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朝说完,便不再看萧阳,而是看向‘四大杀手’,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故意杀人,证据充分!你们他妈的要是主动配合指证主谋,你们还能少判几年,如果你们犯傻想当主犯,那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他们又不是傻逼,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眼下这种情况,别说只是个雇主了,就是亲兄弟他们为了自保也得捅上两刀。
所以几乎是瞬间,安哥第一个喊道:
“是他!就是他!他找到我,给了我八十万,让我找人做了黄……黄老板!”
“对对对!是他指使我们的!我们其实就想骗他的钱!而他是真想杀人!”大杨也急忙附和,拼命想把自己摘干净。
“我们都是被他花钱雇来的!是他威逼利诱,黄大哥!我们愿意指证他!我们愿意立功!”
五十多岁的赵老四,更是直接对着黄朝喊起了大哥。。。。。。
萧阳看到自己瞬间被出卖,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疯狂地对着三人咆哮,
“你们这群狗杂种!!拿老子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现在出事了就想把老子推出去顶罪?!我日你们祖宗十八代!!”
安哥等人也不甘示弱,立刻回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在仓库里回荡。
黄朝等他们互相撕咬了一阵,才抬手示意安静。
他走到气炸了的萧阳面前:“萧阳,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能扛得住吗?”
他指了指旁边已经彻底反水的杀手,“人证都在这儿。雇凶杀人,证据确凿。主犯的罪名,你是背定了。”
黄朝伸出一根手指,在萧阳眼前晃了晃,
“主犯最低十年。你好好想想,把自己最好的十年青春都扔在监狱里,值得吗?”
他的声音放缓,开始欺诈诱导:
“其实,你还有机会。只要你把真正出钱的人供出来,那你就不是主犯了。或许只需要蹲个两三年就出来了,这笔账,你得好好算算啊。”
萧阳的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黄朝的鬼话,果然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求生欲,他居然真的有些相信了。
毕竟那是十年牢狱!
而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在最好的年纪去蹲监狱。
可是……供出他爹?那是生他养他的亲爹啊,他怎么可能把他爹供出来啊!
巨大的恐惧和内心的伦理挣扎,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最终,他想到一个补救措施了,但这个办法却让他感觉无比羞怒。
他只能死死地咬着牙,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羞怒,时而恐惧,时而犹豫……
最后猛地抬起头,看向黄朝,眼神变得坚定。
黄朝心中一动,看来是成了!
“给他松绑。”他对着王队长点了点头。
王队长立刻上前,解开了萧阳身上的绳索。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黄朝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
只见刚刚恢复自由的萧阳,深吸一口气,脸憋得通红,然后……
“扑通!一声。”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黄朝面前!
紧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他一把死死抱住了黄朝的大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嚎:
“黄哥!!黄总!!黄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畜生!
“我不该得罪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们萧家再也不针对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真的用额头狠狠地撞击着水泥地面。。。
“陈诗思那个贱人……不不不!陈小姐!我以后保证再也不去招惹她了!我看见她绕着走!
“如果黄爷你要钱!您开口!只要我能拿出来的,我都给您!!”
“对了!女人!听说黄爷您特别喜欢女人!您说喜欢什么样的?!
“只要您开口,我就去给您弄来!保证都是极品!而且我们家还保养了好几个,你随便挑!
“黄爷!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黄朝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像条死狗一样的萧阳,只觉脑壳都疼。
没想这平日极度嚣张跋扈的唐平顶级富二代,转眼间就跟条狗一样服软了!
黄朝想要的可不是他屈服这么简单,而是想要整个萧家彻底倒台!
于是抬起一脚,狠狠地将他踹翻在地!
“滚开!”
黄朝指着在地上蜷缩着哀嚎的萧阳,眼中充满了鄙夷:
“老子告诉你!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你那个傻逼爹给我供出来!否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着,黄朝又对王队长怒喝道:“把他给我重新绑起来!用铁链!锁死了!”
王队长立刻上前,招呼手下将萧阳拖起来,用铁链重新捆绑结实。
黄朝用眼神示意了下四个杀手,他们立刻会意。
知道想让他们拼命劝萧阳,把他爹给供出来。
当黄朝离开仓库后,他想了想。
便让王队找个人,偷偷跟萧金地透露黄朝没死。
而震怒的黄家,已经找办案人员跨省将萧阳抓捕,现在萧阳都快要把他爹供出来了。
之后他跟王队强调,如果萧金地给萧阳的手机打来电话,就让萧阳直接接听。
王队人还是很机灵的,他眼珠子一转,立刻猜到这是要玩离间计啊!
安排好这一切,当黄朝坐上迈巴赫,才想起了陈诗思。
现在为了扳倒萧金地,只能多管齐下,哪一头都得努力,不能放弃。
。。。。。。
大雨倾盆而下,将整个唐平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
陈诗思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浑身早已湿透,却好像感觉不到冷。
只是麻木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公交站台。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离开这座城市吧,这个念头从她麻木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来。
她觉得逃避也挺好的,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于是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火车站。”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司机是个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中年男人,他瞥了一眼这个浑身湿透的女孩,皱起眉头。
“你都把我座弄湿了,至少的给我50元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