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下宫,高塔遗迹外。
受缚的男子一脸惊恐,围观的几人表情或愉悦,或诧异,唯独......
不见对此情此景有一丝应有的心软。
若只看表象,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说。
倘若不是此地没有什么外人,恐怕几人早就被当成什么变态了。
跟杰哥坐一桌的那种。
不过,真正的事实确是,那些围观者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救世主,主要故事的维系者。
而那个一脸惊恐的家伙,反倒是故事里本该玩弄人心的反派......
而当下的现状,却颇有几分倒反天罡的感觉。
但对于安夏几人来说,这却并非坏事。
毕竟,比起被动的被他人牵着鼻子走,还是自己掌握先机才舒服得多。
倘若知道了未来,却仍旧放任一切如同原本那般走下去,那我跟不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人贵在自知。
安夏也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安安稳稳的务实派,故而,从一开始,他便没打算按照原本的剧情一步步走下去。
具体化到现在,便是眼前这一幕。
渊上被安夏他们直接戳破了身份,且,如今的节奏都被安夏拿捏着。
......
“......原来如此。”
“但,你们的说法是没有什么漏洞,但唯独有一点我不太理解。”
渊上习惯性的想试着推推眼镜,但身上传来的感觉阻止了他。
“对于我这么一个存在,你们有必要如此坦诚么?”
渊上的语调很平静。
平静到甚至有种跟他话语不太符合。
毕竟,他所遭遇的奇特处境,放在其他人身上都不应该反应这般平淡才对......
“哈?”
“有点意思。”
即便已经努力高看这个使徒的智慧,但当安夏看到渊上的反应后,也不禁对渊上有些另眼相看。
他原本以为,这位有点特别的家伙,应该会稍微圆滑一些。
亦或是表现的无所谓一些。
就像他说的那样,在深渊使徒那边,他也不是什么特别能讨好殿下的家伙。
来自他本身的唯一索求,无非是对于知识与故事的兴趣而已。
但如今......
他反应有些,过于平淡了些。
但就凭借这份不乱阵脚的心境,安夏就勉强认可了对方。
“坦诚与否,从来取决于对方是否值得我坦诚相待。”
“而这份坦诚并不代表信任。”
“也可以是试探。”
“毕竟,对于我坦诚的目标,我随时可以让他们彻底保守起这份秘密。”
安夏露出几分浅笑,嘴角却带着几分嘲弄般的意味。
“你不会觉得,知道了这些,就可以随意拿捏我们了吧?”
“当秘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当然,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渊上接过话茬。
“我当然不会天真到想要凭借这些试图裹挟您的意志。”
“我刚刚仅仅只是在询问自己的一份疑惑而已。”
渊上抬起了头来,虽然他的处境并不美妙,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露出了几分心安了些许的神色。
而接下来,没等众人继续发问,他便直接开口。
“恕我愚钝,刚刚才想通一些事情。”
“既然诸位知道关于未来的事情,却又不打算取我性命,那诸位必然还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请尽管吩咐,在下必竭尽全力。”
渊上位置摆放的很正确。
虽说他并不是什么特别贪恋自己生命的家伙,但是,在一些执念和欲求满足之前,他还是不太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由此而已,他能做的也只有配合。
“你倒是还算识趣。”
与荧与派蒙的惊讶不同,安夏对于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
“喂,说句认真的,渊上,以你的那些才智,放在我大舅哥身边有些屈才了。”
“要不要来当我的手下?”
“保你得偿所愿。”
安夏嘴角微微上扬。
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不过,对此,派蒙与荧的反应可谓是相当惊讶。
“唉?”
“哎???”
她俩都是一脸“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这样的表情。
同时,有些带着惊讶的多看了渊上这家伙几眼。
“喂喂,先别说我有没有那么容易背叛深渊教团,单单是另一点,就恕我难以从命哇。”
渊上本人也有些小懵。
“你对我很了解么?”
“我自己都不敢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来着。”
“说实话,不算太了解。”
安夏坦诚的摇了摇头。
“但是,这世界上,我给不出的承诺,同样应该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