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最近三夫人去老夫人的院子这么勤,甚至用膳都要陪老夫人一起。”
洛闻雪点头:“他们三人联手,霍衢和洛思月在明挑衅,一个在暗运作,就等着抓我的把柄。”
即便知道他们的目的,挽月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我们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都是少爷不在,要是少爷在的话,他们断然不敢这样的。”
洛闻雪垂下的眸子闪过锐利的光芒:“忍?当然不可能,这几日逐风暗中调查了三房剩下的产业,他们所做的坏事不少啊。”
她拿出梳妆匣里面的账本,递给挽月,挽月翻开一字一句的读着。
“霍衢经营的绸缎庄以次充好,药铺售卖假药,还暗中放印子钱,逼的跟着霍衢做生意的小商人变卖家产!”
挽月倒吸一口冷气:“放印子钱可是大罪啊!三少爷胆子真够大的。”
“他们着急要回铺子,一是不能从我们这里划钱,二是药铺和印子钱那里出了问题,他们需要钱周全,三是在霍府过灌了好日子,现在要拮据点,自然不习惯。”
挽月自是没想到饰品铺子会出这么多问题。
“他们不是想要铺子吗?我不仅要他们拿不回原来的,还要他们再吐出几间来。”洛闻雪已经有了主意,势在必得的笑道。
三日后,霍家老夫人院中。
老夫人端坐在正堂上首,手中捻着佛珠,面色肃穆。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但转眼霍衢又带着家里的人来状告洛闻雪,说什么她自以为是。
霍老夫人已经看腻了这样的斗争,“让人把闻雪叫来。”
片刻洛闻雪就出现,看着坐在一旁的霍衢,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怕是自己安分太久,他们病急乱投医了。
“闻雪拜见祖母。”
“起来吧,”老夫人扭头对着身后的嬷嬷道,“你把情况复述一遍。”
紧接着洛闻雪就听到与她预想差不多的情况,她不慌不忙道:“回祖母,三弟所言,闻雪实在不知从何说起。那日三弟和弟妹来栖霞院,闻雪以礼相待,他们问的句句,闻雪都会回答,何来羞辱之说?”
老夫人没有多问,又问霍衢:“衢儿,你说闻雪羞辱你,可有证据?”
霍衢一时语塞,祖母的态度明显,现在信任闻雪多一点,所以他们的话并不相信。
“当时只有我和思月在……”霍衢支吾道。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老夫人,官府的人来了,说要查三少爷的药铺!”
霍衢脸色大变:“什么?”
他心里打鼓,难不成那事被发现了?不可能……
话音未落,几个衙役已经走了进来,为首的捕快抱拳道:“霍老夫人恕罪,有人举报霍三少爷的药铺售卖假药,致使多人病情加重。我等奉命前来搜查,这是搜查令,请过目。”
老夫人接过搜查令一看,手微微发抖,她努力平静下来,压低声音:“那就查。”
得了首肯,捕快挥手:“来人,去药铺搜查!”
衙役们领命而去,霍衢面如土色,三夫人也慌了手脚,可如今老夫人在这,没有他们反抗的机会。
不多时,衙役们带着几包药材回来:“大人,在药铺后院搜出大量劣质药材,还有造假工具。”
闻言,霍衢已经被吓的腿软,还不等老夫人出声,又有一名捕快从外面进来:“药铺掌柜的已经招认,这些假药都是霍三少爷授意售卖的。”
霍衢跪倒在地:“祖母,冤枉啊!一定是掌柜的背着我……”
捕快打断他:“霍三少爷,还有人举报你放印子钱,此事我们也会一并调查。”
三夫人也站不住了,她接连后退两步,一旁的丫鬟扶住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捕快转向老夫人,“老夫人,霍三少爷恐怕要随我们走一趟了。”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衢:“你这个孽障!霍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最后捕快自然是把霍衢拖走了,三夫人连忙跪爬到老夫人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老夫人,你一定要救救衢儿啊!”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转向洛闻雪:“闻雪,这事你怎么看?”
从前那么多事洛闻雪都能妥善处理,老夫人已经开始信任她了。
洛闻雪轻声道:“老夫人,三弟年轻,或许是一时糊涂。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此事,免得影响霍家声誉。”
她的办法很是周全,也没有因此打压三房,老夫人更加满意。
霍老夫人沉思片刻,“那衢儿的产业先交给你打理,每月固定给三房银钱就好,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三夫人闻言,猛地抬头:“老夫人!这……”
“住口!”老夫人厉声喝道,“你教子无方,还有脸说话?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每日抄写二十遍女戒给我看!”
被训斥的三夫人不再多言。
虽然洛思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依旧免不了责罚。
当晚,霍衢被保释回家,但名下五间铺子已被官府查封,他回来还未把情况告知三夫人,就得知他名下的铺子全都归给洛闻雪了。
不仅如此,娘亲和洛思月都要抄写女戒给祖母看。
这对霍衢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入夜,挽月激动的对洛闻雪道:“现在三房肯定不敢再来惹我们了!”
“是啊,眼下内斗倒是解决了,就是不知道无伤那边情况如何。”
洛闻雪靠在窗边,看在天上的明月,无伤,你多久能回来呢?我还在等你。
这天,洛闻雪正在平静的绣着荷包。
“少夫人!”逐风突然落在她面前,吓了洛闻雪一跳。
只见手里捧着一封沾着尘土的信件,头埋的极低,“将军的家书!昨夜驿站的人送来了,我怕少夫人着急,直接去拿回来了。”
洛闻雪手中的针线啪嗒一声落在绣绷上,她激动的拿过家书,热泪盈眶的拆开。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霍无伤的回信,逐风打听才知道战事繁忙,将军来不及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