么任务需要自己去完成,她机械的点着头,究竟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都忘啦,心里只是想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还抱着一个孩子,又能去干点什么?又听说,一个姓田的是她的领导,一切听他的,自己还没来的及看那田什么领导一眼,就被人扶着摇摇晃晃登上了一条小船。
坐在小船上,庄嫂就象坐在云里雾里一般,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眼前一面漆黑,一点动静都无,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船外的风声,浪声和划船的浆声,这时怀中的小毛头,弱弱地哼了哼,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庄嫂摸了摸怀中小毛头凉凉的脸蛋,小毛头轻轻哼着“妈妈,我饿啦!”庄嫂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呢,包也没背来,什么也没来的及带,这时黑暗中有人递过一个纸包,自己打开一闻, 是芝麻烧饼,不一会又递过一个水壶,还带着点点暖意,庄嫂这时才完全镇定下来,整个人才算在一片迷茫中恢复过来,慢慢扫视了一下,小小的船舱包括自己只有三个人,一切都在模模糊糊黑暗之中。
大概在夜半时分,小船靠了岸,有人扶着自己下了船,又坐上了滑杆,黑暗之中有人给自己和小毛头盖上了毛毯,滑杆吱吱地走了小半夜,东方有点发亮时,才来到一个小缜,住进了一个客栈!庄嫂好像刚睡一会,就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看,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给自己递过包袱,说了声,“太太,更完衣,请攴厅用歺。”庄嫂打来包袱,一身米黄色的旗袍,绣着本色的花瓣,这旗袍自己在雕楼上穿过,只见一根有筷子般粗细的簪子,金黄色沉甸甸的,一双金色的耳坠子,一个金色的戒子,还有一串白球球的链子,还有一个棕色的小皮包,翻了翻,有个小镜子什么的,一堆小玩意。
自己正看着,门又敲响,“太太!请用歺,”庄嫂急急忙穿好抱着小毛头出了门,那小伙进屋把那包袱拎着跟了出来,一进客厅,庄嫂就看见桌旁坐着一位四十出头,中等个,有点发福,脸皮发白,有点发笑肉不笑的劲,极普通的一个人,那人见庄嫂,只是示意让庄嫂坐在他这边,开口道,“鄙人姓田“。哦,庄嫂想起这就是自己的领导,庄嫂正想着打招呼,只见那姓田的领导把那包袱打开,拿起那跟筷子一样长短的簪子,在自己头上插了一下,递给庄嫂,哦,明白!庄嫂 接过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那姓田的又拿起那枚戒子,在自己手上的食指仔比划一下,递给庄嫂,庄嫂接过戴在自己食指上,那姓田的把自己手指上一枚闪着蓝光的戒子摘下,递给庄嫂,比划一下让庄嫂戴在另一个手上,从兜里掏出两个 手镯,一个是金色的,一个是纯白色,那姓田的让庄嫂一个手腕戴一个,然后拿起那串白球球链子在自个脖子上比划一下,说了句,“珍珠的!”庄嫂可没听说过这玩意,大概十分贵吧,那姓田的用手指点点桌上那对耳环,庄嫂明白,马上它戴上,那姓田的领导上下打量一下庄嫂,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那个小青年,说了句,“怎么样?”那小青年说了句,“有点意思“!搞的庄嫂一脸的蒙相!
这时姓田的领导才叫了一声,“上菜!”三人是边吃边谈!这姓田的是昆明中统站的一个领导,老家就在那来时小缜附近的一个村子,他这次是打着接妻儿去昆明的 幌子实际上是来中央汇报工作,把一份蒋介石围剿红军作战计划书交给中央,可小镇一带激战多日,他老家那个村被炸的面目全非,所有的村民死的死,亡的亡是逃的逃,他的妻儿不知生死,没了信息!在这停留了四五天,一点办法也没有,找个人顶替吧?可眼下哪有合适的女同志,就是有!这口音也不对?就是对上,还有个孩子呢?当地的百姓早就逃个一干二净,别说找个女人,就是现在找个男人也找不到,正在大家着急之时,有人来报,说是这几天有个什么县大队的也来到这里,几十人,有男有女,都是这一带的,几位领导急忙过来查看,一问说的是这一带的方言,其中有位三十出头,还携带着一个五六岁男孩的女同志,还是名党员,老田只问了那女同志几句话,就决定带她回昆明!
老田边吃边把情况说了一遍,庄嫂边吃边听着故事,压根没意识到这故事与自己有关呢!她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出这里的真正含义!只是低着头喂她的小毛头。老田和那小伙对望一眼,看了看一点反应没有的庄嫂,看来只能明说啦!吃完饭,老田就把组织上交给庄嫂的任务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就是需要她和老田假扮夫妻,给老田建立一个安全的工作生活环境,给老田起一个保护作用!话说到这里,庄嫂这才彻底明白,就是组织上让她母子给老田打个掩护,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让自己去上阵打仗抛头颅洒热血,面对死亡自己都不怕!不就是假扮吗!于是一边轻轻地拍着小毛头,一边说“领导!需要我做什么?”老田一听,这庄嫂也是个开朗之人!点点头,“等到了家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