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透明人会被自己袭击到，余闻客几乎将化妆刷发挥到了极致。
每一支都瞄准要害，从额头、太阳穴到颈动脉，然后是下三路给位置。
虽无耻但有用。
每一支如同出窍的利刃，即使透明人有心想躲却依旧被扎中身体。
当然，是物理意义的扎。
在后台暗门前，透明人所在的方位上，一支又一支悬空的化妆刷，更加轻易的暴露他所在的位置。
见状，余闻客不再依靠镜子来分辨他所在的位置，自然也听不清他在镜子中的哀嚎。
一直站在化妆桌前的小提琴手却遭了秧，透过面前镜子她能很清楚的看到透明人张开的大嘴，以及试图躲避苦苦挣扎的身形。
尤其那通过镜子震颤进她耳膜的尖锐嘶鸣。
小提琴手面露难色，她紧抿着唇，无视耳边嚎叫，上下打量着镜中人的模样。
身着服饰几乎被烧焦到发黑，从脸到脖子，裸露出的皮肤几乎都密密麻麻的水泡，以及黑红色浓稠液体流动。
他的眼睛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眼白，看着余闻客的眼眸写满怨恨。
几次把化妆刷当飞镖使，余闻客手上的化妆刷已然所剩无几。
他一鼓作气将剩余的化妆刷全部扔向对方，用余光确认长鞭所在的位置，立马在扔出化妆刷的一瞬间绕到对方长鞭附近。
在透明人几次躲过化妆刷后，便见到那自不量力的家伙自主靠近到长鞭附近，裂开一个渗人的微笑。
整张脸皮被上扬的嘴角牵扯，脸皮一点点裂开直至太阳穴。
可惜这癫狂的模样，余闻客一点也看不见。
看得见的小提琴手：(?_? )
在透明人见状二话不说便挥舞起手中长鞭，丝毫没有注意余闻客跟着上扬的嘴角。
他没有躲避挥来的长鞭，反而抬手摘下自己的半脸面具挡在长鞭面前。
铛！
长鞭与面具碰撞发出刺耳声响。
一刹那的震荡看得在场两人一透明人都是一愣，在透明人还没反应的瞬间，直截了当地将长鞭卷上自己臂膀。
然后握住长鞭，用力一扯。
啪嗒。
长鞭顺势脱手，余闻客快速扯过长鞭推至红幕前方，手上隐身的长鞭也在透明人脱手的瞬间，露出它原本的颜色。
通体发黑，油光瓦亮还透露出五颜六色的黑。
非常好看。
赏心悦目。
余闻客看着手里的长鞭掂量两下，满意地点点头。
重新戴上面具后，便拿好长鞭在手朝透明人所在的位置一挥。
啪！
“啊——”
鞭子与哀嚎同时响起，响彻在场人耳边。
小提琴手抬手捂了捂耳朵，看着镜子里被鞭子挥了一下的透明人，在尖叫过后便消失不见了。
噼里啪啦。
扎在透明人身上的化妆刷也在透明人消失后，掉落地面，滚到每人脚边。
看到这死动静，余闻客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镜子，确定人不在后便松了口气，而后缓缓坐回原来的位置。
好似无事发生过一般。
若不是手中还拿着那根鞭子，另两人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结束了？”
女高音迟疑的声音突兀响起。
小提琴手也有些不真实地点点头：“对，结束了，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彻底消失还是暂时的。”
她的忐忑也说到了女高音心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声的叹了口气。
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余闻客眼皮，但他也没出声说些什么，只是轻笑一声，将长鞭收入系统背包。
他扭头看着外边一片狼藉演奏厅，若有所思。
在他被那透明人袭击的同时，外面的百斩两人也好不哪去。
*
第三次弹奏。
两人选择彻底摆烂，只在钢琴面前装装样子时。
这个观众席上便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很微小却又很空旷。
声音回荡在演奏厅内，让人听不真切。
走出去能看到透明人的五人，演奏厅内只留百斩两人丝毫看不到那群正朝他们走来的东西。
百斩只能感受到逐渐靠近的呼吸，宣示着有人的存在。
整个台上好似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却又好像只有他们两人。
感受着四周传来的阴冷气息，百斩正假装弹奏的手握上了身旁人的手。
在气息扑上两人的瞬间，白斩一个眨眼，便带着身旁的黑西装坐到了观众席的位置。
“卧槽。”
黑西装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围满透明人的钢琴，又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有些不确定地捏了捏把手的触感。
“台上那些家伙……”
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前仆后继的透明人，不解地看着旁边人，疑惑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
接连两个问题没有得到百斩回答，反而引起台上透明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扭动着180度的脖子，往两人所在的位置看来，吓得黑西装闭上了不老实的小嘴巴，求救性地扯过身旁人衣角。
百斩看着逐渐朝他们奔来的透明人，四周又一次响起主持人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哦，看来我们两位我们的演出家没能让观众们满意呢，那么两位演出家可要做好被打骂的准备，然后迎接我们完美的培训~”
也就在主持人声音落下的片刻，观众们的低语便紧随其后地传入两人耳畔。
“不好听！不好听！不好听！不好听！”
“敷衍！敷衍！敷衍！敷衍！”
“一点也不对！一点也不对！一点也不对！一点也不对！”
百斩听着这嘈杂的动静，不禁蹙眉，他冷冷吐出一句：“闭嘴。”
然后拉着一旁黑西装，又一个眨眼，回到了台上。
而扑向原观众席位置的观众们都扑了个空。
他们木愣地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位置，360度扭头朝台上看去。
只见百斩拉着还没缓过神的黑西装直奔远处演奏厅大门。
也就是时欢五人所在的位置。
时欢眼见两人朝他们袭来，快速从系统背包中掏出两个娃娃放在门前，然后对着身旁人喊道。
“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