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幽继续入定炼化，江澈都有些惊奇，也不免佩服这女人的定力。
是真他妈的强。
换成苏酥，恐怕已经跟自己不死不休了。
或者滚到一起去了。
只有这两种可能。
他自然不会认为九幽是被他撩动得心花怒放，没道理的事儿，只可能是九幽的武道之心太过坚定，变强的心思远超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
就是人太傲娇了。
但话又说回来，不是死傲娇的话，估计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冒险。
啧，那手感......
后劲儿上来了。
一想到那一声‘duang’，还有那心胸宽广的乾坤，江澈都快醉了。
看了一会儿，确定红裙姐姐这回没有乱来，他才安心的坐下，继续研究死气。
他是大概能猜到红裙姐姐的想法的。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个八品内家宗师，都很快炼化了一缕死气，她一个十二品先天，却炼化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后一心急，啪叽，气脉破了。
九幽体内的气脉既宽阔且坚固，能自己撑破气脉，属实也是个人才了。
但这根本没法比啊。
九幽实力再强，体内也终究只是内力，跟自己的山川龙气怎么比？
江澈不由得想到，师父一早给自己灌入山川龙气逆天改命，是真的借此逆天改命呢，还是在为以后设想？
比如这两次遇到的上古天魔，不管是阴极殿那位，还是道玄门这团黑雾，似乎山川龙气对祂们都是天克。
听徐清风说，华夏境内的秘境还是有一些的，是不是每一个里面都有上古天魔这种东西存在倒是不好说，但他现在就遇到了两尊，所以肯定不止这两尊。
以后再遇到，乃至是真的有上古天魔复苏或者脱困，自己这山川龙气，会不会成为绝杀？
徐清风说想要彻底消灭那天魔死气，只有自己能办到，理由是只有他能唤醒龙脉之灵。
这么说也没错。
江澈脑子里想着事情，渐渐也入定下来。
现在多研究一点，以后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能有所应对，不至于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汩汩——
山间流水汩汩，鸟兽猿啼阵阵。
随着入夜再天明，两人在这里已经感悟了两天时间。
江澈睁开眼睛，见九幽还紧闭着双眸，便独自起身去溪边喝水，想了想又去附近逛了逛，隐匿气息逮到只野兔，自顾自的剥皮洗净开始烧烤。
距离不远，目力能直接看到九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也方便有什么事随时出手。
江澈也没有一直盯着看，时不时抬头瞄一眼。
兔子快烤好了，再抬头一看，原先坐在那里的九幽突然就不见了。
江澈一愣，赶紧丢下兔子，闪身来到九幽静坐的地方，一摸地上，还带着温热，这是屁股坐热的吧？
左右四顾，人影都没有。
“红裙姐姐？”
江澈喊了声。
要走也用不着一声招呼不打吧？
大家都什么关系了......
正郁闷呢，身后传来动静。
他回头一看，好家伙，九幽坐在他原先的位置，手里拿着烤好的兔子，正在品尝兔肉。
形象倒是优雅，伸手撕下一条，然后往嘴里送。
江澈脸都黑了，走过去无语道：“你这么厉害的身法，就拿来抢兔子啊？”
九幽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道：“味道不错。”
江澈就抓了一只兔子，本来想的是两个人吃也够了，他先撕开再给九幽留一半，现在看九幽这样子，压根没有分给他的意思。
最后的兔腿不太好撕，九幽直接上嘴咬。
喷香的兔肉跟那哑光的红唇接触，油水沾染，倒是平添了几分水润的感觉。
“你再去抓一只兔子不就行了？”
九幽说道。
江澈眼皮一挑，忽然说道：“之前抓过了，再抓就不礼貌了。”
九幽没听明白，一脸疑惑，“抓兔子还有礼不礼貌一说？”
江澈点了点头，“刚才抓到一只兔子，完事后就被一脚踹飞了，不敢再抓了。”
空气突然安静。
江澈掉头就跑。
九幽反应再慢，这时候也知道江澈说的兔子是什么了。
轰——！
内力狂涌，飞沙走石，沙沙作响。
江澈跑出去十几米，就被这股磅礴的内力追上，如同风龙卷一般，其中还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阴气和死寂之气！
这两种气息本来就有相近之处，如今九幽终于炼化了那一缕弱化的死气，直接就用在了江澈身上。
江澈眼皮狂跳，边跑边转身，“杀人啊？”
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同样体内山川龙气狂涌，那种调动速度，心念一起就已经灌入全身，抬手一掌拍出。
山川龙气呼啸，却与之相反的蕴含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绝强生机，像是能让万物焕发一般，跟这森寒的龙卷轰然对撞。
嘭！！
一声爆响，在这深山老林惊起飞鸟无数。
江澈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断了好几棵树的树枝，最后灰头土脸的一头栽进了溪流里。
等他从腿弯深的溪水里站起来，脑袋上还顶着树枝树叶。
“呸呸——”
江澈吐掉嘴巴里的树叶，哗啦一声冲出水面，若无其事的又走回了燃起的火堆旁，整个人都冒着白气，在用山川龙气蒸干衣服。
离谱的是，他手里还提着两条鱼......
不大，二十多公分长，鱼鳞细腻，看着就很肥美好吃。
九幽看着他这么顺手的还逮了两条鱼，人都看傻了。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平滑的？
好像刚才调戏自己被轰飞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相比于这个，九幽更在乎另一点。
她把吃了一半的烤兔插回了地面，定定的看着江澈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江澈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世外高人般的一笑，扯牛皮道：“死者，生也，死生之道，乃天道轮回，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九幽横眉冷眼，“说人话。”
江澈熟练地把两条鱼插上木棍，放在火边烤，笑道：“人话就是，生死之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生哪来的死？没有死又何谓生？”
“这就像是那个着名的问题一样，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生死对立却可相融，这天魔死气能吞噬生机壮大己身，那我想只要生机足够对应这天魔死气，是不是也能吞噬死气化作源源不断的生机？”
“我同化那一缕死气，虽然暂时没办法跟你一样带着寂灭之气，但好像理解了一点东西，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九幽不说话了。
之前在藏宝楼四层，就发出过的疑问，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
这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