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觉一梦浮生尽,低头蹉跎半世空
......
清晨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然而,慕辰却早已被疲惫所唤醒,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间显得格外低沉昏暗的房屋。
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慕辰静静地躺在床上,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梦境,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像。
他似乎经历了一段漫长而又曲折的故事,但具体情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梦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以至于此刻眼角依然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水。
他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头部的昏沉和身体的疲惫感。
对于一向不喜欢做梦的慕辰来说,那些虚幻的场景就如同美丽的泡沫一般,一旦梦醒,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而若是遭遇噩梦,则更是会搅乱心神,让人难以安宁。
稍作休息后,慕辰缓缓坐起身来,开始有条不紊地穿着衣物。
他将衣服整理得平平整整,然后戴上一顶帽子,准备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出门走走。当他推开门时,屋外的景象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天边已经泛起了一道宛如海岸线般的蓝光,那光芒闪烁着微弱的光辉,犹如波光粼粼的海面。
与此同时,天边的云彩也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红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的画面。
这般奇妙的景色,真可谓是“花非花,雾非雾”,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与虚幻,也无法洞悉其中蕴含的奥秘。
慕辰迈着步伐,沿着林荫小径悠然前行。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
逐渐初升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宜人的气息,那是泥土和野菊花交织而成的独特芬芳。
沿着通向前方道路的古老石阶缓缓前行,可以看到青苔布满其上,仿佛岁月留下的深深印记。这些绿色的苔藓见证了无数行人的足迹,也承载了时光流转的记忆。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远方的天空彻底明亮起来,丝丝缕缕的霞光如同金色的丝线般洒落下来。
它们轻柔地穿透云层,照亮了大地,渐渐地将周围的黑暗和冰凉驱散开来。然而,即便如此,心中那一丝无端的迷茫却始终挥之不去,宛如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心头。
当视野逐渐变得开阔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条狭窄的小径。
不知道究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走错了路,还是另有缘由,原本以为小径的尽头会通向辽阔广袤的青州大平原,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潭平静如镜的池水。
这潭水宛如一颗碧绿的宝石镶嵌在这片土地之上,四周环绕着葱郁的树木和繁茂的花草,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他突然不明就里的道了句:
“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力有渡天生灭烬,法有渡天死复燃......”
“你在害怕什么?”
猛的,慕辰身板子一挺,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僵直般,后才悻悻然的松了口气的说道:
“父亲大人斗气深厚,敛气之术乃孩儿万万不能及。”
不知何时,魂灭天站在了慕辰的身边,他未理会慕辰突然出口的夸赞奉承,而是深深的看了慕辰一眼,平静的说道:
“我并未施展敛气术法,只是你走神了罢,说实话,我不是第一次见你走神,但这次,与往日的全神贯注不同,我看到了你心中的迷障,和你眼中的恐惧,给为父说说吧,你——在害怕什么?”
慕辰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这种迷茫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他的心,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困惑,他却无法确切地说出自己究竟为何而迷茫,仿佛那答案就隐藏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等待着他去发现。
与此同时,虽然慕辰并未感受到明显的恐惧,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始终弥漫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宛如被恐惧所笼罩。
这股恐惧并非来自外界的威胁,而是源自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此刻的慕辰,嘴巴张了张,想要诉说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可那些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焦急地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开口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吗?”
听到这句话,慕辰不禁一愣,满脸疑惑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显然,对于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发问,他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没等慕辰回答,魂灭天紧接着又开口道:“在为父年少之时,也曾经历过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时,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毫无征兆地向我袭来,它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捉摸不透。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心脏,令我喘不过气来。”
说到这里,魂灭天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深深地看向慕辰,接着说道:“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你的诞生。”
慕辰心头猛地一震,难道父亲话中的深意竟是如此?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降临,才使得父亲原本的紧迫感渐渐消逝?
可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呢?思来想去,慕辰觉得答案只能是源于父母之间那深厚无比的爱意。
当一个人拥有了后代,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家也因此变得完整且真实起来。
原来,爱情的力量竟如此强大,如此神秘难测啊!
正当慕辰自认为已经洞悉所有真相之时,魂灭天却突然开口说道:
“然而,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自从你的诞生之后,那股原本就存在的紧迫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转瞬间化作一张催命符似的巨大压迫感,伴随着重重危机一同降临!”
听到这话,慕辰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危机?什么危机?它为什么源自于我?
