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乐轩离开，桌子上的盆栽已经换成新的。
虞修远敲门，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我可以进来吗？”
不等回答，他已经迈步进来。
温姿月眸光凉凉的注视着他。
虞修远做出伤心神态，“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同盟，姿姿怎么这么冷漠，我可是会伤心的。”
温姿月错开视线，纯粹被恶心到了。
虞修远道：“谈拢了？”
温姿月回道：“应该。”
虞修远翻着自己带过来的资料，他道：“慕景舟异能等级很高，如果他同意进入逐浪，相信逐浪会愿意因为他搏上一搏。”
*
在回到逐烟的别墅后，温姿月很清晰感觉到这里的压抑。
毕竟死了太多人。
这里面不乏在末世前就认识的同伴，相互扶持着活下来，但就在一次任务中失去生命。
佟易勉强扯开唇角，“回来就好。”
温姿月直接问道：“施云柔呢？”
佟易道：“她，她从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整日整夜的不出门，偶尔能传出几句哭声。
温姿月踩上台阶，她的手放在扶栏上，感觉到粗粝的摩擦感，这上面尽是土尘。
温姿月拍门。
她听到房间里的呼吸声急促了些，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当门打开后，温姿月看到施云柔脸颊哭的水肿。
温姿月在她骤缩的瞳孔中看到怨恨。
她怎么敢？
温姿月揪着施云柔衣领，把她推在墙上，直勾勾的盯着她，胳膊抬起。
“啪——”
施云柔的脸偏移，她脸颊泛起红意，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
她道：“他不用死的。”
温姿月嘲笑出声，“怎么，你真把自己当做无辜的受害者了，整日在房间哭哭啼啼，是不是演过了就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人。”
施云柔闭上眼睛，“要打你就打。”
佟易急忙阻拦，“别打人呀。”
施云柔对着佟易摇头，语气很平静，“我把她推给了丧尸，她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佟易惊愕的望着施云柔，她一时间恍神，逐烟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她以为他们是家人是朋友，可到最后什么都不是。
在她最危难时对她伸出的援手的陈远算计他们去死，一直脸冷心热的施云柔推别人去死，而她则是这种场面的推动者。
她听了陈远的话，虚报了时间，错过了返回的最后机会。
真是好啊。
只有做错事的人活了下来。
佟易眼眶泛泪，崩溃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那时我提醒的时间是错的，如果我说了准确时间，我们根本不会进去那个研究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他们。”
施云柔麻木的撇过脸。
她现在对所有人都有恨意，她恨梁秋融和陈远的算计，恨佟易无意识的推波助澜，也恨她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针对温姿月，给了施听新和她相处的时机。
如果她哥没和温姿月相处过，他会不会就能坦然对待她被遗弃。
她都和她哥哥看了那份资料，温姿月不会被感染，她也不会死。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施云柔的恨意太多，她又恨温姿月明明不会死，为什么要再多搭上施听新的命。
在施听新冲过去时，施云柔也跟了上去。
可她被拦了下来。
她空间异能，她身上有这次任务要带回的资料，有逐烟的物资。
她这辈子只有这一次私心，可她哥哥还是死了。
想起施听新最后看她的眼神，施云柔真宁愿她才是死了的那个。
她是妹妹，施听新永远在保护她包容她。
她在施听新的瞳孔中看到了她的脸，她心虚的样子那么丑陋，她甚至觉得施听新都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
施云柔勾起笑容，“你杀了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