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吴眠端坐在主位处理公务。
卫青梅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脸上却带着喜色。
“军师,幸不辱命,一千战俘已经赎回来了。”
“两大部落收到银子,十分爽快的答应放人。”
她事先将何风投敌之事告知将士,让他们自行选择是走是留。
这群战俘无一人选择留下追随何风,他们打死也不会投降蛮子。
得知卫青梅拿着十万两银子与两大部落谈判,他们内心既感动又惭愧。
主动提出加入卫家军,这让卫青梅喜出望外。
回城之后,她命文延将战俘打散重新编入卫家军,尽快磨合。
“卫校尉辛苦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将那两人带回来。”
“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县衙外就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尖锐的怒喝声。
何风一身普通着装还没来得及换,就怒气冲冲的闯进县衙。
严兴紧随其后,内心忐忑。
当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竟是吴眠之时,直接出声呵斥。
“吴眠,本官饶你一命,你还敢冒充朝廷命官,给我滚下来。”
“本官有朝廷的任命文书,才是不韦名正言顺的县令。”
回到不韦,他心中的恐惧消散大半。
对方区区贱民,还不是被自己随便拿捏。
何风趾高气昂,根本没把吴眠放在眼里。
“你自称代理县令,本将军死里逃生,为何不出城相迎?”
“如此不知礼数,还敢在这摆架子,真是好大大的官威。”
“现在立刻滚下来,别逼本将军动手。”
他得知卫青梅拿出十万两银子将其赎回之后,内心一阵冷笑。
作为朝廷委派到前线的将军,只要能够回到不韦,卫青梅就不敢拿他如何。
他可以继续接管城防军务,之后再逐渐架空卫青梅的权力,顺势接手卫家军。
“何将军,你们能够回来,还得感谢吴县令凑出的十万两银子。”
“不然你们现在还是阶下囚,为何还出言不逊?”
吴眠还没作表态,卫青梅就听不下去了,十分厌恶两人的作派。
这两人简直无可救药,若不是奉军师之命,她早就将其斩杀。
“哈哈,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不是他该做的吗?”
“况且本官接手不韦事务之时,县衙可不只十万两银子。”
“吴眠,你贪掉的银两很快就会吐出来,还不束手就擒。”
严兴一脸戏谑之色,这里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说什么,对方就是什么,过后还不是得乖乖入狱。
何风转身对着卫青梅冷冷的说道:“我云国没有投降之人,只有断头将军。”
“卫校尉,镇国公当年何等威武,你却软弱到答应蛮子的要求,赔款十万两银子。”
“何不闪击南蛮,给对方沉痛一击,届时我们里应外合,必然大获全胜。”
卫青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脾气一下就上来,怒怼回去,“何将军说话为何不带脑子,还是忘记当时万匪围城?”
“你接管不韦城防,却临阵脱逃,有何颜面在这大呼小叫。”
“放屁,本将军率军出城是为了麻痹山匪,待攻城之时我自会率军杀来。”
“反而是你,不在宁谷设防,让蛮兵轻而易举在密林小道设伏兵。”
“致使本将军兵败被俘,云国将士损失惨重,我定将此事禀报回朝廷。”
何风面色涨红,神情激动,将此次战败的全部责任都推给卫青梅。
只要他还是将军,就能让卫青梅百口莫辩。
“弃城而逃,兵败被俘,献城投敌,你们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
“何风,严兴,看来你们两人还没认清现状啊。”
面对两人的指责,吴眠嗤之以鼻,手中惊堂木一拍,如同在审犯人一般。
演技不错,可惜剧本在他手中,任凭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也无处遁形。
何风面色剧变,声音有些微颤,“你……你血口喷人,竟然污蔑朝廷命官。”
他内心开始慌了,吴眠怎么知道他们投敌?
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此事。
他已经让亲信借来马匹去追杀赵公公。
只要追杀成功,那就死无对证,没人再知道他们投敌之事。
没有确凿证据,吴眠与卫青梅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何将军,难道不知道还有八百里加急情报吗?”
“你该不会认为派人去追杀特使大人,事情就不会败露吧。”
“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将那些刺客带上来。”
二十名穿着夜行服的人被押了上来,跪在堂下。
何风嘴角抽搐,他行动如此隐秘,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他硬着头皮看向吴眠,“本将军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贼子肯定勾结南蛮,企图加害我等。”
“卫校尉,将此人拿下,本将军可以不计前嫌,允许你功过相抵。”
卫青梅剑眉微挑,鄙夷的看着两人,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是两大部落交给我的东西,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们投敌。”
“甚至连接管城防,开城投降的计划都写得一清二楚。”
“上面有你们的签字画押,两位不会不认吧。”
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两大部落首领会将投诚文书交给卫青梅。
何风呼吸急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卫校尉,此事是误会,我只是假装投敌,只为保住将士们的性命。”
“他们估计不会相信我等之言,也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
“这是两大部落的诡计,想借着这份文书借刀杀人,别相信上面的内容。”
“对……对,我们诈降而已,忍辱负重只为报仇。”
严兴惊恐的看向何风,身体有些哆嗦,两人一唱一和,企图蒙混过关。
“人证物证确凿,两位就别在狡辩了,毕竟是我主导了这一切。”
“你们能够回来,的确该感谢我,因此你们只能死在我手里。”
“来人,拖去街道,当众斩首!”
吴眠双目锐利的盯着两人,此刻他们如坠冰窖,才知道被算计了。
在被拖出去的时候,严兴的话却勾起吴眠的好奇心。
“吴眠,你这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饶命啊,我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不毛之地,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