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梅走出镇没多久,坐上了去往市里的班车,之后到了火车站,买了开往海城的车票。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到海城时已经华灯初上,她不敢出火车站,找了个角落坐下。
等到第二天,买了去往青市的火车票。
买票上车很顺利。
她买的是座位票,还是海城始发站的,已经问过列车员了,这趟车到的青市是终点站。就是说,她要坐整完全程,一共三十二个小时。
之前从市里到海城,她就已经吐了个昏天黑地,再坐三十多个小时的车,她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忽然就后悔出来找陈德江了,还是待在家里好,安安稳稳的。
坐火车的滋味太难受了,比生一场大病还难受。
她又是一个人,连喝口水都没人给她倒。
好在身边不知道啥时候上来了一位大娘,看她吐得难受,一直热心照顾着她。
“妮儿!喝水。”
大娘说她跟她家小闺女一般年纪,将她当闺女疼,喊她的语气也极为亲切,边上不知道的旅客都以为她们是母女俩。
“妮儿!吃点饼子,饿了吧!吐了一路,睡了一路,怪可怜。”
吴月梅昏昏沉沉地抬起睡眼,见身边还是那位大娘照顾她,心想好在遇到了这位好心人,不然她一路上可有得罪受。
从来没出过远门,没想到坐火车这么难受。
真不该一个人出来,该把小崔一起带来,有人照顾她,路上才不会吃苦头。
“妮儿!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再回来,俺扶着你去。”
吴月梅很好说话,搭着大娘的手去了厕所,这个时候是半夜三四点钟。
看她走路费劲,怕她摔倒,大娘背着她。
她闭着眼睛趴在人家背上,两脚拖地,心里发笑。感觉这大娘热心的过了头,她一个小姑娘,再晕车,不至于连厕所都去不了,还得人背着。
可人家愿意背着,她也懒得废话,就让她背好了。
走了没多久,大娘停了下来,安慰她:“别急,等会儿就到了,人多,得排队。”
吴月梅感觉火车也停了下来,她没多想,就那么懒洋洋的趴在大娘背上。
大娘怕她掉下来,双手托了托她的屁股,脚尖离开了地面。
她还是没睁开眼睛,头晕的难受,眼皮沉重,懒得睁开。
本来她就是个爱偷奸耍滑,爱占便宜的人,有人乐意照顾她,背着她,巴不能够。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感觉到一阵凉意,她才慢慢睁开眼,发现大娘把她带下了火车。
“大娘!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上厕所呀!妮儿!火车停了,车上的厕所不能用,娘带你来车站里的厕所。”
大娘对着她笑得一脸和煦,吴月梅感觉不对劲,挣扎着要下地,被大娘死死抓住。
“妮儿!你干啥嘞!娘带你去厕所。”
大娘的声音提高了一倍,隐隐带着威胁,吴月梅感觉不好,顾不得头昏昏,使劲推开那位大娘,往火车上跑。
谁知前方出现了三个中年妇女,死死抓住她。
“你们是谁?为什么拦着我?我还没到站,我不在这里下车。”
三个中年妇女形成合围之势,将她围在中间。
“妮儿!你胡说啥?俺是你大嫂。俺们就在这里下车,你怎么不记得啦?”
“妮儿!娘还在等你咧,跟二嫂走。”
“妮儿!三嫂超喜欢你的,别闹了,跟嫂子们回家吧!你的东西都在俺这里,俺帮你收着。”
大娘走了过来,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
脸上火辣辣地疼,鼻血被打了出来,吴月梅的头更晕了。
“妮儿!跟娘回家。”
在她一个踉跄要倒在地上时,被那位大娘接住,死死掐着她的喉咙,目露凶光,语气狠厉。
“不跟娘回家,就弄死你。”
这位大娘可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双手掐住了吴月梅的喉咙,使劲用力,掐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本来她就晕车,没怎么吃喝,浑身没啥力气,被人一掐,大脑缺氧,顿时晕了过去。
几个女人见她没了反应,不顾别人的眼光,扛着人走了。
大半夜的下车的旅客本来就没多少,她们几个聚在一起,显得有些突兀,才招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那几个女人不在乎,背着吴月梅出了车站,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吴月梅醒来时,发现四处黑黢黢,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女人要把她带来,就这么被几个女人带走,准没好事。
忽然间好后悔,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行吗?为什么要去部队找陈德江?
人没找着,倒把自己给丢了。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人贩子,实在是“人贩子”这三个字,她闻所未闻。
“呜呜呜!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过我吧!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是去部队找我未婚夫的。你们不能把我带走,我还没到青市,还没找到我未婚夫。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放过我!”
“吵死了。”大娘很生气,磨着后槽牙喊,“你再哭,就把你丢在这里,让老虎来把你吃掉。
告诉你,到了我们手里,你再也别想回去。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啥事,到了我家,就是我的人。
我儿子在家等着跟你成亲哩,别不知好歹。”
“呜呜呜!我不要跟人成亲,我有未婚夫。”
吴月梅挣扎的厉害,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棍子。
“咚!”
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眼前一黑,再次昏迷过去。
几个女人满意一笑,背着她继续赶路。
再醒来时,吴月梅发现自己的手脚拴着铁链,脖子上也套着铁链,旁边是猪圈,里头躺着一个浑身脏污的男人。
男人明显智力有问题,他搂着母猪睡觉,瞧见她醒来,“嘿嘿嘿”傻乐。
吴月梅吓坏了,大声尖叫,房门打开,大娘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竹条,对着她就抽。
“鬼叫什么?那是你丈夫,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余家的儿媳妇。你男人叫余波,是我守寡养大的。
等你给我怀了孙子,生下孙子,我再给你打开镣铐。不然我就打死你,拐你来,就是要给我们余家留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