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事情相对简单,我先说吧。”盛定一看了看一身被龙血染红的衣服说,“我和婉熙按照原定计划来月神国给皇帝佬儿买手办,被坑了一把,给我强加了和月神教团交涉的任务,如果我做不成,估计就很难回国。我和海缘贤者宋振交谈时,月武他突然出现,我无意中害他被制服,想要救他然后也被制服了,就被送到了牢里。“说完他瞅了月武一眼,道,\"你不是和你的未成年小老婆过着快话日子吗,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想要妈见打手办吗?”
月武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向子佑道:“你还记得在青玄国你们之前找我让她帮忙占卜一事吗?”
“当然记得。”
“你不觉得,占卜能[预知未来]这个说法,本身就有问题吗?”
“嗯,窥视未来的行为本身应该会对未来有所扰动,导致真实的未来和所窥视到的未来有所偏差。”子佑说,“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这其中的论述我太麻烦,我也不细说了。我的乌铃,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狐仙,她的能力实际上并非单纯的占卜,你们自己意会吧,”月武道,“之前夜鲛集群想要抓她,大概也是为了这个。总而言之,她的能力有些副作用,导致她的存在开始……消散了。这我解释不了,但她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她最后的占卜说,我可以在月神国旧都找到救她的方法。月武的眼神暗了几分,\"于是我就来了,但我很快发现,旧都那个地方,从两百年前起就没有人进得去。”
听到这句,子佑也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就想到浮罗蝶既然说是自己的老友,能整出什么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很正常,至于他和浮罗蝶为何在这个时代,暂时没办法说清。不过月武这一番谜语人说辞…
“具体情况我当时也不清楚,但我听说靠近旧都的人会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就会出现在远离旧都的地方,我是自试了,无论步行、飞行,都是这样的结果,几十次,几百次,都是这样。\"月武的声音越发冰冷。\"我一直试,后来,那只猫出现了,它说
它是月神,告诉我想要进入旧都,就需要月神教的秘宝,在寻潮城由海缘资者保管。\"我不想信它,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而它展现了的法术选诣,也对得起月神之名。\"
听完,子佑摸着下巴,心想月武虽然一向摆个批脸,倒也是个为心爱之人可以献出一切的狠人。
“然后我就跑到宋振家里,把那个秘宝抢出来了。”月武道,“但我发现他强迫了很多化形者化作奇珍异兽在他家里供他赏玩,一气之下放火烧了他家(这未免有些太过激了吧,子佑心想),把那些化形者全放了,因此消耗了许多法力,中途被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独孤漠击落,正好落在盛定一和宋振面前。”月武说着,伸手在空中一按,金色的火焰凭空燃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为了防止被搜走,我把秘宝隐藏在特殊的法术中了。”说罢,法阵燃却,一把金灿灿的短匕出现在了空中,匕首的握把是被打磨过的粗糙不明黑色固体材质,子佑感觉有几分熟悉。
这时,月武将短匕握在手中,然后对子佑甩了一下眼神。
“干…干什么了?”子佑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想他的意思是到你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过这个家伙也真是别扭啊,开口问不就行了吗,艾塔琳娜在子佑心中说。
哈…差点忘记这个家伙是这样的性格了。子佑一边迅速讲表情从“你什么意思”调节为“我当然懂你啦”,一边将发现浮罗蝶来信到在海边遇到月神一事大致讲了一遍。
艾塔琳娜听完后,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个月神是个骗子,他让子佑杀的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恶龙,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对我们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它到底想干嘛呢?”
“暂时不管它吧。这个国家本来就够颠了,我很好奇它是怎么存在的,”子佑道,“既然我们都要去月神国旧都,不妨一起走一程,大家反正都是旧相识了。”说完他又看了看盛定一。
“行,行,我跟你们一起去。皇帝佬儿要的破手办,这座城也没有。”盛定一无奈耸了耸肩。
“不管月神让我偷这把匕首有没有骗我,目前试一试是唯一最可行的选择。”月武说着站起身,“我得先去先前的住处带出巫铃,也提醒一下各位,月神教团虽然无能,我们毕竟干掉了三贤者之一,他们大概会倾巢而出抓捕我们,现在的住所已经不安全了。”说完,他使向门口走去,“如果没有大变故,我接了她就会再回来。”
“我也得和婉熙交代一下。”盛定一有几分尴尬地看着全身的血。
子佑见状随手抓过一件自己的衣服丢给他让他披上。
盛定一和月武出门后,子佑长舒一口气。
“到哪里都有古怪的事情啊。”
“这样的生活,才永远不会无聊嘛。”艾塔琳娜伸了个懒腰,“海边也玩过了,本来就该走了,再留太久的话,说不定就要给阿潮带来什么麻烦了。”说着,她有点担忧地看看子佑,“你的伤……这么快就没事了?血法术本身不是治愈类的法术,我用尽全力也只能促进你的身体恢复,内脏的伤…”
“至少我感觉不疼了。”子佑也觉得奇怪,刚才还在发疼的,突然没感觉了,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就在这时,纷乱的脚步声与极大的摔砸东西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子佑和艾塔琳娜立即心照不定地冲向门,子佑顺手套了件衣服以掩饰自己之前受伤流的血。
在楼梯口,子佑拦住艾塔琳娜,自己小心地向下方看,四散的被破坏的关椅问,一群身着杂色长袍的男子,正将阿潮围在中间,他们胸口的金色月形表明了他们月神教徒的身份,然而并不统一的装束也表明他们不是月神教团的核心人员。
“他们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艾塔琳娜悄声说。
子佑不语,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冲出去,他担心自己出手会不会海阿潮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是此刻阿潮的店已受严重破坏,不宜再等下去。
艾塔琳娜细看过去,暗感吃惊,因为阿潮一向极度平静的双眼出此时居然有些许泪光闪动,但能够感知心灵的她确信阿潮是一个非常沉着的女人,即使是被暴徒破坏旅店绝不会轻易向恶人示弱,此刻那些男人多半是戳中了她其他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