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大怒,跳着脚跟沈母和沈平平对骂:“放你娘的屁,我跟你解释的着吗?你女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一个神经病的话也信?”
“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不是,不是......”
原本平静的沈平平突然就暴躁起来,伸出双手,在空气中乱抓乱舞,眼睛瞪大到极限,视线冷厉,恨不得将触目所及的所有都毁灭干净。
脸上的表情由平静到凶狠,眼眸像是充了血,眼神变得迷离,空洞。
“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不是,不是......”
她一遍一遍地重申,仿佛要告诉全世界,她是个正常人。
老秦却不由得冷笑:“你就是个神经病,不然你婆家怎么会把你扫地出门?就因为你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人家怕闹笑话,才将你送进了精神病院。”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沈平平就像是一头被激怒后,放出牢笼的猛兽,嘶吼着朝老秦扑了过去。
“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我不是神经病,你才是,你们全家都是。”
“啊!啊!啊!......”
沈平平到底年轻,加上暴怒之下,力气大的吓人,将老秦压在身下,抡起拳头就朝她身上打。
沈母嘴里喊着:“平平不要,平平不要。”
其实一点想拉架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可恶的秦老婆子是该被教训一顿。
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她女儿脑子不好,万一哪天再被她忽悠出去,干了啥坏事怎么办?
“我不是神经病,我打死你,打死你。”
沈教授赶来,怕女儿将老秦真的打死,赶紧将人拉起来,沈平平似乎没解气,不能打人就砸东西。
进屋把一切能砸的都砸了,乒乒乓乓一顿蛮力操作,秦家屋里的物件支离破碎。
也不知道沈平平哪儿来的力气,连桌椅板凳都给砸坏了,风扇,电视机和一些其他东西就更别提了,全都被砸烂,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老秦爬起来,顶着一张猪头脸,看着一地破碎的垃圾,抓狂大喊,喊的喉咙都破了音,也没能让沈平平住手。
她知道,沈平平发病了,是自己的话激怒了她,让她无法控制住情绪,不但打了她,还砸了她的家。
关键是,沈平平还不用负任何责任。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精神病患者别说打人,砸东西,就算是杀了人,法院也不会重判。
客厅里的砸完了,沈平平冲进了卧室,老秦过去拉住她,哭着哀求:“平平!别砸了,别砸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沈平平转头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眼眸露出吓人的癫狂。
“道歉!我不要,我要砸烂你的家。是你骗我过来的,你不承认就算了,还说我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怎么了?我要打死你。”
说完抬手“啪啪啪”好几个大嘴巴子甩在老秦的脸上,看热闹的人个个都替她疼。
“该!终于有人出手收拾她了,去年挑唆我跟我儿媳妇的关系,说我偏心小儿子,搞的我家大儿媳妇跟我大吵大闹。”
“这个死老婆子早该被教训了,跟我女婿说我瞧不上他,有好吃的只给女儿不给他,我啥时候那样做了?我去问她,抵赖说没有的事,打死不承认,两面三刀,非常可恶。”
“看兰英的丈夫带着女儿回来了,估计她心里不得劲。以前总在背后嘲笑老刘家,说人家一个女儿都留不住,成了短命鬼。看人家女婿外孙女回来团聚,眼红不服气,才会将沈平平弄去刘家。”
“沈家可不是个好惹的,沈平平精神有问题,打了也是白打,老秦要倒霉了。”
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纷纷,沈平平依然冲进老秦的卧室,见东西就砸。沈母和沈教授象征性地在边上叫着,劝着,喊着,让女儿冷静下来。
经过这一闹,往后谁都不敢再随便招惹他女儿,闹吧!闹的越大越好,都是老秦咎由自取。
刘外公刘外婆开完会回来,瞧见家属院老秦家闹哄哄的,不知道出了啥事。
回家一打听,原来跟自己家有关,刘外婆受不了了,跑去老秦家一顿臭骂。
“老秦!你太缺德了,难怪平平要修理你,修理的好。人家孩子好好的在家里,你带我家来做什么?出了啥事我们怎么负的起这个责任?
你是老了,又不是傻了?不知道老沈夫妻俩的难?我家里就孙子孙女在,你冷不丁把人送去我家,万一有啥闪失,你让几个孩子怎么办?”
她不敢说吓着她家孙子孙女,免得老沈夫妻俩听了心里不舒服,只说出啥事。
这个话只要聪明人都能听出来,毕竟沈平平的突发状况不少,谁也不敢保证她没有状况。
老秦已经无暇分心跟刘外婆解释什么了,她房里的东西都被砸了,连老头子的遗像都没放过。
床上的蚊帐被撕碎了扔在地上,沈平平愤怒地踩了好几脚。枕头也被撕开,荞麦皮撒的满床满地都是。
蒲扇被她撕成了好几片,衣柜门上的穿衣镜被打烂了,满地的玻璃渣子。
“啊!沈平平!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都说了要跟你道歉,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老秦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仗着自己有病,就这么欺负我,我不活了。”
“那你去死。”沈平平双手猛地掐住了老秦的喉咙,收紧力道,“谁骂我神经病,谁就去死,去死。”
沈母一看,吓得变了脸色,教训老秦一顿可以,不能闹出人命。
沈教授进来,用力去掰沈平平的手指头:“平平!放开,不能杀她。她要是死了,你就得被关起来,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听言,沈平平才像是被拉回了一丝理智,缓缓放开老秦,扑进沈教授的怀里,放声大哭。
“爸爸!她太坏了,她骂我是神经病,我明明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骂我神经病的人都该死。
我的骏华呀!他才十九岁,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么去了。我心里难过,好难过。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是他们把我变成了这样,我受够了,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