“什么?咋会是这样?为什么和我所想的完全不同?说好的爱情能够抚平一切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辰喃喃自语着,脑海中一片混乱,之前那些看似清晰明了的思绪此刻全都如同一团乱麻,让他根本无从理清头绪。
“你生来就有一股未知的魔力,以及他人无法企及的灵魂力量,我不知道这股危机来自于哪里,是无法探知的过去,还是神秘的未来......
不过为父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孩子,你天生就背负着颇大的因果,你的命运注定不凡,但过程是崎岖的、是不堪的,如果你只是一个甘于平凡的傻小子,纵使被驱除主脉,为父也能许你一生富贵,幸福安康的活下去。
因为这本就不该是你一个小家伙去承受的,管它什么因果轮回,关此世何事?
世间不缺天运天命,天塌了总有高个顶着。
以前我也想过,你是否是不祥的起源,我是否该扼杀你于摇篮,呵呵,那时候简直是迷雾罩了眼,我魂灭天难道还怕不祥?
难道还会怕教不好自己的血脉后裔,怕他日后去为非作歹?我魂灭天,未来,必定会成为支撑魂族的天!
你一个小屁孩带来的因果,只是我功成路上的小趴菜而已,顺手给你接了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魂灭天越说越是情绪激昂,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此时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魂族天尊,此刻竟然唾沫星子横飞,尽情地描绘着那属于未来“灭天大帝”的辉煌称帝之路。
然而,与魂灭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慕辰。他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随着魂灭天话语的不断深入,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同时还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
慕辰缓缓抬起头,望向正在慷慨陈词的魂灭天。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魂灭天的发梢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爬上了几缕银丝般的白发。这些细微的变化,之前竟从未被他察觉。
一瞬间,无数思绪涌上心头。慕辰回想起自己曾经阅读过的那些天命主角小说文中的情节。
在那些故事里,主角们的父母往往命运悲惨,要么家境贫寒备受欺凌,要么富贵一时却遭满门抄斩。
而主角们也无一例外地要背负起血海深仇和宏伟志向,在艰难困苦中砥砺前行,一步步走向巅峰。
想到这里,慕辰不禁感慨万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父亲独自一人默默地承担着这一切压力与苦难。
他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好的条件,付出了太多太多……
然而,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始终无法确定魂灭天所感受到的强烈危机感究竟源自何处。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吗?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能够威胁到魂灭天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机,势必会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席卷整个魂族。
要知道,魂族之中可是有着掌控因果命脉、深不可测的强大底蕴存在。
按理说,如果这股危机确实与自己有关,那位底蕴强者理应早早地出手将自己彻底抹杀才对啊……
除非,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也许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危机并非由自己引发,但无论是源自何方,此时此刻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波动,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父亲……”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急切的呼喊打断:“欸欸欸,赶紧打住!你这个倒霉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开始煽情了?为父最看不得这些。”
紧接着,一个严厉而又充满激励的声音传来:“快快收起那些只有弱者才会拥有的脆弱情绪吧!我们所走的道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的可能。
在这个弱肉强食、以实力为尊的残酷世界里,弱小本身便是一种罪过。所以,我们唯有不断地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在这片充满荆棘的征程中生存下去!
赶快成长起来吧,否则日后为父外出闯荡之时可不会带上你这样拖后腿的家伙!”
随即拍了拍慕辰的肩膀,终于说起来此的正事:“药沐琴那小丫头还是很不错的,昨天你们也大概了解过了吧?
感觉怎么样?”
慕辰点了点头,说着“挺好的”。
“那就说正事吧,今天族中传来讯息,说药族那边,药族万归老祖一脉高层商议,提前药沐琴的游历时间。”
“那挺好的,沐琴她作为药族圣女,自不可苦修自封,而且她那双魂一体的体质,父亲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无论双魂中另一魂是恶是善,后面都脱不了融合或者互相吞噬的命运,因为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而且孩儿看出来了,她的主导灵魂竟然弱于另一魂……”
慕辰的眼神飘逸出神秘的光芒,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事,毕竟药沐琴的双魂一体可跟他不同。
神性魂与人性魂终究是出自同一个灵魂,而药沐琴的双魂一体是完完全全的独立灵魂,可以这么说,一个躯体承载了两对人性魂和神性魂!
“不过具体还是让他们药族安排吧,孩儿能看得出来,以药族那群炼药师的灵魂力量,要想探测她的异状,绝对是轻而易举。
虽不是药族那群高层怎么想,但我就不添乱了,毕竟以药沐琴的实力,寻常年轻一辈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历练之路应该比较风顺。”
“呵呵,这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其中还有人着重提议到,今后的历练,安排与你同行。”听到这,慕辰眉头一皱,淡问道:“父亲可知,是何人主导此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