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她,就一直叨叨个没完。连二姐都容不下了,好端端要跟人断绝关系,这叫什么事?
二姐得罪她了?
回到家,陈德江脸上的怒气依然没消除,气呼呼的。
姚思安大大咧咧地问:“德江!怎么不高兴?谁惹你了?”
将车放好,陈德江进屋:“还能有谁,不就是我大姐。”
陈富贵问:“你大姐她说了什么?”
“说你和我妈没给她家孩子压岁钱,要跟二姐断亲。”
这话没头没脑,听的大家一头雾水。
姚司令和姚母默默坐着,一声不吭,感觉有点可笑。
陈家大女儿怪父母不给孩子压岁钱,要跟陈家二女儿断亲?这是怎么攀扯上的?
邱惊雷也没吭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姐那脑子就会看着一点蝇头小利。他知道陈云为什么要跟妹妹断亲,无非就是知道爸妈给了他家孩子压岁钱。
“好好的跟我断亲干啥?”陈风一脸莫名其妙,“大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让你别去她家里拜年,既然断了,就断个干干净净。”陈德江坐下来,拿过陈富贵面前的茶杯,猛灌了好几口茶。
想借此浇灭心底冒出来的火气。
“也好,都断了吧!”李青香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的语气,“断干净了,以后各过各的。
家里六个兄弟姐妹,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既然她要跟你们断干净,听她的就是。”
陈富贵叹气:“老大越来越不像个人了,跟我们怄气,迁怒弟弟妹妹做什么?”
“还不是怪我们偏心,没给她好处。”李青香淡笑,“我就奇了怪了,都嫁出去十多年了,一天天不想着自己挣钱过日子,乌眼鸡似地盯着家里,这样的女儿,我要不起。”
姚司令和姚母装聋子,不敢随意插话,这是陈家的家事,好赖都轮不到他们当亲家的说什么。
“算了,由她去吧!”陈富贵怕李青香为此生气,引发高血压,“嫁出去了就是别人的媳妇,儿媳妇,咱当父母的管不了。”
陈德海在屋里听见外头的话,忍不住冷笑,大姐太愚蠢,跟兄弟姐妹都断了关系,孤家寡人一个,日子就一定能好过?
他有四个姐姐,少了一个还有三个,根本威胁不了他。
爸妈也是一样,真正能威胁到的,是她自己。
陈风没想到大姐会连她都不待见,说实话,她心里有点难过。
自己又没得罪她,为什么要跟她断绝来往?
邱惊雷看了看陈风,将睡着的慧慧交给她,什么都没说,只对她微微摇头。
陈风明白他的意思,让她别当着爸妈的面生气,免得惹他们心里难过。
李青香不屑:“管的了也不管。父母将孩子养大,给他们安好家,任务就算完成了,难不成还能一直管到底?
我们老了,越来越不中用,儿女的事,要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不能要啥给啥,千百次张嘴,千百次满足,一次不给,就跟我们翻脸。
以前都是我惯的太狠了,才会把老大养成这种脾性。以后我谁都不惯着,能给的给,不能给的不管怎么威胁都不给,爱咋咋。”
陈德江发表意见:“我赞同。成家了,本来就不能一直攀扯家里,大姐要的太多,真心给不起。”
姚司令劝陈富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家也别太放在心上。”
姚母劝李青香:“儿女都是债,能管就管,不能管撒手,咱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妈!大姐夫看到咱们从服装厂出来,把这事告诉了大姐,今天她打听咱们为什么会去那儿,我没说。”
陈德江觉得这事有必要跟老妈说一声,让她心里有个数。
李青香不以为然:“我知道刘大齐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通过我去服装厂拿衣服出去卖,多挣点钱。
他一辈子就爱钱,掉进了钱眼里。就算你说了也不怕,我不可能帮他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服装厂的衣服紧俏的很,不允许个人拿货售卖,不然百货公司进的衣服要卖给谁?”
“对,妈妈说的很对。”姚思安总算是逮着了说话的机会,“百货公司的衣服就是从服装厂拿的,私人要是在外边售卖,他们的销量就得下滑。
服装厂不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他们要的是长期合作。破坏了规章制度,会将自己拖进死胡同。”
姚母跟着说道:“服装厂是国营企业,不会跟私人做生意的,那位大姐夫太想当然了。”
陈风和邱惊雷默默坐着听,一句话都没说,在这个家里,他们的存在感很低,没有什么要紧事,他们一般不发表意见。
更别说跟以往的刘大齐那般高谈阔论,夸夸其谈。
今天要是他在的话,估计跟姚司令能聊的昏天黑地。邱惊雷不行,他没有跟人聊天的欲望,他是个比较严谨的人。
不喜欢看人说了什么,更喜欢看人做了什么。
瞅着安静的二姐和二姐夫,陈德江觉得大姐简直在胡言乱语。
说什么小时候自己都是他带大的,明明是二姐带他的时间多,对他也很好。每次去二姐家,不管啥时候去,都会给他炖鸡蛋吃。
哪怕她还没分家,也一样给他弄好吃的。
她婆婆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见了他去,总会热情招待。
大姐从来没这么招待过他,她的公公婆婆也十分小气。并不是说他吃了二姐的鸡蛋就说二姐好,从这些小事上看出一个人对待你的真心与假意。
以前大姐没分家,还能有个说头,今天他过去,她也分家了,连杯茶都没给,更别说热情招待了。
就一直数落爸妈的不是,诉说她没得到家里好处的委屈。
由此可见,大姐往日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旦动真格的,根本啥啥都舍不得。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李青香苦笑,“跟个钱串子似的,不仅仅对我们这样,对他父母也差不多。
以前觉得他顾家,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把钱看得太重。还好赌,只要有人打牌,一定少不了他。今天去是不是没见着你大姐夫?他打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