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琳窝在墙边干草丛里,往周围看去,她去年就观察过这庄子的巡逻方式,只要熬一刻钟就有空隙,就能从狗洞钻过去。
她摸了摸腰间的一个布包,里面是肉块,过去前把肉丢过去,就能迷晕这里看守的狗。
一切准备就绪,一队巡逻从附近走过,片刻后草丛动了动,一块肉落入狗洞里面,不过却没有传来狗吃东西的声音。
云琳很是疑惑, 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脑袋,结果发现这里没狗。
“不对呀,以前这里是有一条狗的,怎么会没有?跑出去了?”
看着面前空无一人,她觉得不能浪费机会,便爬了进去。
看了一眼旁边的屋子,她偷摸摸往屋门方向摸,趁着灯笼的余光一点点前进。
大树上,云初初看着投影真想踢她一脚送到屋里去,磨磨蹭蹭的。
“宿主,你别慌,估计这是她第一次干这事,嘿嘿。”
“该唤人了,虽然放的是最粗糙的纸,但那也是我的人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浪费一点点就行了。”
云初初飞身下树,再出现就已经到了徐五的身旁。
“去吧,等你们到她就点着了,这事儿我现在不方便出面,你们找人把她扭送到村里再说。”
“是,小姐。”
徐五挥手,呼啦啦十几个人便快步往房屋那边跑去。
一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打开门的时候正巧一束火光映入他们的眸中。
此刻云琳正在点燃第二沓纸,猛的被人发现手中火褶子立马扔在了地上。
“好啊,我就说看见个小身影跑进这屋子里了,还真有,你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敢烧这些纸!”
徐五摇摇头,“来人,把她抓住,把纸扑灭带上那些损坏的纸,顺便把火褶子也带上,这么晚能进庄子的,怕是附近村庄的,去清河村问问赵村长,瞧瞧是谁家娃,这么小居然干这事。”
“是!”
云琳眼看着自己被人把胳膊压在身后,小脸上满是惨白,但想到那张纸,又顺从了下来。
徐五轻叹,他以为来纵火的是个成年人,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一个娃,小小年纪却嫉妒心强,还真是可悲。
一路压着去了清河村村长家,赵程看着架势有些懵。
“怎么了这是?”
徐五道:“赵村长,这女娃娃可认识?”
“认识,云南白家的孙女。”
“哦,她在我们纸庄纵火,被发现的时候正在点燃第二沓纸,要不是发现的早,恐怕整个屋子都要被点了,这事我还没禀告东家,毕竟她是个小孩子,所以来找您处理一下。”
赵程眼睛睁圆,看看他们又看看云琳,又瞧了瞧旁边人抬着的纸张,还有上面的火褶子。
“琳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琳哭泣,“赵爷爷,这事我也是被人逼着干的。”
“被人逼的?谁?”
“我,我不敢说。”
“你说,说了我给你做主。”
“是,是云霜姐姐,她让我做的,要是不做,她就不让我有好日子过,我害怕。”
“云霜?怎么扯到她去了?”
“赵爷爷,是她嫉妒初姐姐过的好,才让我做这个,她说只有初姐姐过的不好才开心。”
赵程愣住,随即轻叹,“老大媳妇,你去把云南白喊过来,顺便叫一下王氏和她闺女过来,别说是什么事。”
屋内,赵氏媳妇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徐管事,这事你去通知承山吧。”
“赵村长,这事就不用禀报东家了,只是烧了点粗糙的纸罢了,也没多大损失,只有大事才会通知东家,等处理结果出来我给东家说一声就行。”
赵程点点头,他也不想闹太大,人言可畏,这丫头长大了更歪了咋办,要是心思扭曲,初丫头一家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没多久,门口传来赵大媳妇的声音,“爹,人都过来了。”
“行,你去休息吧。”
烛火下。
云霜刚一进屋瞧见里面的东西和人以后心就是一抖,低头看向云琳后暗中咬牙,肯定是自己被供出来了,但只要没证……,不对,那丫头让自己写了计算云初初的主意。
完了……
“霜丫头,我以为你到京都那边怎么着出来以后也是大家闺秀的气度,怎么还唆使小孩子纵火。”
“怎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有可能是她诬陷我。”
“她诬陷你?”赵程满脸失望,“她才多大,要不是你威胁她,她能去干这事?”
“那也有可能是她嫉妒羡慕云初初,这才去纵火,怎么就能说是我唆使。”
云琳眼泪汪汪,她是被吓得,但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故作可怜道:“霜姐姐,我怀里还有你写的办法,这纵火就是一种,你怎么能说是我嫉妒初姐姐。”
云霜压下怒火,道:“怎么不能,说不定那纸张就是你找人写的,就是为了有个垫背的。”
云琳愣住,她还真没想到这点,可她不甘心只有自己背了罪。
“霜姐姐,这纸上是你写的字,只要对一下就知道了,我没有撒谎。”
赵程点点头,“那就对字吧,不过云霜在村里没写过东西,怎么知道那字是她写的。”
徐管事插话道:“让她现在就写字,多写几个,相互对比就行了。”
云琳赶忙点头,“对,对,让她写,我保证这纸上就是她写的。”
云霜唇角微勾,“行,我写。”
赵程起身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站在一旁看她拿毛笔写字。
几字过后,他伸手拿过云琳手中的纸打开,与另一手里的对着,结果却不一样。
“这不是霜丫头的字,云琳,你找的谁写的字。”
“什么!?不可能!”
云琳惊了,立马夺过纸看了起来,可那不一样的字让她如遭雷击。
“不可能!我不信,她肯定是故意的,再找人看。”
她目光在周围人群中掠过,咬牙道:“让初姐姐瞧,她会写字,肯定能认出来到底一不一样。”
徐五摇头,“小姐太忙了,而且这字确实是不一样,一个人写字时的笔锋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你还是莫要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