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你家里人会答应吗?”问完,李青香随即话锋一转,“我看你还是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在做决定,雪儿还小,大学没毕业,也不可能马上结婚。”
岳凌阳握紧茶杯,骨节泛白,心情激动。
他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只要他答应帮陈雪赡养父母,这事就能成。
其实赡养父母不过是一个说法,陈雪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也不是全靠她一个人养着。
就算全靠她一个人,他有工资,还有各种各样的津贴,奖金,养几位老人也不会很吃力。
“不用商量,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岳凌阳的声音带着微颤,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雪,“雪儿!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女婿半子,赡养他们,理所应当,你不需要烦恼这个。”
闻言,陈雪惊慌失措地看着李青香,眼底情绪复杂,她不知道是该怎么回应。
李青香握着陈雪的手,告诉她:“跟着你的心走,你若觉得他可靠,就答应下来。你是还小,他不小了,大几岁也不算大。
看你二姐和二姐夫,他们之间也相差好几岁,你二姐夫对你二姐多体贴。”
洋洋在一旁插话:“我爸爸妈妈可好了,我爸爸还会帮妈妈做手工挣钱呢。”
陈德海眼睛睁大了好几倍,震惊不已:“洋洋!你说的是真的?你爸爸还会做手工?拿钩针钩什么?”
“什么都会。”洋洋傲娇地仰起下巴,“我爸爸可厉害了,比全村的男人都厉害。他挣的钱全给了我妈妈,留着给我读书用的。”
岳凌阳微微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雪儿!以后我的工资奖金都交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顾虑。”
这是他的真心话,成家了,家里的钱自然交给媳妇管。
他一天到晚都在外头跑,哪儿有时间管理这些?他们家男人的习惯就是把钱交给媳妇,让她把家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相信雪儿一定能做到,从此以后,他就有一个属于自己温馨甜蜜的家。
温暖而舒适,进门就能让他心安,忘掉所有烦恼。
这样的日子是他渴望的,只是一直找不到能让他心动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至死不撒手。
李青香听完他的话,转头看向陈雪,从她局促不安的眼神里,仿佛回到了前世。
雪儿被那个男人拳打脚踢,还不准她哭。那会儿她是小学的民办老师,早上起来做好饭吃了去学校教书,中午回来给家里做饭。
那个可恶的男人万事不管,只管自己吃吃喝喝喝玩女人。不是朝他老爸伸手要钱,就是朝雪儿要,不给就打。
上一世她的雪儿过的太苦,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想着上辈子亏欠了陈雪,李青香的眼底逐渐泛起了白雾,最后凝结成泪水。
“妈!你怎么了?”
看见李青香眼里的泪,陈雪的眼眶跟着红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嘶哑和紧张。不知道老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舍不得她嫁这么远?
“啊!没什么。”李青香转头掩饰,“妈就是想着你要是嫁去了京都,万一他打你怎么办?”
岳凌阳猛地一愣,随即举手发誓:“阿姨放心!我岳凌阳绝不会打陈雪,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陈德海撇撇嘴:“你说那些都是空虚的,没用,来点实际的。如果你敢打我四姐,站着不动,让我打回来。
别以为我四姐背后没人,她可是有娘家人的,不能被人随便欺负。”
“我知道。”岳凌阳嘴角带笑,“要是我真打了你四姐,不管她有没有娘家人,我家里人都不会同意。
我妹妹第一个饶不了我,她是你四姐最要好的朋友。还有我爸妈,我爷爷,他们更是不会放过我。”
李青香问陈雪:“你见没见过他的家人?感觉怎么样?”
“我就去了一次,感觉挺好的,很随和。”陈雪皱眉,“他们大院有个女的说要嫁给他。”
“没有的事,上次我都已经跟她家人说清楚了。”岳凌阳立马解释,“雪儿!我还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怎么就忘了?贺云兰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可能娶他。”
李青香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要是她一直纠缠你呢?要是她因此为难我家雪儿呢?你要怎么处理?”
“不可能。贺云兰不会一直纠缠我,她要敢,我就告诉她爷爷贺老。她敢为难我的人,我必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岳凌阳说话间,身上自然而然产生一股强大的迫人气势,“我好不容易等来的人,我都舍不得为难,她凭什么?”
陈德海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四姐,我放心了!看样子你是不会欺负她的。以前我还担心她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生活,出了事,身边没人帮她。”
“胡说什么?你四姐身边怎么没人了?你叔不是人?”李青香呵斥陈德海,这小子说话不过脑。
好在陈哲天不在家,不然听见了心里一定很难过。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单看每日吃饭,下意识要给陈雪夹好几次菜就能知道,他满心满眼都是宝贝女儿陈雪。
“嘿嘿嘿!妈!我知道叔很爱四姐。”陈德海强辩,“我说的是我们家没人在四姐身边。”
李青香还是嫌弃:“你三姐不也一个人在省城,不也活的挺好,用你操什么心。赶紧去屋里复习功课,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
陈德海不高兴:“我也是大人,马上就长大了。”
洋洋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怕外婆生气,溜下凳子,拉起陈德海的手:“舅舅!咱们进屋。乖!听话!”
岳凌阳瞧着,感觉未来小舅子在家里有点憋屈,家庭地位比他稍微强了那么一丢丢。
混了十多年,混成被亲妈嫌弃,他深有体会。
他混了二十多年,因为不肯结婚,也被亲妈亲爸亲爷爷嫌弃的要死。知道他对雪儿有意,恨不得将他赶出家门,让他尽快将人哄回家去。
要是哄不回去,他也不用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