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 年辰时,晒谷场上十二口铁锅骤然沸腾,仿若血海。蓝姨婆手持蛇头杖,稳稳插入中央祭坛,三百具童尸自地缝中缓缓爬出,每具尸体心口皆插着刻有萌宝生辰的桃木钉。段嘉衍身着军装,已被鲜血浸透,当他用龙泉剑劈开第七具药人时,剑柄上的龙纹忽地崩裂——而最后一块青铜鼎片,正牢牢嵌在蓝姨婆的脊椎骨中!
\"时辰到——\"
老妖婆的嘶吼震碎公社喇叭,天空裂开青铜色的豁口。药王鼎虚影倒悬云端,鼎口对准苏丹怀中的三胞胎:\"嫡脉骨血入鼎,方成济世良药!\"
怀瑾的算盘突然炸成星屑,铁珠在空中拼出北斗阵图。
在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他身穿一袭黑袍,面容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支黑色的画笔,笔尖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随着他的动作,一幅幅恐怖的画面在他的笔下诞生。有狰狞的恶鬼,有血腥的战场,还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生灵。这些画面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与北斗阵图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你们以为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这世间的一切都将在我的笔下毁灭!\"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少年撕开衣襟,心口的鼎纹胎记迸射金光:\"七星列阵,鼎归正位!\"
念苏的银貂化作流光跃入阵眼,女孩咬破指尖在虚空写就《难经》残章:\"以吾通灵之血,唤药王真魂!」
云疏懵懂地举起虎头鞋,鞋底沾着的虎乳与灵泉相激,竟在空中凝成青铜鼎足:\"娘,鼎鼎要喝奶奶......\"
苏丹的银针暴雨般射向蓝姨婆,针尾红绳缠住三胞胎的襁褓:\"嘉衍,抛鼎!\"
段嘉衍的军靴无情地踩碎了最后一块冻土,仿佛这片土地也在他的脚下颤抖。他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轻易地从地底将那被铁链紧紧束缚的药王鼎真身拽出。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伴随着鲜血从嘴角溢出。然而,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毅然决然地将军装内衬上的 1953 年军功章狠狠地拍在药王鼎的腹部。
“段苏两脉在此,请先祖开眼!”段嘉衍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回荡。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药王鼎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鼎身上原本黯淡无光的饕餮纹,此刻竟然如同活物一般,张牙舞爪地扭动着。
紧接着,那些饕餮纹像是挣脱了束缚,猛地从鼎身上飞起,化作两条巨大的青龙和白虎,径直朝着不远处的蓝姨婆扑去。老妖婆的蛇头杖爆裂成蛊虫,却在触及鼎身时灰飞烟灭:\"不可能!双生子怎会是鼎灵......\"
\"因为他们本就是药王鼎的守鼎人!\"苏丹扯开三胞胎的襁褓,三个婴孩的胎记离体飞出,在鼎腹拼出完整的星宿图。怀瑾突然跃上鼎耳,将算盘残框扣在蓝姨婆天灵盖:\"这局棋,你从开头就下错了!\"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鼎内突然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凤鸣之声。这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让人不禁为之陶醉。然而,这美妙的声音却伴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只见念苏的银貂在鼎口处突然爆炸开来,化作一团洁白如雪的雾气。每一粒冰晶都如同镜子一般,清晰地映照出段苏两家先祖的魂影。这些魂影或威严庄重,或和蔼可亲,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和传承。
云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住了,她好奇地歪着头,盯着自己的虎头鞋看。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鞋尖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钥匙。这把钥匙造型古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青铜光泽。
云疏眨了眨眼,拿起钥匙,天真地问道:“爹爹,这个能开鼎底的糖罐子吗?”她的话语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众人的目光依然紧盯着鼎内的变化。
与此同时,蓝姨婆的尖叫声突然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鼎内。原来,她的本命蛊在与鼎灵的对抗中被吞噬,化作了一缕青烟,缓缓地融入了《青囊经》的残页之中。三百童尸突然集体跪拜,插在胸口的桃木钉飞向药王鼎,在青铜表面烙出\"仁心济世\"四个古篆。
\"接好了!\"段嘉衍将龙泉剑掷向云端。剑身承载着军魂与药魄,在鼎腹淬炼成金针模样。苏丹怀抱三胞胎跃上鼎沿,灵泉水从鼎纹喷涌成虹:\"以嫡脉之名,启万世医道!\"
就在这时,怀瑾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弟弟妹妹的小手。弟妹有些惊讶地看向怀瑾,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也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与怀瑾的手紧紧相握。
三双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共同托起了那已经缩小成巴掌大小的药王鼎。当药王鼎与他们的童真之气接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鼎身原本的青铜锈迹竟然开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温润的白玉质感。
药王鼎在他们的手中,仿佛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它不再是那个陈旧、古板的青铜器,而是变成了一件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物。
云疏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药王鼎的鼎足。
“哇,是麦芽糖的味道!”云疏惊喜地叫道。
随着夕阳逐渐西沉,余晖洒在药田上,形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而就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蓝姨婆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也在不知不觉间化作了无数蒲公英,随着微风缓缓飘散。念苏用银貂毛扎成新毛笔,在公社黑板报上重写《本草纲目》。怀瑾的算盘珠串成风铃,每响一声就落下片《金匮要略》残页。云疏蹲在灶膛前,用虎头鞋拨弄着火堆里的青铜渣——那是蓝姨婆最后的蛊种。
\"该给鼎鼎喂奶了。\"苏丹将灵泉注入白玉小鼎。鼎身浮现出萌宝们嬉戏的虚影,段嘉衍的军功章嵌在鼎底,与\"忠\"字纹路严丝合缝。
山风拂过晒药场的新匾,炊烟在\"济世堂\"三个鎏金大字上打了个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