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蛊谷的晨雾,似牛乳般浓稠,在谷间悠悠地弥漫着,久久未曾散尽。陆小川早已跨上老黑,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云霄宗的缥缈云路。他怀中紧紧揣着从刘寡妇那儿巧取豪夺来的十二面拨浪鼓,此刻,这十二面拨浪鼓好似十二颗躁动不安的心脏,隐隐散发着奇异的灵力波动。腰间的尿壶通宝,随着老黑稳健的步伐,有节奏地颠簸着,发出 “咕噜噜” 的声响,仿若在低吟一首神秘的歌谣。而在尿壶深处,还泡着半块从整蛊谷粪池底部捞出的 “恶作仙尊” 残页,残页上那与山神庙神像如出一辙的夜壶手势,在秽土灵力的滋养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幽光。
“小弟弟哟,你当真铁了心要去招惹凌仙儿那小妮子?” 刘寡妇的声音,从传音螺中悠悠传出,带着几分少有的凝重,仿佛在传递着一个关乎生死的重大秘密,“云霄宗的‘冰心殿’,可是有上古冰魂镇守,以你这身秽土灵气……”
“怕啥子哟!” 陆小川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响指,那清脆的声响在云雾间回荡。刹那间,老黑尾巴上悬挂的拨浪鼓,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骤然敲响 “幻听” 的独特节奏。这奇妙的节奏,竟将陆小川的声音,瞬间变幻成了凌仙儿那清冷的冷哼,“姐姐可别忘了,如今你可是我的三天下人,当务之急,是好好琢磨怎么把那泻药沼泽改造成赌坊池塘,往后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话犹未尽,前方那如棉絮般轻柔的云海,陡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撕开。十二道晶莹剔透、寒光凛冽的冰棱,裹挟着磅礴的寒气,破水而出,正是凌仙儿那威力惊人的 “冰心剑诀”。凌仙儿脚踏仙剑,身姿如仙,悬于半空之中。透过那层薄薄的面罩,能清晰瞧见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愤怒 —— 陆小川竟在老黑宽阔的背上,搭建起了一座临时赌坊。更过分的是,他还将刘寡妇那色彩艳丽的肚兜,当作了赌坊的旗帜,旗帜上 “不正经赌坊?澡盆分局” 几个大字,在风中肆意舞动,显得格外刺眼。
“小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仙子的澡盆画在赌旗之上?” 凌仙儿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剑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散发出丝丝寒意。就在这时,老黑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挑衅之意,猛地喷出一口浊气。这口浊气,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将那十二道冰棱染成了屎黄色,原本凌厉的攻击,瞬间变得滑稽可笑。陆小川瞅准时机,顺势甩出 “整蛊骰子”,扯着嗓子大喊:“买定离手!赌仙子是先脸红,还是先跺脚~”
骰子在空中飞速旋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最终稳稳地停在了 “色盲” 面。刹那间,凌仙儿眼中的景象骤变,原本那画着澡盆的肚兜赌旗,竟摇身一变,成了冰心殿的禁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怒火中烧,当场扯下面罩,怒声喝道:“本仙子定要你……” 可话还没说完,她便察觉到陆小川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脸,那眼神里满是惊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此刻玉容初露,不禁俏脸一红。
“仙子莫要动怒,咱们依照赌坊规矩行事。” 陆小川赶忙从怀中掏出从赌鬼坞顺手牵羊得来的 “公平赌盘”。这赌盘,周身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其上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着无数赌局的传奇。陆小川一脸狡黠地提议道:“你我各自显化命盘,若我的夜壶能扛住你的冰莲三击,便算我赢,如何?” 说话间,他悄然运转体内的四象阵,将拨浪鼓蕴含的恶作剧灵力,巧妙地注入赌盘之中。如此一来,凌仙儿冰莲命盘的每次攻击,都有可能随机触发 “痒痒”“幻听” 等令人防不胜防的奇妙效果。
凌仙儿咬着银牙,美眸中满是怒火,掌心之中,冰莲虚影缓缓显化。那冰莲,晶莹剔透,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幽冷的蓝光,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寒气。“接好了!第一击?冰魄寒流!” 随着她一声娇喝,刺骨的寒气如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可当这股寒气触及陆小川眉心的夜壶印记时,却发生了惊人的转变。寒气瞬间化作温热的洗澡水,还裹挟着老黑那独特的屁味。陆小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趁机舀起一捧水,朝着凌仙儿泼去,口中还戏谑道:“仙子这招‘香汤沐浴’真是妙不可言,小的不才,要不要给您搓搓背呀?”
“第二击?冰心刺骨!” 凌仙儿玉手一挥,无数冰针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朝着陆小川激射而来。然而,就在冰针即将命中之际,骰子星位像是察觉到了危险,陡然释放出强大的吸力,将半数冰针吸了过去。更神奇的是,这些冰针在骰子灵力的作用下,竟瞬间变成了烤鸡签子。陆小川眼疾手快,迅速从尿壶中掏出刘寡妇的痒痒粉,一把撒在剩余的冰针之上,嬉皮笑脸地说道:“仙子,您这暗器上带粉,莫不是想给小的绣个肚兜?”
