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立刻冲了进来,如狼似虎般将周扬按倒在地。周扬的脸色变得惊恐,他挣扎着想要解释:“老爷,这……这是……”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丁捂住了嘴。
贾宝玉见状,“扑通”一声跪地求情:“爹爹,饶了周兄吧,他并非有意为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贾政冷哼一声:“哼,孽子,你自身难保,还为他人求情。”他的目光扫向贾宝玉,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贾宝玉顾不得许多,又说道:“爹爹,秦可卿病重,求您救救她吧。”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贾政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此事与我何干,休要多言。”他挥了挥手,示意贾宝玉不要再说话。
贾宝玉不肯放弃,跪着向前挪动几步,紧紧抱住贾政的腿,苦苦相求道:“爹爹,秦可卿向来善良温和,如今生命垂危,您怎能见死不救?”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贾政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除非你能背会一篇极难的文章,我便考虑出面。这篇文章就选《洛神赋》。”
贾宝玉一听,顿时傻眼了,这《洛神赋》篇幅长且晦涩难懂,他根本毫无头绪。
周扬连忙说道:“宝二爷,莫慌,我有办法。”
周扬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背诵本事,迅速在贾宝玉耳边低声传授。
周扬的语速极快但又清晰,贾宝玉瞪大了眼睛,努力地听着记着。
周扬说完后,贾政说道:“给你一个时辰,背不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宝玉拿起文章,开始拼命背诵,嘴里念念有词。他时而紧皱眉头,时而闭上眼睛回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时辰很快就要到了。
贾政问道:“背得如何了?”
贾宝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起初还有些磕绊,但渐渐地越来越顺畅。
贾宝玉边背边比划着,仿佛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贾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满意。
终于,贾宝玉背完了整篇《洛神赋》,他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贾政说道:“罢了,这次算你过关。我会考虑救秦可卿之事。”
贾宝玉和周扬听了,心中大喜。
午后,周扬脚步匆匆地走进王熙凤所在的院子。
他的脸色凝重,眉头紧蹙,眼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周扬见到王熙凤时,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
然后,他急切地开口说道:“凤姑娘,我有要事要与您说。”
王熙凤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账目在看。
听到周扬的声音,她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账目,神色疑惑地看着周扬,说道:“周扬,何事如此慌张?”
周扬走上前几步,站在王熙凤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说道:“凤姑娘,是关于秦可卿的事。
老爷要考校宝玉的学问,说只要宝玉能背下极难的《洛神赋》,便会考虑出面救秦可卿。
宝玉当时也是吓得不轻,我便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教他背诵。”
说着,周扬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满是紧张与焦急。
王熙凤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然后呢?”
周扬继续说道:“宝玉也是争气,在规定的时间内背下了《洛神赋》,老爷这才答应会考虑出面。
可我总觉得,即便老爷愿意帮忙,秦可卿病好了反而更危险。”
王熙凤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周扬压低声音,凑近王熙凤说道:“凤姑娘您想,那贾珍父子能放过她?
贾珍对秦可卿一直心怀不轨,如今秦可卿病愈,他们必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贾琏走了过来。
贾琏迈着大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朗声道:“我有办法。”
王熙凤和周扬都齐齐看向贾琏,眼中带着期待。
王熙凤连忙问道:“贾琏,你有何办法?快说来听听。”
贾琏走到近前,先看了一眼周扬,然后对着王熙凤说道:“夫人,莫急。
我寻思着,让周扬去接近贾敬,贾敬在府中颇有威望,若能得他相助,或可制衡贾珍父子,保秦可卿平安。”
王熙凤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说道:“这能行吗?贾敬一心修道,甚少过问府中之事。”
贾琏目光坚定,说道:“夫人,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试。
周扬聪明机灵,或许能寻得机会。”
周扬略一沉吟,说道:“琏二爷,我定当尽力,只是不知该如何接近贾敬?”
贾琏略作思考,说道:“听闻贾敬近日在道观中炼丹,你可扮作道士助手,寻机接近。”
周扬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
王熙凤担忧地说道:“周扬,此事可要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
周扬拱手道:“凤姑娘放心,我自会谨慎。”
随后,周扬便开始准备接近贾敬的事宜。
贾敬喜欢炼制丹药。在那幽深的府宅角落,有一间专门为他设置的炼丹房。房内烟雾缭绕,弥漫着各种奇异的药香和烟火气息。贾敬常常身着一袭宽松的长袍,全神贯注地守在那炽热的丹炉前,眼神中充满了对长生不老的渴望和执着。
周扬知道一种配方,针对三高和情绪调节都有好处。为了接近贾敬,他精心准备,化妆成一个得道的道长。
那一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周扬身上。他身着一袭飘逸的道袍,洁白如雪,衣袂随风轻轻飘动。那道袍上绣着的云纹若隐若现,仿佛与天上的云朵相互呼应。他的发髻高挽,一支桃木簪子斜插其中,更显仙风道骨。手中的拂尘如雪般洁白,每一根丝缕都轻盈飘逸。
周扬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贾敬的炼丹房。炼丹房内,贾敬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丹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周扬轻咳一声,声音清澈而悠扬:“无量天尊,施主可愿与贫道论道?”
贾敬闻声,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周扬的道袍上,随后移到他的脸上。看到周扬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贾敬心中不禁一动,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道长请坐,愿闻其详。”
周扬走到一旁的椅子前,优雅地坐下,拂尘轻轻一摆,放置在腿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施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周扬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