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钰这边撒欢玩了一天。
那边的宋令诚,也找到自己的好兄弟,萧凛安和裴天翼,结伴一起去自己的私产酒楼喝闷酒。
自从他们从外面办差归来,三人就没有机会好好聚在一起。
他俩也觉得稀奇,宋令诚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番五次去安国公府寻他,总是铩羽而归。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请他俩出来,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雕花檀木桌上,三坛陈年女儿红咕嘟冒泡,宋令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闷头往碗里倒酒,溅起的酒花把袖口溅出斑驳圆圈。
看着宋令诚不言不语,只管闷头倒酒傻喝,他俩人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个微妙的眼神。
“呦,表弟,你现在不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抱得美人归家去了吗?
怎么今天如此闲情雅致,好心请我哥俩来此处喝酒。
这是不打算当护花使者了。
这是打算改行当酒坛子了?”萧凛安桃花眼弯成月牙,浅笑盈盈的打趣着他。
“少拿我开涮!”宋令诚重重砸下酒碗,震得碟子上的鱼丸都弹了弹,“就不能单纯想和兄弟聚聚?怎么,你就不能陪陪我?”
宋令诚斜睨着萧凛安,气就不打一处来。
裴天翼眼疾手快,按住要翻倒的酒壶。
往他碗里夹了块油亮的酱牛肉:“诚哥,这架势,莫不是和莫姑娘闹别扭了?需要兄弟给你出出主意?”
裴天翼八卦之心油然而生,想套出他的私心话。
“谁说只有闹别扭了,才能出来找你们俩……”宋令诚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回呛着他。
话没说完,萧凛安突然斜倚着椅背,打开的折扇突然合拢,指向他:“表弟,敢不敢跟哥哥去个好地方?
保证比你喝闷酒有意思十倍!”
萧凛安挤眉弄眼的斜歪在椅背上,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分明还有赌他不敢去的意味。
宋令诚拂开指着他的扇子,酒气上头:“有什么不敢!去啊!必须去。别卖关子,快说!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怡香院今晚拍花魁初夜!”萧凛安故意拉长尾音,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美人图随着动作轻颤,“那场面,金银首饰能堆成小山,说不定,还能撞见哪个达官贵人抢女人,抢的急红眼!你想不想去凑凑热闹?”
萧凛安挑着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裴天翼差点被茶呛到,偷偷给宋令诚使眼色,怕他被激的上套。
“有什么不敢凑热闹,晚上一起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烟花之地有什么魔力!
能够使你流连忘返。”宋令诚喝的有些上头,气血翻涌之下不管不顾的应下了。
裴天翼和宋令诚一样,平日里对这些地方压根提不起兴趣。
但是今夜宋令诚要去那腌臜之地,他觉得做为好兄弟,他有义务保护宋令诚的清白。
所以,他决定一起跟去看看热闹。
酉时三刻,三人已经倚瘫在怡香院二楼的鎏金雕花窗边。
裴天翼望着四周的装饰,好奇的左右打量着。
平生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这种香艳俗气而又奢靡的地方,他搞不懂,萧凛安为什么会喜欢光顾。
宋令诚则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不要说四下打量了,他委实提不起兴趣来。
萧凛安订了一个位置绝佳的雅间,雅间的巨大窗户正对着中央的舞台。
伙计送上碧绿的香茗和精致的点心 。
裴天翼盯着伙计端来的翡翠糕直犯嘀咕:“我说萧兄,你确定这是看拍卖会,不是来吃点心?”
“急什么!”萧凛安往嘴里抛了颗蜜饯,眼睛盯着楼下忙得脚不沾地的龟公,“等会儿好戏开场,保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色中恶鬼长啥样……”
话音未落,宋令诚已经抓起点心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的小仓鼠,逗得裴天翼哈哈大笑。
暮色渐浓,灯笼逐渐亮起,这场荒唐闹剧,眼看着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