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江澈被九幽这两句质问，尤其是后面那句，给整得心里一突。
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是装作不知道九幽身份的，一口一个红裙姐姐，这次九幽来得急切，得知跟上古秘境有关，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现在事情搞定了，回过头来一想，估计什么都想明白了。
江澈在第一眼看到她和温若瑶一起出现的时候就不意外，即便意外也只是意外她们怎么会出现，而不是意外她的身份。
江澈脑子里念头急转，嘴上都没怎么停顿，顺着话头就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你之前去道玄门的时候，道玄门掌教徐清风，就说了你的身份啊。”
“他喊你九幽，只不过我当时不知道你居然是幽冥殿殿主，回去查阅资料后才知道的。”
“诶，这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被一个问题问住了，那就想办法抛回去一个问题转移注意力。
九幽被这个回答堵死了。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无懈可击。
女人有时候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不需要考虑逻辑。
九幽淡然道：“没什么关系，随口问一下。”
“你之前说你有了新的感悟，是什么感悟？”
呼——
岔开话题了就好。
江澈答非所问道：“你对于先天之上，了解多少？”
谈到这个话题，九幽的脸色也严肃了几分，缓缓道：“我曾偶然得到过一部分关于上古时代体系的描述。”
“先天境界，是靠自身感悟身外天地，说是借用天地之力，实际上这种借用，只是略微影响而已，并非完全借用。”
“而先天之上，则是进一步加深自身跟天地的契合度，首要的一点就是要改造身体，其次是替换掉所谓的先天气，直接从天地之间汲取力量。”
“这种力量，被称为灵气。”
江澈心里微微一动。
难怪九幽之前那么早就开始融合气脉了，还把自己搞到受伤，不得不在总部藏宝楼养伤。
看来九幽只是得到了这种记载，却并没有得到办法，或者说只得到了一部分残缺的办法。
灵气。
这并不是一个很陌生的词。
但是对于现世的修武体系来说，没人知道怎么去利用。
不管是内力还是先天气，本质上还是通过修炼自身所诞生出来的力量，而非从天地间汲取的。
就像是一个常年锻炼的人，力气会变得更大一样。
但这种力气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产生质变。
吸收天地灵气，纳入体内之后变成为自己所用的灵力，这需要一整套完整的功法。
江澈是从荀元雅那边学来的，荀元雅作为上古之魂的转世之身，除了对那场天地大劫的记忆有破损之外，对这部分记忆并没有出现任何偏差。
江澈没急着发表意见，说道：“你接着说，这一部分没问题，还有别的吗？”
九幽横了他一眼。
螓首微微扬起，雪白的天鹅颈上，那张国色天香的冷酷俏脸，带着几分压迫感。
御姐气质拿捏死了。
“听着像是你在给我查漏补缺。”
九幽说道。
“咳。”
江澈干咳一声，认真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确实可以帮你查漏补缺，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如你，但我有门路。”
就问你心不心动吧。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爷上边儿有人。
你有吗？
九幽吸了口气。
显然被江澈这句话给惊了一下。
有门路，意味着知道关于上古时代的修炼体系？
这可不是小事，而是能震惊整个华夏武道界的大事！
九幽想了想，没有急着刨根问底，继续说道：“除了灵气，我们还缺少一步重要的步骤，那就是意识。”
“或者说......灵识。”
“我们习武只讲究精气神，某种意义上，其实也囊括了意识，但这太浅显，远远不够。”
“如果是上古的修炼体系，应该是身与意合，意与神合。”
“对意识的理解和利用，比我们高了一个维度以上。”
江澈边听边点头。
前面关于灵气的那套说辞，应该是九幽偶然得到的信息，但是关于意识的这部分，就可能只是九幽自己的猜测了。
这算不算举一反三？
只能说天才就是天才，哪怕是低了一个维度的修炼体系，真给九幽一点引子，她真能从中联想到后面的修炼方法。
不管准不准确，至少她能做到这一步，还能去付诸行动。
江澈又问道：“那你现在凝炼出识海了吗？灵识之力呢？”
九幽摇了摇头，“我这次闭关，主要是融合所有的气脉，尝试将天地灵气纳入体内，我闭关的地方已经算是一处修炼圣地了，但天地灵气依旧不够充裕。”
“好在，我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我如今体内就有这么一股灵力存在，不全是先天气。”
“之前能够杀那蛊术男子，就是动用了这股灵力，才将其斩杀的，否则单靠先天气，根本杀不掉他。”
“至于灵识，我现在还差一点，正处在凝练识海的阶段。”
江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先天气对人家来说跟挠痒痒似的，如果是灵力就不同了，这是同一个维度的力量，哪怕武技依旧处于劣势，但咱直接不用武技，纯靠同纬度的力量把人给杀了。
确实厉害。
主要还是当时那个机会抓得好。
如果是自己动手，山川龙气全部爆发的情况下，应该也能杀。
但自己现在比九幽弱一些，没有十足的把握，容易错过那千载难逢的机会。
九幽说道：“我就知道这些了，你说能帮我查漏补缺，说说看。”
江澈先给出了一句肯定，“你的理解没有问题，先天之上，也就是上古时代的那个体系，是修灵体系。”
“纳天地灵气入体，转化为灵力，从一开始就是在用天地之力，所造成的威力自然碾压我们这个时代的武人。”
“不过现在是末法时代，想要成为修灵者，难度很高，但万事开头难，你已经凝练出了一缕灵力，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等你将先天气全部替换成灵力之后，就真正成为一名修灵者了。”
九幽眉头舒展，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灵识呢？”
江澈笑道：“凝练识海，诞生灵识。”
“这一步也没有错，你如果还没有凝炼出识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因为我已经凝练出了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