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许久......不见你依然精神爽朗。”
福禄兄弟的大哥大力冲着跳下车的霍夏打招呼道,他说话那结巴的特点依然明显。
“大力兄似是知道我今日要来找你们?”
大力点了点头。
“老......二早有此......一算,二位如......不嫌我这里简陋,不如......进来一叙。”
霍夏点头应允,大力在见杨思怡也无需防护便可在阳光下行走之时,他的眼中闪出惊讶的神色。
“霍......先生身边能人......辈出,这位小......姐看来不是普通人,更难得......的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一身罡......正之气。”
杨思怡听到有人夸自己,脸上微红,她又联想到霍夏,这个腹黑男从来都没有夸过自己,可恶的霍夏!
“大力兄果真慧眼如炬,这位杨小姐是本市刑警队的大队长。”
霍夏在外人面前还是给杨思怡留面子的,前提是她自己要面子。
“久......仰!失......敬!”
大力双手抱拳对杨思怡微微行礼。
杨思怡微笑颔首以示回礼。
“大力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要找你家老二,他现在在家吗?”
“老......二,他出去远足已有......一段时日,不过他早知霍......先生今日会光临寒舍,故留下书......信一封,嘱我亲......交于你!”
霍夏从大力手中接过一个黄色的信封,上书:霍先生亲启。
霍夏撕开封口,将一纸页取出展开眼前,那字体行云流水,力透纸背。
“好字!”
霍夏由衷赞美了一句,所谓见字如见其人,这书写之人笔力深厚,他更打心眼里对先知增添了几分好奇。
文字大意:
霍先生,你读到此信之时,我们应该已见过面了。
请恕我生于世间,疲于琐事所累,不得见君以促膝细叙。
我知君于大难出世前便已着手应备,故君渡此劫易矣。
然国难当头,百姓身处于水火,我等匹夫皆有匡扶社稷之责。
望君心念天下百姓苍生,乐善好施,累修因果。
避难所一事,虽彼负君在先,然君暴戾恣睢,有失人和,望不可再犯。
末了,最下方还有一行字:君有机缘在东南方,可自行往之获取。
霍夏读完默默将信纸折起放入里世界空间之中。
“你这个二弟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霍先生说笑,老二一心向善。他常言,他恨自己能力有限,如霍先生这般机缘通天的人,才是成大事的天选之人,只是霍先生于斯事并不在意,甚是可惜。”
“大力先生复述起你二弟的话竟然结巴的毛病都好了,还真是有趣。”
霍夏随便找个话题搪塞了过去,他们兄弟二人只言片语都是劝霍夏行善。
他霍夏是何许人?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岂能让他们几句话便改变用岁月积累下来的信条。
“既然先知不在,我们也不便久留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霍夏客套话都懒得说了,拱手抱拳,走人。
大力也没有执意挽留,他目送二人的卡车消失在视野中。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自言自语道:“二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霍夏也是个天生犟种,他不会因为外因而改变自己的抉择的。你们两个到底谁坚持的才是真正的天命呢?”
卡车上,霍夏与杨思怡一言不发,两人都在想着什么。
“从那个先知信上所言来看,他的确是个忧国忧民的男子汉。”
杨思怡作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子弟兵,她感同身受,她觉得只有先知那样的人才是自己的人生方向。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他自私自利,一切以利己主义为优先选项。
为什么自己就无法遇到明主呢?自己这么高洁的情操却只能给这种人当狗狗来对待。
“烦死了!”
杨思怡不自觉破口而出,霍夏怔怔地看着她,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为什么就不能向那个先知看齐?你看看人家,一切都以国家人民的利益为前提。”
杨思怡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还在幻想自己可以慢慢改变霍夏的三观。
“我试过了。”
霍夏淡淡说道。
“你试过了?什么意思?”
霍夏在开始的几世轮回,性格还比较纯真,那时候还是个热血的年代。
他为了国家、人民做了数不清的好事,甚至有几次不惜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但他知道,这条路走不通。
末世不止是场灾难,还是一场对人心的考验。
他也正是通过这几世的尝试之后才逐渐建立了一个以利己主义为核心的生存方式。
要想救别人,那要先自救。如果自己都不在岸上,这时候谈救别人就太儿戏了。
霍夏没有把这些话告诉杨思怡,她不会懂,唯一可能会懂的人是里世界空间内的筱白。
她作为观察者自然知道霍夏所谓的尝试过是什么意思。
“你发现一件事没有。”
霍夏转移了话题,杨思怡也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她便顺着霍夏的话问道:“什么事?”
“这一路上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一只丧尸。”
“还真是这样,为什么呢?”
“大概尸群也不喜欢阳光,虽然他们不会被阳光晒死,但他们在阳光下行动会对躯体机能产生影响。”
霍夏这么说是因为他从天顺园小区那里引来的丧尸也有同样的情况,它们经常在追不上霍夏的时候便会选择往回走。
“嗯?如果你的推测属实的话,那是什么原因让袭击避难所的那群丧尸长途跋涉过来的呢?”
霍夏想说那当然是老子引来的了。
不过他没必要去触碰这个按钮,谁也不敢保证杨思怡是否会再次发疯,以现在她的战斗力霍夏也不敢去硬接。
“先知所谓的东南方具体是哪里呢?”
霍夏打开一张纸质地图,在上面快速寻找着。
“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知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车子停了下来,霍夏看向车窗外,只见是一个庄严的大学校门,上面还挂着八一的军旗。
大学门前的匾上赫然写着:竞州市国防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