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惊得吴眠出了身冷汗,他刚才在二楼看到的就是此画。
“咳咳,年轻人,要有些定力。”
南宫平还以为吴眠是经不住那个首席拍卖师的诱惑,出言提醒。
旁边的南宫小姐余光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眼神逐渐冰冷。
刚开始她还对吴眠的不为所动表示赞赏,下一秒就如此失态,真叫人失望。
吴眠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只是那道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浑身不自在。
这个小姑奶奶,刚拿了他一百两银子,这么快就忘了他的好,内心暗暗叫苦。
“十两,还望诸位给个面子。”
“二十两,我要了。”
“三十两……”
听到身后那些商人举牌传来的吆喝声,吴眠就一阵头大,这得加多久才到三千两?
这第一件拍卖品是最便宜的,这越往后可是越贵啊,来个好心人一口价抬上去吧。
“你觉得此物最终的成交价会是多少?”
“应该在三千两左右吧。”
南宫平好久没来参加拍卖会,倒是觉得热闹,不买不代表他不心动。一听价格半信半疑。
随着价格不断的上涨,加价声也逐渐变少,最后只有两道声音坚持到最后。
“两千八百两。”宋文礼举牌,眉头已经开始紧皱。
“三千两!”
话音刚落,第一排某个座位上,一位颇有道骨仙风的老者马上加价。
宋文礼虽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第一排那些人,花钱不眨眼啊。
“恭喜这位贵宾,买下此画,诸位也不用灰心,我们拍卖会越往后越精彩哟。”
这声音不仅能酥到骨子里,还能蛊惑人心,难怪能成为首席拍卖师。
聚宝阁能够成功,她有着一半的功劳。
吴眠无聊的回头瞧了瞧,李会长对他和善的笑了笑。
若不是眼前的小友,他差点就成了第一个冤大头。
刚想收回目光,吴眠余光就看到某个商贾已经开始把手伸向了裤裆,画面太美不敢看。
“晦气。”吴眠暗骂一声,赶紧揉了揉眼睛,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云国已经历经三朝,有着一百五十年的历史,所以台上拍卖的,基本都是前朝的物品。
这些拍卖品大多都在两百年左右,至于真假,那得看运气了。
“果然是三千两,你居然连最后的成交价都知道?”
“呃……猜的。”
南宫平算是开眼了,吴眠却苦笑一声,他能不知道吗,后面就坐着一位差点成为冤大头的李会长。
“那么接下来,我们第二件拍卖品是……”
第一个拍卖品成功交易,现场的气氛也被点燃,加价声此起彼伏。
甚至南宫小姐都开始凑热闹,反正这里随便加价,也没人知道,最后拍下的人交钱就行。
南宫平本想制止这丫头胡来的,想到吴眠提到的拍卖会场的弊端,当即又放心了。
加价声喊着喊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场上只剩南宫小姐和钱墨的声音。
“四千八百两。”钱墨继续加价。
“五千两!”南宫小姐显然已经上头,继续跟着喊。
当吴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钱墨已经停止了加价。
“嗯?你怎么不加价了?”南宫小姐也意识到了不对,然后大声质问。
“我们财力不济,况且这杆马槊更适合给翼国公杀敌,我们岂能夺人所爱?”
这杆槊身雕刻着菊花的马槊,名为凤菊琉璃槊,是前朝唯一的女将凤采菊所持,也是因为她,云国才允许女子为将。
这也难怪南宫小姐不停的加价,因为内心对这杆槊十分向往,向往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
可惜被钱墨坑了,其实这杆槊也就值个三千多两银子。
这些世家很少会收藏兵器,兵器属于拍卖会的冷门了。
“既无人加价,那我们恭喜这位贵宾,竞拍下这杆凤菊琉璃槊。”
“你……”
此时阎铃的酥麻的声音,对南宫小姐而言却如同九幽之声。
她脸色苍白,五千两可是国公府一年的开销啊。
“相信翼国公持槊定能为我云国扫平外患。”
钱墨冷笑一声,一句话上升到国仇家恨,这些人都敬重翼国公,又怎么会继续加价。
一些明眼人倒是看出其中的猫腻,翼国公这里显然是被坑了。
可惜没人再出面,好话都被那位年轻人说完了,第二层之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无妨,我们买下便是,钱公子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别人还以为是钱公子所赠呢。”
吴眠示意南宫菊坐下,看着钱墨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只是一句话,便引得哄堂大笑。
“笑吧,过后我看你怎么拿出这笔钱。”
钱墨知道这小子牙尖嘴利,也不争辩,想到能坑他们一笔,内心就无比畅快。
“爷爷,对不起。”
一向叛逆的少女,第一次向自己的爷爷认错,她爷爷说的对,自己出来就是惹祸的。
“没事,买下来就买下来了。”吴眠倒是一脸无所谓,难得看到南宫小姐柔弱的一面。
南宫平一阵苦笑,说得容易,这可是五千两,不是马上就能借到的。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众人依旧热火朝天的加价,只是刚才那个活泼的少女不再说话。
“五千两。”
拍卖会第九件物品,是一套金丝软甲,做工独一无二,防御力惊人,吴眠加价了。
南宫平猛然一惊,这小子不是添乱吗,五千两都凑不齐了,还想凑个整套?
“五千五百两。”钱墨一声冷笑,众人都开始有些同情翼国公了。
“五千八百两。”吴眠站起身来,声音响彻全场。
“哼,这不是谁大声就是谁的,六千两。”钱墨也被吴眠那势在必得的气势惊了一下。
在场之人纷纷摇头,这顶多值四千两,这亏大了啊。
他们有钱,却也不傻,这种只为了面子的加价,是毫无意义的。
钱墨喊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他内心一直祈祷吴眠一定要加价。
然而,那道声音并没有持续,吴眠坐了下来,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一句话让钱墨如坠冰窖。
“我随便叫的,既然钱公子喜欢,在下岂能夺人所爱?”
众人直呼好家伙,此子有仇当场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