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浓云绞碎,斑驳地洒在蛇窟入口。苏丹将火把插进石缝,火光惊起洞壁上的藤蔓——那根本不是藤蔓,而是成千上万条青蛇交缠成的蛇帘。怀瑾的煤油灯照见洞底一株七叶鬼臼,花蕊泛着磷光,正是解段嘉衍所中“嘲风蛊”的主药。
““妈妈,石头在流血。”云疏突然指着洞壁,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别怕,孩子。”苏丹紧紧握住云疏的手,试图安慰他。
念苏的银铃无风自动,惊得蛇帘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处盘踞的蛇王。
“那是什么?”云疏好奇地问。
“那是蛇王,它很危险,我们要小心。”苏丹解释道。
云疏忽然挣脱苏丹的手,蹒跚着走向蛇群。
“云疏,快回来!”苏丹焦急地喊道。
怀瑾的药铲还没举起,孩子已蹲在蛇王面前哼起童谣:“青蛇娘,白蛇郎,借朵花花治爹伤......”
蛇王似乎被云疏的童谣吸引,它的蛇信吞吐间,云疏的虎头鞋银钉与蛇鳞摩擦出火星,竟在石地上划出个残缺的七星阵。
“云疏,你在做什么?”苏丹紧张地问。
“我在和蛇王交朋友。”云疏天真地回答。
苏丹和怀瑾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担忧。
蛇王金瞳骤缩,尾尖扫过鬼臼花。念苏解下银铃抛向花株,铃铛穿过蛇群竟不沾毒液,稳稳套住花茎。苏丹趁机抛出浸过灵泉的麻绳,绳头药香引得群蛇避让,却在触到鬼臼的瞬间被蛇王咬住——毒牙刺穿麻绳,灵泉混着蛇毒滴落,地面腾起紫雾。
紫雾弥漫处,洞底白骨突然浮空排列。怀瑾翻开被蛇血浸湿的账本,指尖划过某行记录:“癸亥年冬至,需以嫡脉血绘引路符......”话音未落,云疏已咬破手指按在蛇王额间。嘲风图腾遇血化开,白骨阵轰然重组,拼出条通往鬼臼的险径。
“踩着虎头鞋印走!”苏丹将孩子们推向白骨路,语气严肃地说道。
云疏的脚印泛着银光,每一步都恰好落在七星方位,他边走着边对苏丹说:“妈妈,你确定这样走就能安全通过吗?”
念苏的银铃在花茎上叮当作响,她清脆的声音传来:“云疏哥哥,你别担心,妈妈很厉害的,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怀瑾突然拽住苏丹衣袖,焦急地说:“七步之后要左转,卦象显坎位有生门。”
苏丹点了点头,安慰怀瑾道:“放心吧,怀瑾,我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们紧紧跟随着妈妈的脚步,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他们相信,只要按照妈妈的指示走,就一定能够找到出路。
采下鬼臼的刹那,蛇王突然蜕下一丈长的蛇皮。月光穿透鳞片,皮上竟显出血色药方——正是前朝禁术“以毒攻毒”之法。苏丹指尖抚过蛇蜕上的嘲风纹,三百年前太医院被屠的惨状涌入脑海:叛军火烧药库时,初祖正是用这邪术与敌人同归于尽。
“妈妈快看!”念苏扯开蛇蜕背面,内层粘着片人皮,绘着段嘉衍驻军的地形图。怀瑾用炭笔拓下图样,发现标注的暗道与蛇窟相连:“爹爹的军营底下,藏着更大的蛇巢......”
在漫长而艰险的归途中,当云疏和他的同伴们行至一处幽暗的山谷时,突然间,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群蛇!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蜿蜒爬行,挡住了众人前进的道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云疏不慌不忙地伸手探入自己的口袋,从中掏出了一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麦芽糖。他毫不犹豫地将这块糖用力扔向了蛇群。那糖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蛇堆之中。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凶狠无比的毒蛇,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放弃攻击人类,转而开始相互撕咬起来。原来,这些毒蛇对于麦芽糖的香气极为敏感,为了争夺这难得的美食,它们瞬间陷入了疯狂的争斗。
趁着这个机会,一旁的苏丹迅速行动起来。她从怀中取出一瓶珍贵的灵泉,然后猛地将其泼向了洞顶上方悬挂着的巨大钟乳石。刹那间,灵泉水珠四溅开来,并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仿佛化作了无数把锋利的光剑,直直地朝着蛇群刺去。受到光剑的逼迫,那群蛇不得不节节后退,最终被逼到了一个狭窄的死角,再也无法逃脱。
然而,就在这时,念苏佩戴在腰间的银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便裂成了两半。一颗赤红色的药丸从破碎的铃芯中滚落而出,那药丸的模样和色泽,竟然与云疏体内所中的子母蛊解药一模一样!
一直在旁边观察局势的怀瑾见状,立刻拿起手中的账本,翻到新的一页,提笔快速记录道:“今日之行,幸得鬼臼一株,损失银铃一对,收获解药半枚……”正当他写到这里的时候,笔尖却突然停在了纸面上,因为在账本的空白之处,不知何时竟然缓缓浮现出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冬至夜,双生劫。
五更梆子响过三声,蛇窟突然地动山摇。苏丹回望洞口,蛇王金瞳淌血,额间嘲风纹裂成两半。云疏怀中的鬼臼花突然绽放,花心滚出颗带血的弹头——正是段嘉衍佩枪的型号。
头狼在此刻叼来染血的军装残片,布料上爬满蛊虫。苏丹用鬼臼汁液浇下,蛊虫竟拼出个“降”字。
怀瑾突然指着北方天际,脸色凝重地说道:“紫微星坠,主将危!”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仿佛看到了段嘉衍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柴房内,苏丹捣药的手被云疏按住。孩子咬破指尖,在段嘉衍胸口画起七星符,轻声说道:“爹爹别怕,宝宝和山君爷爷说好了……”他的眼神坚定而勇敢,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爱和保护。
血符成形的刹那,玉佩中的灵泉突然沸腾,在军装残片上凝出个箭头,直指北方军营下的蛇巢。念苏将半枚解药塞进段嘉衍口中,转头问苏丹:“蓝婆婆是不是在蛇窝里养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疑惑。
苏丹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她想起了曾经与蓝婆婆的接触,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女人,似乎对蛊术有着极高的造诣。她不禁担心起来,如果蓝婆婆真的在蛇窝里养蛊,那么段嘉衍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窗外惊雷劈中老槐,树心里掉出半幅苗绣,绣着蛇王与蓝衣老妪并立的图腾。苏丹看着那幅苗绣,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她知道,这个图腾一定与蓝婆婆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许它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蓝婆婆,弄清楚她的目的。”苏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呢?”念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助。
“我相信,只要我们沿着这个箭头的方向前进,一定能够找到蛇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蓝婆婆,揭开这一切的真相。”苏丹安慰着念苏,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段嘉衍的担忧,同时也有着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找到蓝婆婆,救回段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