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洛云川换上一件外套,趁着夜色出了宿舍楼。
随着扫黑行动愈演愈烈,尽管他行事低调,但还是被有心人扒了个一干二净,包括那辆挂着汉A牌照的沃尔沃也没放过。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洛云川果断选择让他那辆小电驴重出江湖。
张东亮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最初那小子还嚣张的不得了,张口闭口要让洛云川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不过在他父母来探视过后,这小子就像是换了个人,不仅积极配合警察工作,连带着看向洛云川的眼神都变得躲躲闪闪。
张东亮是虎,但不傻。
从父母口中得知洛云川的彪悍战绩后,他就熄了报复的心思,只盼着早日回家,离这瘟神越远越好。
张东亮前后的巨大变化,洛云川多少能猜到一点。
但洛云川想不通,那家伙在县城待的好好地,怎么会想起来跑到白河镇耀武扬威,这是赶着给扫黑组送业绩吗?
脑海中正想着,洛云川已经来到了白河镇的好又多超市。
自从突破先天后,他的储物空间已经扩张到了惊人的一千立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型仓库,里面被他塞得满满当当。
食品药品,生活用品,管制刀具等等,总之,洛云川感觉有用的,全都一股脑的买了回来。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想弄两把重武器爽爽。
此时,正好是晚上八点钟。天气回暖,饭后逛街的人也多了不少。
洛云川推着购物车,来到超市后,开始了疯狂采购。
虽然储物空间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花了不少钱,但他卡上现在还躺着五十多万,足够挥霍一阵子。
不一会儿,购物车里已经堆满了东西,不过这次大多都是水果零食。
正当洛云川准备离开的时候,货架那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俩没吃饭还是咋的?磨磨唧唧!”
洛云川闻言,推着购物车来到货架尽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旁边瞥了一眼。
“半页纸?”
看清那人后,洛云川立马后退一步,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方才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和洛云川竞争治安队长的耿彪。
他在抓捕马奇锋的时候,因为玩忽职守,踢到了钢板,被县局一撸到底,离开了派出所,自那以后就杳无音信。
可没想到,脱掉警服后,这家伙混的竟比以前还要气派。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金项链,后边还跟着两名推着购物车的小弟,俨然一副大佬派头。
其实,洛云川不知道的是,因为扫黑行动,耿彪这家伙的作风,相比几个月前已经收敛了不少。
现在,陶建国的案子基本收尾,接下来扫黑组的工作将会全面转向白河镇的地下赌场。
而线人消息,耿彪就是其中一个关键人物。
洛云川心下暗喜,没想到出来买个东西还会有意外之喜。
于是赶在耿彪前面,洛云川抓紧时间结完账,推着购物车出了超市,在一个无人角落,将东西全部收进储物空间。
做完这一切,洛云川整个人就像幽灵一样,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
十几分钟后,耿彪迈着螃蟹步从超市出来,后面还跟着两名小弟,他们将东西装进路边一辆面包车后扬长而去。
洛云川见状,急忙骑上小电驴,悄悄跟在后边。
自从洛云川将白河镇那些飙车党挨个处理了一遍,镇子上的人晚饭后出来散步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因此,夜幕下的白河镇比以往更加热闹。路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从而间接限制了面包车的速度。
要不然,单凭洛云川屁股下面这辆小电驴想追踪耿彪,还真是够呛。
面包车驶出了大街,一头扎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七拐八拐,洛云川害怕被发现,也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好几次都差点跟丢。
七八分钟后,面包车在一处两层小院门前停下,然后院门打开,在车灯的照射下,洛云川看到耿彪正指挥着三四名年轻人,将车上的东西搬回小院。
周围漆黑一片,连个路灯也没有。
洛云川将电瓶车收进空间,偷偷跟上前,眼瞅着耿彪那群人都在忙活着搬东西,他纵身一跃,跳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
里面是一栋两层小楼,看上去破破烂烂,实则内部另有乾坤。
耿彪打开房门的时候,一束灯光从里面射来,紧接着就是嘈杂的声音。
不过,当房门关上后,周围再次陷入寂静。
“灯下黑!”
看清刚才的情况后,洛云川就知道这里正是他要找的地方之一。
只不过,洛云川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把赌场开在了孙家胡同,要知道再往前走二十多米就是郭家街,那里可是白河镇派出所重点监督对象。
这一招灯下黑,玩的果然丝滑!
在墙头上又等了几分钟,洛云川正准备跳进院子一探究竟。
突然,耳朵一动,赶紧俯下身子。
下一刻,远处走来一道身影,他来到小院门前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孙老头的朋友,睡不着,过来唠唠。”
趴在墙头的洛云川,被眼前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电视上地下工作者接头暗语吗?现在赌场都这么专业,连暗语都用上了?
洛云川猜的不错,双方暗语对上后,小院大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那人见状刚想进去,却被开门的年轻人拦了下来:“老规矩!”
“我懂,我懂!”
那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在开门的年轻人面前晃了晃,看厚度,怕是有七八千块。
“进去吧!”
看到这一幕,洛云川不禁想起年前回京州时碰到的那对小夫妻,他们当时曾提到过在白河镇一晚上输个万把块是常有的事。
现在看来他们说的还是太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