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大会议室，面对面坐着两帮人。
花棠坐在王希和江瑞的中间，门口还守着一只对战友十分失望的大狗狗。
两个蠢货，都明示了还认错了崽。
小羽像个装饰品一样坐在花棠的肩膀。花棠傻，她可不傻。
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就是死去的于春莱。
可是她为什么死，她的死和孩童案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
花棠懵懂吃着棒棒糖，反正也听不懂，是所有人中心情最放松的那个。
按照贺临舟的提议，王希向上级申请将近几年的幼童谋杀案并案调查，竟然真的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翻阅最早的几个案子，根据犯人的供述他们对无辜的孩子下手都始于一时冲动，但是他们在动手之前都在一家面馆吃过面。
这些人的作案手法粗糙，作案动机也是泄愤。对其父母亲人的仇恨转嫁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但是从幼儿园案起，凶手作案的手法更加隐蔽，单看没有任何联系，但是详细追踪发现他们的父母身上有部分轨迹重合。
“王子涵，在文秋寒任职的那家医院出生，根据时间推算，他出生的时间是安佳雯去世的头七。”
上个副本中贺临舟发现王晋和文娟有被人催眠的迹象，王希已经让心理学的专家去给他们做进一步检查，确认他们确实被人下过心理暗示，导致丧子的二人对儿子的同学抱有极强的仇恨心理。
江瑞接了一个电话，激动站了起来，“找到了！ ”
“根据王晋交代，他曾经在文武巷的一家名叫幸福面馆的地方吃过面，也从那家面馆出来之后夫妻二人决定送儿子的同学去给他们的孩子陪葬。犯下了滔天大罪！”
“好，我们现在去幸福面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只有花棠还在淡定吃糖。
小羽问她为什么不紧张，花棠振振有词：“因为有警察在！”
“因为有警察在……”小羽呢喃。
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别害怕，因为有警察在……
但是警察也没能救她。她还是死了。
…………
王希带着兄弟们赶往幸福面馆，藏在小巷子里不起眼的小馆子，空着没人。
后厨通着院子，是典型的前店后宅设计。
“别动！”
王希带人冲进院子的时候何飞举着的菜刀正准备落下。
他回头看了王希一眼，笑了，“你们还是找来了。等我一下，等我解决了最后一个人，就跟你们走。”
蒋晓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这一刀要是落下她就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peng！”
何飞闷哼一声，肩膀中了一枪，手上失去力气拿不稳菜刀掉在地上。江瑞跟着另一名警察迅速将人按在地上。
“别动！何飞，你被捕了！”
“啊啊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何飞用力挣扎，伸长胳膊要去拽蒋晓楠，“娃娃，我的娃娃。你们要干什么啊！那是我送给雯雯的娃娃啊！”
“我的娃娃，我的女儿！”
王希一旁的空心娃娃扔到何飞身上，“你就是个疯子！”
“王队，她还有气，快叫救护车！”
何飞被抓之后一句话都不肯说，对王希的审讯工作造成一定的困难。
“还是一句话不肯说？”
王希捏捏眉心，整个人都心力交瘁的。刚才医院传来消息，蒋晓楠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江瑞摇摇头，“什么都不愿意说，就是反反复复念叨着什么娃娃。”
“不过，这份何飞邻居的口供你应该感兴趣。”江瑞将询问笔录给王希看，“住他们家隔壁十几年的老邻居说何飞就是安佳雯的父亲，小姑娘和妈妈姓。”
“何飞家里穷，安佳雯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好，为了给女儿凑齐医院费何飞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我调了卷宗，当初抓他的人就是于队。”
“何飞入狱之后，安佳雯母女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最后安佳雯意外死亡，何飞的妻子也疯了。啧，这一家子……哎！”
王希抹了一把脸，“我去会会他。”
何飞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对于进进出出的警察直接无视。
“娃娃，雯雯的娃娃。雯雯抱着洋娃娃，娃娃，雯雯的娃娃。”
王希坐到何飞对面，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开口：“何飞，你觉得装傻就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絮絮叨叨的何飞听了下来，阴沉着脸咒骂王希：“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臭警察，差一点我就能把你个小畜生做成娃娃送下去给雯雯陪葬了！”
面目狰狞的男人骂完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突然说了一句：“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第一次做洋娃娃了。”
“什么意思？”
“三年前，c城，一个叫春莱的女孩。”
“你这个混蛋！”王希冲上去拎着何飞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是你杀了春莱！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
“要不是她爸爸抓了我，我就不会去坐牢，我的女儿就不会被人捅死，我老婆就不会疯！”
“她爸爸害得我家破人亡，凭什么她能活着！不过，她也要感谢我，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早晚被人虐待死。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王希双手死死攥成拳，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其他的孩子呢？他们的爸爸也害死了你的老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何飞不说话。
无辜？
不，这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
“何飞，说话！何飞！”王希没忍住揍了他一拳，“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你怎么能对他们下得去手的！”
“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孩子啊！”
眼看着王希的情绪逐渐失控，另一位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怕他把何飞打死了，连忙将他推了出去，“王队冷静！”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们也一样。你想想春莱，想想那些无辜的孩子，你把他打死了那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想让那些无辜的孩子和小春莱死得不明不白么！”
“我们是警察！”
“你忘了于队教过我们什么吗？你冷静一点！”
王希大口喘着粗气，理智总算回归。
“对，我们是警察，我们不是随意宣泄情绪的禽兽！小甲，你让审讯组的专家来，务必撬开他的嘴！”
“是！”
在警局里游荡了一天的花棠在小羽的指挥下挪到审讯室附近，然后被换班的警察叔叔拎着。
“小孩，你在这干什么！去去去，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赶紧走！”
花棠挣扎：“你放开我，我是来帮忙的！”
“我是bug，我有外挂！”
“放着，让我来！”
警察叔叔：“？？？”
她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