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小暑夜,苏丹的胶鞋陷在药田泥沼里。手电筒昏黄的光圈中,断肠草的藤蔓正顺着三七支架疯长,叶片背面凝着蓝莹莹的露珠——这本该在深山绝壁的毒草,竟在灵泉空间外的田垄成灾。
娘,蜈蚣说这些是蓝婆婆的眼泪变的。\"念苏蹲在田埂上,银貂正撕咬试图缠上她脚踝的毒藤。怀瑾的算盘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快速拨动算珠:\"子时阴气最盛,毒汁要漫过排水渠了!\"
云疏突然把虎头鞋甩进药田,鞋面沾到的毒露竟腐蚀出个笑脸图案。段嘉衍的军靴碾碎藤蔓根部,腐汁溅在解放牌卡车轮胎上,瞬间蚀穿橡胶:\"全员撤离!通知公社封锁三里河!\"
晒药场的搪瓷缸突然集体爆裂,苏丹接住飞溅的碎片,发现内侧沾着蓝婆婆特制的蛇鳞粉。怀瑾翻开被毒汁浸透的账本,1986年6月的采购单浮现血字:\"断肠草籽,二十斤,收货人苏雪琴。\"
去库房!\"段嘉衍的军刺挑开锈锁。霉味中滚出十几个印着\"公社粮种\"的麻袋,割破的袋口正汩汩流出猩红草籽。念苏的银貂突然窜上房梁,叼下个双卡录音机——按键缝隙里卡着半片蓝婆婆的指甲!
\"爹爹听!\"云疏按下播放键。磁带里沙沙声后,传来苏雪琴颤抖的声音:\"......把草籽混进紫云英种里,等秧苗抽穗......\"
黎明前的鹰嘴崖雾气浓稠如毒汁。苏丹腰缠麻绳悬在峭壁,药锄撞击岩缝迸出火星。怀瑾在山顶拽着公社时期留下的辘轳绳,记账本摊在青石上自动记录海拔:\"北纬32度,断肠草变异株出现概率87.6%。\"
\"娘亲左边!\"念苏的骨笛引着山鹰俯冲,利爪撕开岩缝处的蛛网。一株叶脉泛金的断肠草显现,根部却缠绕着青铜锁链——正是药王鼎上的镇魂链!
段嘉衍的军刀劈向锁链时,崖底突然传来云疏的惊呼。孩子腕间的并蒂莲金光大盛,虎头鞋卡在岩缝里,脚下万丈深渊中,蓝婆婆的蛇头杖正吞吐毒雾。
接住!\"苏丹将采药镐抛向云疏。孩子凌空转身,鞋底的艾草灰在毒雾中燃起青焰,竟将蛇头杖幻影烧成灰烬。怀瑾拼命转动辘轳,麻绳却突然断裂——浸泡过断肠草汁的纤维正在腐蚀!
千钧一发之际,念苏吹响鹰骨哨。栖息崖顶的秃鹫群俯冲而下,用利爪织成空中索道。苏丹抱着断肠草坠落的瞬间,段嘉衍的军装下摆卷住毒藤,手臂青筋暴起:\"抓紧!\"
灵泉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地面都跟着摇晃起来。萌宝吓得小脸煞白,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云疏强装镇定,眼睛紧紧盯着药田方向,说道:“别怕,看看再说。”只见药田中央竟裂开了一道深渊,黑色的雾气从深渊中弥漫而出,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就在这时,变异断肠草似乎感应到了母株的召唤,那些毒藤如同群蛇出洞一般,张牙舞爪地缠向萌宝。萌宝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云疏哥哥,救我!”云疏迅速掏出弹弓,从兜里摸出雄黄丸,嘴里念叨着:“娘说过,打蛇打七寸!”他瞄准一根毒藤的节点,大喝一声:“看我的!”雄黄丸精准地击中毒藤节点,那根毒藤瞬间萎缩下去。萌宝拍手欢呼:“云疏哥哥好厉害!”但更多的毒藤还是不断涌来。
与此同时,炼药房内。苏丹看着手中的毒草,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旁边的小徒弟满脸担忧地说:“师父,这毒草用在公社大食堂的铁锅炼药,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出了问题可怎么办?”苏丹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毒草狠狠扔进锅里,说道:“怕什么!这可是能让咱们一举成名的宝贝。那些人懂什么,等炼出了神奇的丹药,他们都得对咱们俯首称臣。”小徒弟皱着眉头,嗫嚅道:“可是师父,这毒草毒性那么强,万一控制不好……”苏丹不耐烦地打断他:“住嘴!你懂个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别在这里杞人忧天。”小徒弟只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心里却充满了不安。