凌仙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冰莲命盘剧烈震动,澎湃的灵力在她周身疯狂涌动,第三击蓄势待发。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骰子法宝呼啸而过的尖锐声响。抬眼望去,只见赌鬼坞的金丹长老,率领着百名弟子,如乌云压境般杀来。这次,他们竟摆出了 “赌命连珠阵”,将整片云海都化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赌盘。云海在阵法的影响下,不断翻涌变幻,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来得正好!” 陆小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将十二面拨浪鼓朝着赌盘甩了出去。拨浪鼓在空中飞速旋转,瞬间触发了 “五感颠倒” 技能。刹那间,赌鬼坞的弟子们只觉眼前景象错乱,自家威力强大的法宝,竟变成了臭烘烘的粪球。而长老那威严的怒吼,此刻也变成了刘寡妇那娇俏的笑声,诡异至极。陆小川趁此良机,全力催动尿壶通宝。只见尿壶瞬间变大数倍,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将整蛊谷的 “脱衣黏液” 与赌鬼坞的骰子灵气,疯狂地吸纳融合。经过一番奇妙的转化,竟成功炼出了 “赌运脱衣弹”。
“客官们,赌坊开业大酬宾啦!” 陆小川站在老黑背上,意气风发,对着赌阵大声呼喊,“中弹者脱衣,不中者倒立,敢赌的好汉们,都往前站!” 话音刚落,无数粪球裹挟着黏液,如炮弹般朝着赌阵砸去。眨眼间,半数弟子中招,瞬间变成了裸奔大军,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凌仙儿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满是震惊。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瞥见陆小川眉心的夜壶印记。这一瞧,让她心头猛地一震,那夜壶印记,竟与冰心殿密室内壁画上的图案完全吻合。壁画之上,“秽土仙君” 正高举夜壶,与云霄宗祖师爷激烈对赌,脚下所踩,正是赌鬼坞的骰子与整蛊谷的拨浪鼓。
“原来你真的是……” 凌仙儿话还未说完,陆小川眼疾手快,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一枚 “恶作剧共享符” 稳稳地贴在她身上。随后,他一脸坏笑地说道:“仙子,且随我去冰心殿暂避风头,咱们边泡澡边赌。我新炼的‘醉生梦死酒’,喝了能瞧见自己的前世,说不定您前世就是我赌坊的账房先生呢~”
二人在追兵的叫骂声中,如疾风般冲进了冰心殿。陆小川一踏入殿内,目光便被中央那座巨型澡盆牢牢吸引。这澡盆,可不一般,正是云霄宗祖师爷当年与秽土仙君对赌时所用的 “冰心洗髓池”。陆小川二话不说,直接脱了鞋子,纵身一跃,跳进了澡盆之中。他还顺手将凌仙儿的冰剑,插在池边当作旗杆,大声宣告:“从今日起,此池归我‘不正经赌坊’所有,首赌就押仙子何时能追上我!”
凌仙儿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赌鬼坞弟子的惨叫。抬眼望去,只见老黑正威风凛凛地站在殿外,用拨浪鼓指挥着粪球大军,将整个冰心殿围得水泄不通,活脱脱一座 “秽土赌城”。更诡异的是,池底的冰砖,在陆小川浊气的浸染下,渐渐浮现出当年对赌时的残刻。其中一块冰砖上,清晰地刻着 “夜壶归位之日,天道重开之时”,字迹古朴苍劲,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秘辛。
“小贼,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仙儿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担忧与凝重,“此池连接着苍梧域的灵脉,当年祖师爷与秽土仙君对赌失败,才将夜壶命盘封印在山神庙……”
“原来如此!” 陆小川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猛地俯身,从池底捞出半块命盘碎片。当这半块碎片与他眉心的印记接触的瞬间,二者完美契合,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他的识海之中,夜壶、骰子、拨浪鼓、酒坛四大星位,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缓缓连成了一个完整的赌盘。赌盘中心,正是山神庙那神秘夜壶的虚影,散发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陆小川兴奋地看向凌仙儿,提议道:“看来咱们的缘分,千年前便已注定。仙子,不如再赌一次,赌我能否用夜壶连通两界?”
凌仙儿看着陆小川眼中闪烁的金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宗门禁地的古老传说:秽土仙君曾以夜壶为赌具,力压天道三局,却因赌约太过惊世骇俗、污秽不堪,最终被封印。此刻,陆小川的一举一动,竟与传说中的秽土仙君如出一辙。
“赌就赌!” 凌仙儿银牙一咬,毅然祭出冰莲命盘。然而,她却惊讶地发现,冰莲命盘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诡异的秽土纹路。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若你输了,就把夜壶留在云霄宗,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苍梧域!”
“若我赢了 ——” 陆小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从尿壶中倒出 “醉生梦死酒”。刹那间,酒香四溢,奇妙的是,这酒香中竟隐隐混着淡淡的冰莲香,“仙子就给我当一辈子账房先生,顺便把冰心殿改成赌坊,这澡盆嘛,就改作摇骰池!”
赌盘在识海之中飞速转动,夜壶与冰莲的虚影相互交织、剧烈碰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在山神庙的神像,那紧闭千年的双眼,竟缓缓睁开。供桌上的香灰,在神秘力量的操控下,自动勾勒出 “通杀” 二字。与此同时,苍澜仙界的万里传话筒,以惊人的速度更新着词条:# 澡盆赌坊血洗冰心殿 #。词条配图中,陆小川正一脸坏笑地往凌仙儿的澡盆里撒痒痒粉,而凌仙儿则举着冰剑,作势追杀,那模样,竟带着几分别样的娇俏与灵动。
天道老贼坐在云端,透过水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陆小川那肆意妄为的模样,突然放声大笑:“好个秽土小子,连本座当年设下的局都敢破…… 也罢,且看你能不能用夜壶赌赢这盘千年大棋!” 言罢,他指尖轻轻一弹,水镜中缓缓浮现出下一站的景象 —— 赌鬼坞总部的 “骰子坟场”。坟场之中,无数古老法宝,似是感受到了夜壶主人的气息,纷纷发出共鸣,那嗡嗡声响,仿佛在召唤着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