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大群里面聊,是官方默许的?不然这样毫无顾忌,也许是他们交易的东西并不是违禁品,还有持枪证考试资格和青霉素,这些东西也是可以交易转让的吗?沐白感觉头都大了,关于违禁品这些事,与其自行摸索,不如问这里生活的人比较有效率。
“现在就等第一个需要我的人了~”
沐白伸了个懒腰,然后瘫软在了桌子上,叶安交予自己的关照人员名单有数百上千,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沐白就放弃了,把这些名单丢在了桌子的一角,根本记不住,还是等有人来了再说吧。
...
对于闻人涛是怎么活着回到这里的,部队里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奇迹,但是苏醒的石铁然知道这可并不是奇迹这么简单,闻人涛如今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在阳光下反倒有些渗人了。
石铁然分明记得的是,闻人涛已经牺牲了才是,不是他无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器官大出血,身体都变得冰凉了,用奇迹是无法解释的,学校没有做大型手术的环境,这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超自然了。
石铁然虽然现在就想问一下闻人涛,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解惑,也是对其他人的负责,石铁然怕,害怕,在那天执行任务的晚上见到无法解释的生物的时候,石铁然就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了。
早晨那些可爱的太阳散发的光辉却让石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一切人一切事物似乎都变得陌生了,卫生员在今早的时候说自己似乎病了,创伤症?一想到这个石铁然就头疼,哪怕那天晚上的记忆已经忘却了。
虽然说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石铁然从心底的排斥那股记忆,那是一段糟糕可怕的回忆,强烈的刺激让石铁然早上直接忘记了那段记忆,这或许是身体的保护,总之,石铁然的精神状态并不理想,卫生员只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呼——”
一团浊气从肺里吐了出来,石铁然感觉空气很闷,一旁的战友睡在床上,亲切的脸庞似乎更加模糊陌生了,静静的,所有人都像是死在了床上,没有一点动静,天花板的灯泡散发着浊黄的灯光。
“或许我真该好好休息了。”
石铁然不再看那些东西,转而拿起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茶缸,茶杯冒着热气,一团一团的水雾互相连接着缓缓升起,举起茶杯,石铁然只是轻轻点了一下茶杯平静的水面,苦涩的味道回荡在口腔,石铁然回味了半天,最后如梦初醒般抬头望了望四周。
“郑爷呢?”
没有人回应他,老人原本的床位变得空空的,所有人依然是“死”在了病床上,石铁然愣了一下,原本令他自信健壮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单薄了起来,莫名的恐慌让石铁然的右手微微颤抖。
躺在一旁年轻的小战士侧着头,让人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沉闷的呼吸声让石铁然知道他还活着,可是郑爷呢?他失去了眼睛和手,本应该在这里养伤的,不可能那么快康复。
想了半天,石铁然平躺在床上,帐篷外面依稀传来孩童的嬉戏声,妇女们晒着衣服和自己的男人聊天,整齐的踏步声从训练场传来,与这里的死寂形成了两个不同的小世界。
说起来,自己还是单身呢,石铁然垫着枕头望向门口,虽然只能看到单溥的帘门,可外面的小世界依然可以穿透过来,依稀的声音构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死寂世界的病人贪婪的窥探着门外的幸福,并试图把外面的主人公想象着自己。
“我们不是偷窥别人幸福的小丑,恰恰相反,我们在欣赏自己正在追求的幸福。”
石铁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乐观喜欢开玩笑,喜欢装成文人模样的汉子,那人凄惨的躺在床上,痛苦让他已经没有了表情,面对被感染的战友,处理和告别是一件非常复杂残酷的事情,他有时候或许会文绉绉的发出带有哲理的惊人之言,但更多时候都是几句失败的说笑。
现在,他不再开玩笑了,他的墓碑刻满了他生前喜欢念叨的句子〖我的离开是为了更有意义的事,为人民服务的事业是无限的,如果哪天你在某人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不用怀疑,那就是我〗
石铁然叹息着,右手哆哆嗦嗦的伸进口袋,却没有摸到自己的烟,石铁然感觉有点熟悉,郑爷也多次做过这个动作,却什么都没有拿出来,石铁然突然想到了,郑爷撤离的时候拿过一盒〖大金龙〗,没有拆封过,70元一盒,老人家从来没抽过但是又无比珍惜渴望的,如同在梦境中渴望的那样。
“舍不得?不,不是...”
老人的床位依然还是空落落的,干净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