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要断了。”
云胡氏砸在地上,捂着另一边的膝盖哀嚎,“老三媳妇,快,快去给我找大夫。”
刘翠懵了,总觉得有些怵的慌,她眼神忐忑的看了一圈周围,然后背起老太婆就往院子外面走。
“老三媳妇儿,我让你去请大夫,不是让你把我背出来,放我下来。”
“娘,咱们还是回去治吧。”
“回去干什么,这钱就让老二出就行,快把我放下!”
刘翠没有听她的,直接背到了牛车上,赶着牛就回去了。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太邪门儿了,实在是太邪门了,每次婆母只要与二哥家发生争吵她的腿就会突然疼,难道说真的有神仙眷顾二哥家?
之前在自己家这样,在二哥家也这样,如今在另外一个院子里也是这样,但都是与他们家沾边儿的,太可怕了。
“我说老三媳妇儿,你这急吼吼的干啥?后面有狼撵着你么,让你把我放下来,你非要拉回去,咋的,嫌家里钱多啊?”
“娘,你就别说了,要想以后好好的,就别再想着二哥家的东西了。”
“啥?你说啥?”
云胡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老三媳妇儿啥时候向着老二家了?以前不都是老大媳妇儿说她跟着附和么,现在转性子了?
“我说以后不要再去找二哥家的麻烦了,那生意他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娘就别主动要了,瞧瞧您这腿,都已经废了一条了,另一条如今也疼了,还不知道消停点。”
“你个挨千刀的,教训起我来了?我可是你婆母,小心我让老三休了你。”
“娘,您就别闹了,你要是不听就不听吧,到时候出了事儿可别怨我没提醒。”
“哼,能有啥,我这腿指不定是啥时候落了毛病,与老二有啥关系。”
刘翠不再吭声,说什么婆母都不会听,那就不管他了,要是以后发生啥事儿,那也不是自己的错。
云胡氏见她不说话便低头去看腿,挽起裤腿能看到上面一个很红的点印子,当时就感觉一股什么大的力量击中了这里,想着老三媳妇儿说过的话。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几次腿疼的经过,好像都是这样,每次也都是和老二吵的时候,难道说他家有啥邪乎东西?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老三媳妇儿,赶明儿带着我去镇上一趟,我要瞧瞧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刘翠还以为老太婆转了性子,便点点头,“行。”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云承山正在给媳妇炖骨头汤喝,突然就听见院子里有什么铃铛的响声,于是出了灶房。
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肥胖中年男人正一手拿着铃铛,正在那里晃,嘴里还念着不知道啥话。
“你是谁,这是要干什么?”
那中年男人并未说话,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云胡氏一眼,示意他自己去问。
云承山微愣,看向他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老娘,瞬间怒气上涌。
“娘,您这又是做什么,莹娘刚生了孩子需要好好休息,而且这不是做法吗,怎么做到我家里来了。”
“哼!我来给你们家驱驱邪,你要是心疼就把钱还给我,不多,一百两。”
“走走走,我家没有邪祟,倒是我看娘家里像是有,不如您自己留着驱邪吧。”
说着他便开始驱赶中年男人,做什么法,女儿刚出生本来是高兴的事儿,这一弄多让人晦气。
中年男人也没反抗,就这样被人推到了大门外。
“老太婆,这可不是我不驱邪,你可得把钱给我,五两银子啊,赖账的话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儿的。”
云胡氏下巴一抬,“你找他,这又不是给我家驱邪的,他钱也多,十两也是有的。”
中年男人闻言看向面前的人,伸出胖手道:“给钱。”
“谁请的你问谁要去,我家没有请,赶紧走,别逼我喊人。”
男人也没生气,看了一眼老太婆就站在那里,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样子。
云胡氏不想出这个钱,直接就开始哀嚎,“没天理呐!我帮儿子叫人驱邪,结果还要老娘给钱,不孝啊!”
可惜虽然她哭嚎很大,可这里是菜地中央,这个时间点地里是没有人的,半天也没人过来。
云承山也不理她,转身便进了灶房把做好的骨汤往卧房里端。
云初初从她哀嚎开始就出来了,要不是碍于年代和关系,早一脚给踢出去了。
“奶奶哭晕了也没人来的,这里周围没有人家,只有我一家。”
云胡氏一顿,“你个贱丫头,还想嘲笑我,早知道搬迁路上就不该出钱救你。”
“咋不能救,那银子是我爹挣的,要不是你是我爹的亲娘,我还要和奶奶算算账呢,毕竟我也没见过有哪个当娘的这么坑儿子的。”
“你个赔钱货给我闭嘴,你才多大就和我算账,我儿子的钱我想花便花,赚了都得给我,你又算老几?”
“呵呵,那现在大部分的钱都是我娘赚的,毕竟那些菜是娘亲教给大厨的,以后奶奶的养老钱估计是要没了。”
“什么?那贱蹄子啥时候会做这么好吃的菜了?”
“那是因为都是我娘日夜研究出来的,而且你要是再骂我娘亲,小心我告诉县令大人你大孙子差点把我推的磕死的事。”
虽然自己不是原身,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短暂的活了三年多就没了,实在是可怜。
“不!你不能去说,我大孙子那可是要当秀才的人,哪能让你去阻挡她的路。”
“那奶奶最好别再闹腾,也别再让我听到你骂我家任何一个人,否则我就去县衙说。”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你们家似的。”
云胡氏拄着拐杖便出了大门,刚踏出去就听见‘嘭哐哐’的声音,扭头一看气的脸色铁青。
这贱丫头居然直接把门上住了,早晚把你发卖给人牙子,看你还咋给我脸色看。
“给钱,五两。”
中年男人斜了一眼撇撇嘴,瞧瞧那小女娃娃粉雕玉琢的多好看,会对老太婆说这样的话,想来平常没少苛待磋磨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