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小声说:“要不我们把家里的宝贝卖了,换些钱,远走高飞吧……”
贾政瞪了迎春一眼:“糊涂!我们贾家是名门望族,岂是说走就能走的?走了更坐实了我们的罪名。”
贾惜春小声抽泣:“那到底该怎么办嘛,我不想家里出事。”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助和绝望,内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
秦可卿说,有一人或许可以。
众人原本都沉浸在绝望的情绪中,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异口同声地问:“是谁?”
贾母强撑着精神,坐直了身子,急切地看向秦可卿:“可卿啊,你快说,到底是谁能救咱们贾家于水火之中?”
贾政也快步走到秦可卿面前,神色焦急,脸上的皱纹都因紧张而显得更深了:“是啊,可卿,都这时候了,可别卖关子,快讲!”
王夫人拉着元春的手,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望向秦可卿,声音带着期盼:“姑娘,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赶紧说吧,这人到底是谁?”
李纨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微微倾身,轻声问道:“秦姑娘,你说的可是那有大本事的人?”
王熙凤一向急性子,此刻更是急得跺脚:“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就麻溜儿地说出来吧,可把人急死了!”
宝玉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可卿姐姐,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能救我们家?”
贾迎春怯生生地躲在众人身后,小声嘟囔:“真的有人能救我们吗?那人是谁呀……”
贾探春则一脸严肃,紧盯着秦可卿,等待她的回答:“秦姑娘,事关重大,还请你速速道来。”
贾惜春也忘记了哭泣,睁着大眼睛,满是期待:“快说嘛,我好想知道是谁。”
贾宝玉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知道可卿说的是谁了!”众人原本被绝望笼罩的面庞上,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满是期待。可宝玉紧接着又皱起眉头,嘟囔道:“但是父亲大人把他从大观园赶出去了,他正生气呢!”
贾政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原本就因焦虑而阴沉的脸此刻更是黑得像锅底,他狠狠瞪了贾宝玉一眼,厉声喝道:“住口!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那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夫人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焦急又温和的神情,打圆场道:“宝玉,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别惹你父亲生气。”说完,她又转向贾政,声音放轻,带着几分劝慰:“老爷,先别着急,听听宝玉到底说的是谁。咱们现在正是需要办法的时候,可别错过了任何希望。”
贾母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往前凑了凑,声音虽带着年迈的沙哑,却透着一股急切:“是啊,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管什么赶不赶人的,先把事儿弄清楚。说不定这孩子真知道什么关键人物呢。”
王熙凤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堆起一贯的精明笑容,忙笑着说:“宝玉,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呀?这时候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大家都盼着能有转机呢。”
李纨也在一旁附和,语气轻柔却带着期待:“宝玉,大家都等着呢,快讲讲,说不定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贾探春秀眉紧蹙,神色关切又急切,问道:“宝玉,这人当真能帮我们?你可别乱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宝玉委屈地看了看贾政,往王夫人身后躲了躲,小声说:“我说就是了,父亲您别又骂我。是周扬,他见识广,说不定有办法。”
贾政一听是周扬,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冷哼一声:“就凭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懂什么。”
贾惜春一听周扬的名字,眼睛亮了起来,她从众人身后探出头,说道:“我认识周扬,他可厉害了!之前在园子里,他还教我们做有趣的玩意儿,还讲好多外面的新鲜事儿呢。”
王夫人一脸疑惑,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问道:“周扬?我怎么没印象,他是哪家的孩子?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神?”
秦可卿轻声说道:“周公子才华横溢,又见过不少世面,想法独特,或许真能帮上忙。咱们如今走投无路,不妨一试。”
宝玉连忙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对对对,可卿姐姐说得对,他可聪明了。之前我们一起谈诗论道,他懂得可多了,肯定能帮咱们想出办法。”
贾政咬咬牙,他对周扬的厌恶早已根深蒂固。
一方面,他觉得周扬来路不明,身份可疑;另一方面,他生怕周扬这个外男会搅乱贾府的局势,尤其是担心周扬把贾家的姑娘们拐走。
在他看来,迎春和惜春虽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但也是贾府的千金,若是能攀附上高门,定能为贾府带来转机。
此刻,一听要找周扬来给贾元春看病,他瞬间就跳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满脸怒容,大声说道:“贾元春金枝玉叶,千金贵体,能是他一个乡野村夫可以碰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众人听了这话,当场就愣住了,一时间竟没人敢先开口。
贾政看没有人反驳,以为自己的威严起了作用,心里得意极了,下巴微微扬起,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丝倨傲的神情。
突然,王夫人满脸怒容,眼眶泛红,快步上前,“啪”的一声扇了贾政一巴掌,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吼道:“难道元春儿不是你女儿?难道你想咱们贾家完了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顾及那些没用的面子!”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打得贾政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手印,他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王夫人竟然会打他。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用拐杖狠狠戳着地面,怒声骂道:“贾政!你糊涂啊!都火烧眉毛了,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元春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你要是还认这个家,就赶紧想办法救元春!”
王熙凤也忍不住了,平日里的精明世故全然不见,焦急地喊道:“老爷,您就别犟了!如今咱们走投无路,周扬就算是个普通的人,也值得一试啊!再这么拖下去,贾家可就真完了!”
李纨向来温柔,此刻也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老爷,太太说得对,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元春妹妹受苦,也不能看着贾家陷入绝境。”
宝玉眼眶泛红,冲贾政喊道:“父亲,周扬真的有本事,您就信我一回吧!要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贾探春柳眉倒竖,义正言辞道:“父亲,您平日最看重家族兴衰,如今却因一己之见,置家族生死于不顾,这岂是一家之主所为?迎春和惜春妹妹虽不是您亲生,但也是贾家的血脉,您难道忍心看着她们也跟着遭殃?”
贾迎春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小声说道:“求伯父救救贾家,救救姐姐……”
贾惜春也哭着说:“周扬或许真的能帮我们,伯父,您就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