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婶狠狠打骂了一阵,看大丫跟没事儿人一样,气呼呼的走了,独留姊妹俩在屋里。
“姐,俺怕,咱爹啥时候回来呀?”孙二丫搂着孙大丫哭的泣不成声。
“不知道,有啥好哭的,闭嘴!睡觉!”
把孙二丫扒拉到一边后,孙大丫忍着浑身疼痛吹灭煤油灯,独自一人躺在一边。
“姐……”
孙二丫弱弱的喊了一声,没有一丝回应,又蜷缩成一团孤独的躺在另一边。
一直等到孙老大屋里彻底没动静后,孙二嫂才撇撇嘴接着睡。
周卫国推门进屋后,靠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看清炕上正香甜睡着的人。
真好!今晚媳妇不仅给他留了门还给他铺了炕。
简单洗漱过后,悄声上炕,刚躺下,林曼妮一骨碌钻进他的怀里,声音慵懒又柔糯的问:“回来了?累吗?”
“不累,你怎么没睡着?”周卫国手里拿着荷叶扇不紧不慢的轻轻扇着风。
“睡了一会儿,又被你给吵醒了。”
“媳妇,下次我再轻点儿。”
怀里的馨香萦绕在鼻尖,林曼妮身上独有的味道一直让人蠢蠢欲动,不仅有香皂的花香味还有发间的皂角香。
“媳妇,睡不着,咱运动运动?”
“不要,热!一动一出汗更热!”
说完,还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恰好盈盈一握的脚踝被人紧紧抓住不放,踹又踹不动,挣又挣不脱。
最后,只能败下阵,羞涩的咬唇同意,“你快点儿,只能来一次。”
“行行……一次正好。”
好在夏天的睡衣简单方便,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后,俩人才正式进入正题。
呼吸娇喘,触觉敏感,黑夜里俩人互相探索着彼此的身体,久到热汗打湿身下的褥子后,这次的疯狂才停止了。
餍足的互相搂抱着,唇齿间依旧难舍难分,不停地追逐嬉闹。
最后林曼妮故意闪躲一下,往后推着周卫国的身体,娇嗔的控诉着:“好了,屋里太热了!不能再来了。”
“下去打水,我得擦一擦。”
“媳妇,以往都是我给你擦的,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不累?”
“我得全身擦一擦,不单擦一个地儿,快起帮我打水。”
“还想再来一次,真想死你身上!媳妇,你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让人欲罢不能!”
“少贫!快去打水。”
白天,麦地里的汉子们满身淌汗,麦场上的妇女们也热情似火。
大家分工明确,不仅有负责碾麦穗、锤麦穗的,还有负责扬场、负责筛的,最后经过风车或簸箕重筛一遍,直至麦子和麦糠完全分离才被收纳入袋。
周母被分在俩人搭伴儿筛麦子这一步,她和陆婶子一组,一人一头,麦子和麦糠顺着大筛子孔全漏在地上,筛框里独留下一些麦秆和空麦穗。
“周大娘,俺想跟你打听点儿事,你家亲家哥有对象没?”
一听这话,周母留了个心眼,“俺也不清楚,年轻人的事俺不管,俺又不是人家亲爹娘。”
“哎,眼看俺家美丽越来越大,这都18了,俺该给她找婆家了,想先问问你家亲家哥的情况。”
周围人一听陆婶子的话,差点儿白眼翻的满天飞,有看不过眼的直接怼过来。
其中,周大嫂的嘴巴最毒。
“陆婶子,你这一手算盘珠子快打到俺脸上了。你家美丽初中毕业,长得也一般,还妄想嫁给人军官呢?”
“就是,你家纯泥腿子,八辈儿贫农,人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你咋那么大脸还想高攀呢?”
杨老太的大儿媳也趁机掺了一嘴:这人真是敢想敢说呀!
陆婶子不以为意,“那咋了?俺根正苗红,越穷越光荣,比谁比不上?”
“你怕不是相中林家小哥的工资了吧?人家月月有,彩礼肯定出的起,正好给你家二儿子娶媳妇。”
心思被人看穿后,气的陆婶子横眉怒骂着,“俺不是,俺就是相中人了,多实在的小伙子,回来探亲还整天下地挣工分,任劳任怨的。”
“你啥心思,俺们都清楚,劝你最好别说到人家面前,小心人家不给你留面子。”
“人家的钱都是给林知青的,你没听汉子们回来说,人家不打算结婚,准备让妹妹家的孩子给人养老。”
陆会计回家也没跟陆婶子说过,但她确实不信一个男人不愿娶媳妇,还想让外甥给养老,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你放狗屁!哪个男的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只要是个男的一定得娶媳妇。”
“人家要娶也不会娶你家美丽的,不信你自己先去问问,何必在这儿问周大娘呢?”
周母全程没说一句话,只静静听着她们吵,这事她可不愿往自个儿身上揽,亲家哥的条件有多好,她能不清楚?
自家儿媳妇都是天上掉馅饼捡漏娶的,能配得上亲家哥的姑娘,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
“周大娘,你说呢?”陆婶子不死心的再次问出来。
周母打着马虎眼,委婉拒绝着:“俺也不清楚,不过俺觉得俺亲家哥要工作有,要长相有,能力更是出众,起码也得找个有正式工作的人吧?要不咋配得上人家?”
“还得高中毕业,要不俺亲家哥说啥她也听不懂,整天说不到一块,驴唇不对马嘴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说对不?大妹子。”
陆婶子听完周母的话后,彻底歇了心思。
这段时间陆美丽整天在家作天作地的闹,差点儿把她给闹傻了。
听村里汉子们说,林家父母还是什么教授,大城市里当官的人家想跟人结亲,人家都不愿意,直接拒绝了。
自家这种小门小户,哪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陆婶子难为情的看着周母,讪讪一笑:“周大娘,今天这事就当俺从没提过,你也别放在心上,当个屁把它放了,行不?”
“啥事?咱不都说着玩吗?谁还能当真了不成?”
周母四两拨千斤的话缓解了陆婶子的难堪,却也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对……咱都是说着玩的,没当真。”
俩人的谈话逗得周围人偷笑不止,见过人蠢的,没见过蠢成这样的,幸亏还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
林曼妮拎着水壶远远的走过来,惹得麦场上的人纷纷停下手看她。
“妈,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