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栽赃陷害,大夫都说了!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霍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说着。
霍无伤赶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番话,他整个人顿时暴怒:“你这毒妇!”
愤怒的声音响起,他们才看向门口的方向,霍无伤的眼神里有无尽的恨意。
见此场景霍老夫人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颤颤巍巍的开口:“无伤……”
可说出口的话只是颓然,这是霍无伤第一个孩子。
当对上霍无伤冰冷的眼神,霍老夫人一下哑了声,他冷笑一声,充满绝望,“来人,把三少夫人关起来,待我处理好闻雪的事情,再行发落!”
他一挥手,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洛思月架了起来。
洛思月一边挣扎,一边呼喊着自己的冤枉,霍衢看到这一幕,也不敢上前帮腔。
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霍无伤浑身散发的凛冽气质像是要逼死他们。
“我去看看雪儿。”
霍无伤进来的时候洛闻雪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要不是她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他当真有些担心了。
他两步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雪儿,你没事吧,现在就我一人。”
闻言,洛闻雪试探的睁开一只眼睛,确认周遭没人,才缓缓睁开,哪见半点失去孩子的凄惨,反倒有一番俏皮可爱。
“怎么样?外面的人相信没有?我是不是演的很像?”洛闻雪求夸奖的眨眼。
被她这样逗笑,霍无伤无奈的握着她的手,“今日传话的人都没说清楚,只说你出事了,还说逐风急急忙忙抗了大夫,可把我吓坏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的担忧并未消退,洛闻雪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很少有人会这样对自己,洛闻雪心里触动,回握住他的手。
“怪我,这样大的事没有提前跟你说,还好你反应快,演技好,我听你刚刚在外面发怒的语气,定然有不少人被震慑住了。”
面前的人还在眉飞色舞的分享计划,霍无伤只觉得可爱,“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顺水推舟,得寸进尺!”
两人本就想着找什么时机解决孩子的事,刚好分家一事没那么容易,虽然洛闻雪已经收买了两个长辈,但无法保证三夫人找了更多的人。
如今她因为三房失了孩子,霍无伤分房的态度坚决,他们也无话可说。
“好。”霍无伤宠溺的看着。
这一待就是晚上,夫妻二人在里面谈天说地,甚至还让逐风从外面带了吃食,外面的人却以为霍无伤辛辛苦苦的陪了她一晚上,哪还有人不相信。
等到霍无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的脸色依旧不好,霍夫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见他出来,快步迎上前。
“闻雪她怎么样了?”霍夫人满眼担忧,霍无伤不忍欺骗母亲,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半响他才道:“不如娘你进去看看。”
霍夫人以为情况严重,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谁知她匆匆进去,却见洛闻雪真端着糕点坐在床边、
两人对视,洛闻雪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裂开嘴笑道:“娘,你来了。”
她这才想起来,洛闻雪之前本就是假孕为无伤化解危机,得知两人的行为,她是既担忧,又佩服他们。
“你们两个孩子当真是鬼点子多,万一真上到自己怎么办?”
霍夫人心疼洛闻雪,早就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看,自然担心她受伤。
然而洛闻雪只是取出一个小袋子,把里面那一层翻出来给霍夫人看,“娘,这是我提前命挽月做好的能装水的小兜,洛思月让我喝的东西,我当时就倒这里面了。”
闻言,霍夫人才放下心来,她不再过多插手这件事,他们夫妻俩有的是主意。
当晚,霍无伤面色阴沉,脚步急促地召集了所有霍氏长辈族老到祠堂议事。
祠堂内,烛火摇曳,霍无伤站在众人面前,双手紧握拳头,“今日之事,诸位长辈都已知晓,三房害我孩儿,此仇不共戴天!”
四姨婆坐在首位,回想起洛闻雪曾说过的话,第一个附和道:“我看三房对爵位还是有所图谋,没了这个孩子,爵位的事……”
她没有说完,但众人已经往这个方向想去。
三夫人诧异的看着四姨婆,她本以为四姨婆是帮着她的,如今看来,洛闻雪已经收买了四姨婆。
想到这里三夫人不由冷哼,她可不止这一个打算,“四姨婆这话说的不对,无伤还在,我们三房怎么惦记爵位,而且三房媳妇跟她姐姐有事,与我们何干?”
另一位族老皱着眉头,提出质疑:“此事是否另有隐情?我看三夫人和霍衢平常并不像心思深沉之人,这件事只怕是误会。”
两人的发言完全站在队里面,其他族老们面面相觑,祠堂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霍无伤早就猜到霍家的人定然是分开战队的,但今日,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站在他这边。
“可三房私造御赐之物!这若是被朝廷知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霍氏也要跟着奉陪吗?”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上面写了三房伪造白玉观音的计划和人证物证。
族老们传阅着信件,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露出震惊与恐惧之色。
三夫人也没想到他竟然准备的这样充分,看来分家之事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但她可不会让这件事这么顺利。
随着三夫人的一个眼神,六叔公颤抖着双手走上前,“无伤,这个东西可不能伪造,你们是一家人,要是诬陷兄弟,以后你们关系很难恢复从前啊!”
六叔公上来就给霍无伤扣了一顶高帽,本以为霍无伤会百口莫辩,谁知他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我已派人查证过事情的真假,不仅如此,祖母寿宴上不少女眷也目睹了,诸位长辈想想,若皇上追究此事,那整个霍家都要遭殃!”
祠堂内瞬间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燃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