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嫁妆多着呢。”
霍衢听到这话眼里的光芒更重,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两人走至门口,洛闻雪已经到了一会,她一身素雅的衣裙,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只是她身边并无霍无伤的身影。
洛思月想到上一世,霍无伤军中有事,所以没陪她回门,想来这一世也是这样。
她心中得意,走路都骄傲几分,她今日特意打扮得光彩照人,一身锦绣华服,头戴金钗,还没走到洛闻雪的跟前,她已经开口发难。
“姐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今天可是回门,夫家不跟着一同回去,娘家人会怎么看你?”
洛闻雪扫了一眼洛思月,本不想搭理她,但转念一想,她勾起笑意:“无伤在军中身处要职,自然会忙一些。”
言外之意,霍衢什么都没有,所以有空陪她回门。
洛思月被气得不行,她又看向洛闻雪身后,“就算姐夫不跟着回门,那回门礼呢?不会没有吧。”
她捂嘴偷笑,今天打定主意要让洛闻雪难难堪。
回门礼早就被人搬上马车,洛闻雪看过,无功无过,比起霍衢上一世寒酸的回门礼,霍无伤已经算得上用心。
见洛闻雪不开口,她以为说中了,越发得意:“姐姐,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回娘家了。”
洛闻雪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洛思月的挑衅对她毫无影响。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不过是晚来了片刻,二少夫人倒是比我夫人着急。”
毕竟做过一世夫妻,洛思月听出他的声音。
霍无伤骑着高大的黑马,身后跟着几辆满载礼物的马车,冷峻的脸庞上全是不悦。
他的出现,洛闻雪也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霍无伤今日不会来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军中的事务……”
霍无伤翻身下马,走到洛闻雪身旁,语气温柔,“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不耽搁。”
随后他目光扫向洛思月,“我担心你回侯府受欺负,没想到在将军府就有人敢欺负你,我这个将军府的嫡长子,竟这般没有面子。”
此话一出,霍衢和洛思月的面色都变得难看。
“我不过是准备回门的东西罢了,有些人太着急欺负我夫人了吧。”
霍无伤声音越发低沉,他的视线一直在二人身上,无形的威压让两人喘不过气。
洛思月用余光瞥了眼门口的马车,那几个厚重的箱子里,无论装的什么,都比她的回门礼排面更大。
为什么是这样的,上一世霍无伤只是随意的准备,回门当天都不愿意陪她,这一世怎么会发生这么多变数?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走向?
洛思月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是在关心姐姐,大少爷误会了。”
霍无伤冷哼一声,“好一个关心,三弟,好好管教你的夫人!”
到底是回门日,若是迟了会让别人看笑话,霍无伤虚扶着洛闻雪上马车。
霍衢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语气责备:“你又何必打压你姐姐,大哥对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洛思月闻言,心中不甘,她怎么也没想到,霍无伤竟然会如此维护洛闻雪。
“我……”
“启程吧,别误了时辰。”
洛思月还想辩解几句,霍衢却没听下去的耐心,他打断她的话,一甩衣袖上了马车。
四人各怀心思,终于启程前往侯府。
马车内,洛闻雪静静坐着,霍无伤不时用余光观察身侧的女子,她眉眼温柔,对早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犹豫半晌,霍无伤轻咳一声开口:“三少夫人,是否还欺负你了?”
洛闻雪轻轻晃了晃头,“没有。”
那点小事,本就不足挂齿,可落在霍无伤的眼里,就变成她不愿意与他言说。
霍无伤的目光暗淡几分,语气坚定:“你可以依靠我的。”
洛闻雪一愣,不知他为何说这话,但还是温和的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依靠你的。”
然而这样的话语却没能让霍无伤开心,他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心思却不知飘向何处。
洛闻雪同样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风景。
四人终于抵达侯府,霍无伤扶着洛闻雪下了马车,侯府门前早已站满了迎接的人,洛州和秦氏也亲自出来迎接。
看着霍无伤这般呵护洛闻雪,两人交换眼神,恭敬上前:“霍江军来了。”
霍无伤向洛州和秦氏行礼,一脸严肃,“岳父、岳母,小婿今日陪闻雪回门,特备了些薄礼,还请笑纳。”
两人越过二人看了眼马车上的礼物,脸上的笑容更甚,洛州更是连声道:“贤婿客气了,快请进。”
跟着他们身后的是洛思月和霍衢。
“爹!娘!”一下马车,洛思月就走向洛州和秦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见他们疼爱的女儿这般,两人心疼得不行。
霍衢走在洛思月身后,见到两人随意的行礼:“岳父岳母好。”
洛州和秦氏对望,这跟刚刚的态度相差太多了,再看回门礼,也不如霍无伤带来的。
洛思月脸上挂不住,拉着父母往侯府内走去,“爹娘,我跟你们说……”
她把在将军府受到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洛州闻言,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沉声道:“她怎么敢这样对你!在家我们从来要求的都是照顾妹妹!”
秦氏眼里愤怒,可她却装作委屈的开导洛思月:“思月啊,莫不是你哪里惹怒了姐姐,闻雪平常看着懂事啊。”
洛思月正欲询问娘亲为何不帮她说话,却见娘亲对她使使眼色,她立刻反应过来,声音更加悲痛。
“在家我待姐姐就恭恭敬敬,去了将军府我更是如履薄冰,毕竟我们是妯娌,更应互相帮助啊!”
闻言洛州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一拍桌子道:“看来必须好好教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