而在灵泉空间,云疏继续用弹弓攻击毒藤,一边打一边对萌宝喊道:“你往我这边靠,别乱跑!”萌宝听话地往云疏身边挪,紧张地说:“云疏哥哥,这些毒藤好多啊,咱们打得完吗?”云疏咬着牙说:“能行!只要找准节点,就不怕它们。”两人在毒藤的包围中奋力抵抗着,不知道这场危机能否顺利度过。 沸腾的毒汁突然凝成蓝婆婆的脸:\"苏家丫头,这锅断肠草汁够送你全家......\"
送你自己吧。\"段嘉衍将青铜钥匙插入锅耳。药王鼎虚影浮现的刹那,三个萌宝的胎记同时发光。怀瑾的算盘珠飞入毒汁,念苏的银貂吐出灵泉结晶,云疏的虎头鞋印在锅盖——三重封印下,毒液开始逆流!
苏丹割破指尖,将嫡脉血滴入翻滚的药汤:\"《毒经》有载,断肠草泪佐以施毒者发肤,可炼噬毒蛊。\" 蓝婆婆的断甲在汤中炸开,化作百条毒虫自相残杀。
第一缕炊烟升起时,晒药场摆满三百口腌菜坛。云疏踮脚将解药滴入坛口,被污染的紫云英种子瞬间发芽。念苏指挥喜鹊衔来艾草,怀瑾用红领巾蘸药汁在公社围墙上书写解毒方。
段嘉衍拎着炼蛊的铁锅走向三里河,锅底残留的毒渣竟拼出个\"七\"字。苏丹抚着隆起的腹部苦笑:\"还剩七日,便是七月初七。\"
药田突然传来异动,被净化的断肠草开出金色小花。云疏摘下朵别在耳后,花蕊里掉出半枚铜钱——正是蓝婆婆买通粮站主任用的1965年错版币!
暮色中,三个孩子蹲在灶膛前煨红薯。怀瑾用火钳在灰烬里画出星图:\"七日后,紫微东移。\"念苏的银貂抱着解毒丸打盹,胡须上还沾着断肠草的金粉。云疏把烤焦的薯皮丢进药碾,突然抬头:\"爹爹,蓝婆婆在井里哭呢。\"
在那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幽深山林中,段嘉衍正小心翼翼地背负着行囊前行,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陈旧的军用水壶。这水壶跟随他走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是他最为信赖的伙伴。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意外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只见那军用水壶的壶壁上,竟缓缓渗出了一缕缕乌黑如墨的毒汁,那毒汁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好似来自地狱的邪恶气息。段嘉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解,他下意识地想要扔掉手中的水壶,可双手却好似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住,动弹不得。再仔细看去,壶身上那刻着的“1953年”出厂编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正在将这水壶上的岁月痕迹一点点抹去。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古井边,苏丹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那里。她的手中紧握着最后一把断肠草灰,那断肠草灰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苏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断肠草灰用力撒向井口。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开来,井口处泛起了层层涟漪。月光洒在井水上,井水的倒影中,蓝婆婆的身影清晰可见。原本面容狰狞的蓝婆婆,此刻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的皮肤迅速变得松弛,皱纹如蜘蛛网般爬满了脸庞,一头乌黑的长发也瞬间变得花白,整个人在急速地衰老着。而在她的身后,药王鼎的虚影若隐若现,正如同一条无形的巨蟒,悄然爬上苏丹腹部那精美的并蒂莲纹。苏丹只觉得腹部一阵灼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涌入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