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初仔细给她们讲了女子读书后可做的事情,还有哪些好处,妇人们眼中满是灼灼生辉的星辰。
她们觉得今日真是受益良多,也没在意她乘坐的马车去了哪里,一路徒步回了村子。
她给里正讲解了如何使用那些农具后便又去忙了,早点建完早点过她悠闲的日子去。
几天后。
余县令带着上头发下来的银钱和粮食送到村中里正手里,让他发放。
唐山志看着比往年多一些的银钱、粮食疑惑道:“县令大人,今年下来的多了些。”
“这就是云大人与穆大人在这里的好处了,那些官员不敢贪墨很多,所以到你们手里的也能多些。”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好像都是糙米。”
“糙米便宜,这样一来数量上就可观了,毕竟这里有大人物在。”
余县令脸上严肃,他已经从别处打听来了,如今来这里建造大坝的就是当今皇后的哥嫂,还是以前的护国大将军与其夫人,那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周功臣,朝廷的官员自然不敢轻易糊弄。
唐里正心里了然,县令大人说的应该就是云大人吧,毕竟能担任督造使那可是很受重用的官员。
想到前些日子村民们多嘴说的让云大人帮忙上书给朝廷赈灾粮贪污一事,或许真的可以有个结果。
京都。
将军府堂屋。
一名风尘仆仆的侍卫将怀中信封交给了顾庭,“将军,这是世子妃的信,希望您可以秘密转交给国君。”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顾庭看了一眼,一共有两封信,薄的是给皇帝的,厚的是给将军府的。
“这么厚?”他打开后取出里面信纸叹道。
于是他便一张张看了起来,看的时候表情有些许微微变化,不过都被他快速遮掩。
第二日便秘密进宫,以探亲皇后为由让其转交给皇帝。
“父亲,哥哥嫂子在那边过得可好?”
“你嫂子说挺好的,这也是不想家里人担心。”
“那大坝进度如何?”
“这两年估计第一个大坝是盖不起来的,毕竟是直接面对大海的,后面就容易上许多。”
“辛苦他们了,要不是因为百姓苦难,也不用远离故乡。”
“他们身为大周子民,得大周照顾,这是应该做的,更何况若是成了,那就是偌大的功德,世人世世代代都会感念他们的好,而好好对待其后代,是好事。”
“嗯,今晚我就将其交给陛下。”
“好,那爹就不多留了,不然听墙角的听到些什么对你不好。”
“爹爹放心,我这屋子可不是谁想靠近就能靠近的。”
“那便好,我走了,你在宫中小心些。”
“嗯,爹爹慢走。”
晚上。
顾千雅将信交给已经躺在床上的皇帝周安,“这是我爹爹秘密送进来的信,是嫂子让送的。”
“她送的……”
周安起身,坐到床边挨着烛光,将信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
“怪不得沿海的百姓户家很少,每年的状况总是得不到改善,原来贪墨了那么多的粮食和银子!”
“陛下,很多吗?”
“嗯,每朝皇帝都会在赈灾的时候留一部分出来用来给那些沿路的官员,可没想到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导致沿海地区百姓活着的越来越少,你嫂子那个村子去的时候只有三十户,光是空着的院子都有好几家,难以想象加上以前的死了多少百姓!”
“陛下莫气,既然知道贪墨大约多少,那就从源头查起,蛛丝马迹的往下查,不能明面,得暗中。”
“你说的对,明面上容易打草惊蛇,毒瘤始终都会祛除不掉,我会让暗影卫调查,这信上还说让朕通告沿海区域的村子,开采石块,能省不少时间。”
“那陛下要下圣旨吗?”
“嗯,早日建起来,我大周也能多些百姓存活。”
“陛下一心为民,是明君。”
周安看向她,眼中带笑:“也为你,我们该歇息了。”
几日后,将军府那名送信的侍卫再次出发,这次去带了不少的银票,都是将军与夫人给的。
走的都是官道,一路上并不会遇到劫匪,很是安全的送到了地方。
……
院中。
顾千寒从侍卫手中接过信,看了起来。
“世子,这是将军让带过来的银票和信,怕您和世子妃生活不好,下去吧。”
“是。”
云初初外出回来便看了信,这才放心不少,不过也不知进展会何时有新动静。
每日她都会出门,有时候好几天不回,就这样忙忙碌碌到了冷天。
因离海近,这边老村子格外的冷,唐山志邀请他们去新村子住,顺便瞧瞧已经发芽的小麦。
每户没有种太多,基本上都是一块,因为他们还要在来年种其他农作物。
云初初没有拒绝,他们一家可以躲进空间,可其他人不行,尤其是现在因为天气原因都回来了。
顾千寒带来的人去山上砍了树木来搭了屋子,虽然四个人住一起,但也盖了一大片排排落的临时房屋。
这个时期取暖为第一重要的,云初初并未吝啬,将空间内的暖炉发放到每个士兵手中,不论是放入木炭还是热水都可以,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水。
白日里大家都是砍柴放入空着的临时屋里,如此也能好熬过寒冷彻骨的冬日。
这天,大雪纷飞,每间临时屋中都有‘霹雳吧啦’的响声,那是柴火烧着的声音,为了省柴,一间屋白天挤了六个人围坐在一起烤火、聊天,喝热水。
有间院子内,一间客房里围坐了一圈人,大人小孩都在。
“初姐姐,这边还真挺冷的,不敢想这里的百姓冬日生活又有多艰苦。”
云初初看向抱着暖炉的人,“你想回去?”
沈妙晴摇摇头,“他们都能吃苦,我也能,而且夫君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穆连心中微颤,对着她笑了笑,心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打开了,不再是只记挂着某一个人。
“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