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孟冬青把人收下了。
但收下是有条件的,除了学费,她要对方家长给季煦争取一个考证名额,并且帮忙解决单位证明这个麻烦事。
早些年的时候,学车名额少,得靠单位分配,要求高,而且卡得很死,不是党员,劳模,先进,三八红旗手,你想都不要想。
拿到单位推荐的名额后,还得政审,体检。
现在考驾照的条件松泛了许多,普通人只要单位推荐,也有机会。
一个驾驶证名额而已,俞明明的母亲只考虑了几秒钟,就同意了,这事她确实能办。
甚至为了让孟冬青更用心教俞明明,她表示能把孙小晴的驾照一并解决。
正好到时候两人一起去考,说不定能缓解俞明明的紧张。
孟冬青,“……”
驾照名额这么容易拿到的吗?早知道就把自己也捎上了,她还没见过驾照什么样呢。
上下两辈子都是无证驾驶来着。
俞母哪里能想到,孟冬青这么厉害的大师傅,居然是个没驾照的。
要是知道,她估计得仔细斟酌一下,要不要把俞明明交到孟冬青手里。
至于学费,运输队的师傅早帮孟冬青谈好了,他们那边带人就是一千五百块一个,不二价,嫌贵别找他们。
孟冬青也不涨价,当时顾南方和季煦那三千,算起来也是一千五一个人。
“我保证好好学!”看着比他个头矮,比他力气小的许小晴,俞明明莫名多了丝信心。
孟冬青让俞明明每天早起跑步,到先前顾南方他们学车的那块地等她们,俞明明没有二话,每天老老实实第一个跑过去等着。
“你这答应得也太快了,凭你的本事,怎么着也得收个两千块!”顾南方想替孟冬青涨价。
孟冬青好笑,“用了你的车,分你五百。”
这钱孟冬青没打算全拿,车又不是她的,只教许小晴还好说,许小晴本来就在顾南方这里干活,但俞明明不是。
顾南方眨巴两下眼睛,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忘了,你跟魏瓒结婚了。”
这人怎么一点没有当老板娘的自觉呢?
孟冬青,“……”
她尴尬地咳了两声,“怎么会!那什么,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说完,孟冬青就开溜,边走还边解释,说她现在饿得快,肚子容易饿。
顾南方啧啧两声,万分确定孟冬青就是忘了,人尴尬的时候,小动作就是很多嘛,孟冬青还得再加一项,话也多。
走了几步,孟冬青回来警告顾南方,“五百块照给,这事别告诉他。”
就魏瓒那专门记她仇的性子,必须得封口。
顾南方坚决不同意,他必定要跟魏瓒大说特说的啊,给孟冬青气得,“那五百块不给你了,我留着自己花!”
区区五百块而已,顾南方不在意。
正说着话,屋后小院突然传来狗吠,不是一条狗叫,是所有狗都在叫。
后院比较偏,没有挨着外面的大路,过路的一般都是附近的居民,家里的狗都精明,晓得出脚步车轮声,一般都不会叫。
一旦叫起来,肯定就是有问题。
顾南方和孟冬青第一时间往后院那边去,结果刚到侧门,狗叫声就停了。
进去的时候,几只狗目光还盯着北边的东边的围墙。
顾南方皱眉从小院子开门出去看,没看到人,但看到围墙下边的杂草压倒了一片,墙根脚下还有半个脚印。
“是个男的。”孟冬青过去看了眼,“应该是刚踩着墙,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就被狗吓到了。”
顾南方点头,让孟冬青先回去,他在周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顺便他还要去找找村里的干部。
他和魏瓒在这里干,每年都是给村里交了钱的。
这个村没有杂姓,就一个大姓,特别团结,村民们有利可图,不光不会坏顾南方他们的事,还会包庇他们。
不然要照顾南方他们这种搞法,老早就被人举报了。
顾南方去找了村里,敲打了一番后,虽然没找到爬围墙的男人,但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人再来爬墙。
但这事就像刺扎在心里,不挑出来,总梗着。
这些天阿姨和许小晴换到了前院,季煦搬去了后院守着,两人每天晚上会起来巡查一遍。
周建仁连续蹲守了一周,都没有找到机会。
他现在走路都要绕着孟冬青在的那个院子过,只有跟他两个舅哥一起出门的时候,才会从那里走。
也是从他两个舅哥嘴里,他知道大院的狗竟然会认人的脚步声。
他跟着走了几天,每次路过,都会听到里头的狗在躁动,但他两个舅子在,狗只是试探性地吼一声。
再多走几次,应该狗就会记住他的声音了,周建仁想。
等狗记住,他再买刀肉抹点药丢进去试一试。
……
“我找个师傅,给围墙顶上抹水泥,插上点玻璃片,我扎不死他。”顾南方连续几天都在为防盗的事发愁。
孟冬青看一眼围墙,“一床棉被就能解决那些玻璃片。”
碎玻璃片那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真有心来偷的,手段比你想像的还要多。
顾南方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玻璃片插上就不能隐藏,真要有偷,肯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你能弄得来那种带刺的电网吗?”孟冬青想起有些基地用来安防的电网。
许小晴慢悠悠地开口,“可是经常停电。”
电力紧张,一般重点供应机关单位,有生产任务的国营工厂,别说市郊村里了,就是城里的居民用电,也时不时会停电。
查是停电,装上估计也没什么用。
“要是能弄到,找师傅把铁丝拉成这样的圈,还有加高的作用,有电就通着,没电多巡逻两遍,警示效果比玻璃片强。”孟冬青随便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在手指上绕了几圈。
他们的围墙就是普通民居的围墙,相对低矮,孟冬青单手都能翻过去。
顾南方琢磨一下,决定找师傅去弄。
“不会是运输队的人蓄意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