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瓒这边还真有不少活要交待给顾南方。
孟冬青住进来之前,孟新军带着孟秋同简单地给老屋翻了遍瓦,补了墙洞,但屋还是那个屋,扒了重建孟冬青估计不能同意,魏瓒想装修一下。
孟家的屋子虽然是红砖房,但墙壁上连水泥都没抹,就是红砖墙,地面也只有两个房间抹了水泥,堂屋、厨房和杂屋都没做硬化,还是泥巴地。
虽然经年累月,泥地被踩得很光滑结实,却并不平整,堂屋里的桌子要想放平,要么要找角度,要么就得垫砖。
姑奶睡的正屋床后头有一块水泥总是会返潮,姑奶说是以前废井的位置。
魏瓒打算把墙壁刮白,把地面重新做硬化,最后再把当初为了省砖,砌得格外低矮昏暗的灶屋加高加窗。
这些都是大工程,魏瓒结了婚,还得出差,很多活得顾南方盯着。
顾南方气,“我这是什么命!我该你的是不是?你才登堂入室,就准备大动干戈了是吧!”
魏瓒嫌弃地看他一眼,“你多读点书吧,登堂入室不是这样用的。”
顾南方想揍人,要他干活就够了,居然还嫌弃他没文化,他瞪着魏瓒,突然看向孟冬青,“你不管管他?”
“用错了吗?”孟冬青疑惑。
魏瓒,“……”
顾南方气完,还是认命地拿着本本跟着魏瓒满屋子转,帮着扯卷尺帮着记尺寸。
要大修房子,最反对的是姑奶,老太太心疼钱,觉得房子能住,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她们家这还是红砖房呢,村里那些住土坯房的人家,不是照样住。
魏瓒就哄她,说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花不了多少钱。
但姑奶哪里是那么好哄的,就不同意,还是孟冬青说,让老太太安心享福,姑奶才犹犹豫豫地同意。
魏瓒他们租的大院有空屋,孟冬青和姑奶先搬去那边住,魏瓒和顾南方住老屋这边,盯翻修守材料。
上午搬东西走人,下午姑奶溜达回家时,屋里的水泥地都挖平了,灶屋顶也都拆了。
院坪里堆满了防潮的沙石,还有水泥和新砖。
“砌屋难,拆也就是几个钟头的事,屋老了不中用,人老了也不中用。”姑奶连连叹气,迈起小脚就要往灶屋拆下的砖堆去。
那些砖把灰修修,还能再用上。
魏瓒和顾南方拦不住老太太,两人只好抢了砖刀,你一块我一块地砍灰。
他们这头修房子,市纺厂那边,孟新军也是一天就跟食堂订好了酒席,现在结婚流行在食堂办,要是碰到厂领导来食堂吃饭赏光吃席,那是光荣。
当然,孟新军不大在意这光荣,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闺女结婚了。
这两天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对对,周六中午办酒,不是,孩子们在东北就定下了,因为政策,拖到回来才领的结婚证。”
大家一听,默认孟冬青和魏瓒在东北办过酒。
说到政策,这个也能理解,他们有些人家里,就有孩子在当地结婚,现在回不来的,能回来的都是狠心人,抛家舍业的。
孙佳俊听到这些消息,嗤之以鼻。
因为寄信需要几天时间,孙佳俊跟孙母刚好错开了,孙佳俊到的当天,孙母刚好离开。
母子俩没碰上,但该知道的孙佳俊已经从孙姨妈那里知道了。
孙佳俊不是很信孟冬青找的男人,会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怀疑是知青点里的某个男知青,或者是叫当地的哪个男人捡了他的便宜。
但不管是谁,孙佳俊总觉得头上的绿云散不掉。
按理来说,这时候他应该直接返校的,但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选择了到市纺厂来蹲人。
处对象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也是很亲近的,至少孟冬青家里的地址,孙佳俊是知道的。
但他守了一天,也没守到孟冬青,倒是听到了孟新军的那些话。
回城知青里一起下乡的男知青,好像只有陈正风了。
难道是陈正风帮了孟冬青,孙佳俊记得陈正风应该也是回城知青之一,或者说,干脆就是陈正风捡的便宜?
孙佳俊气得磨牙,陈正风那只癞蛤蟆凭什么!
……
陈正风打架被逮到派出所去了。
许小晴跟去派出所,听说要交罚款后,发现自己跟陈正风只带了点零钱,又赶紧往回赶。
正好孟冬青和魏瓒都在,两人去百货大楼买了烟酒,刚送去孟家回来。
魏瓒换了身干活的劳动装,正准备继续去监工。
钱花得到位,屋里的进度很快,地面做了几层防潮,现在开始做墙面,等墙面晾腻子的时候,正好铺地面的水泥。
灶屋则是已经开好窗,加高了一米多,在搭梁准备盖瓦了。
许小晴急匆匆地,孟冬青问了一嘴,“陈正风现在人在派出所,我得拿钱去赎他。”
魏瓒停下脚步,不走了。
陈正风没住这边,但他跟孟冬青他们的关系不用说,铁得很,这事他不能不管。
“怎么到派出所去了?有人偷东西干仗了?”孟冬青站起来问。
许小晴从房子取了钱,“打架了。”
“我跟你去看看,谁打的他?”孟冬青一听就不乐意了,陈正风挺热心肠的,不管是在东北还是回了城,都帮了原主很多,也帮了她很多。
许小晴气自己嘴快,“孙佳俊。”
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三人赶到派出所,陈正风正后悔自己太懒,没能跟许小晴和季煦他们每天晨练来着,要不然也不会在孙佳俊手上吃亏。
孟冬青没进派出所,许小晴去交了钱。
孙佳俊也由孙姨妈交了钱,两人接受批评教育后,才一起被放出来。
“你说你,好好的打什么架,你要是出点事,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一个大学生,跟这些无业游民争计较什么。”孙姨妈吊着眼睛看陈正风,满眼嫌弃。
孙佳俊在里头的时候就想问了,他姨妈不是见过孟冬青的男人吗?
如果不是陈正风,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