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尘撇开脸,低沉磁性的嗓音震得他耳朵发麻。
“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
君越笑笑,某人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时间有限,他不想把人逗得太过,转移话题。
“走,找南筝去。”
君暮尘暗暗磨牙:一天天南筝南筝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
叫上南筝后,三人前往云青宗。
南筝不明所以地问:“老师,我们去云青宗作甚?”
“据调查,我的手帕出现在云青宗。”
君越眼中泛着寒意,“能拿到我手帕的人屈指可数。”
目前为止,他只给过君暮尘和归凤,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南筝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小仓鼠不解,“宿主,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手帕给大坏蛋?”
“自然是为了方便行事。”
你瞧,大鱼不就露馅了。
君越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小仓鼠哭唧唧地咬着小手绢:此生最恨谜语人!
云青宗门口。
南筝拉住要走进去的君越,“老师,这样进去不大好吧?”
不会被人赶出来吗?
魔气裹在他们身上,君暮尘冷艳地斜睨她一眼。
这一眼好似在说:你在质疑我的实力?
南筝尴尬地挠挠脑袋,。
她怎么忘了,万事有老师和魔尊,不需要她操多余的心。
三人光明正大地踏入云青宗,护山大阵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带我去看看你之前的住处吧。”
君越环顾四周,兴趣缺缺。
一切都太平静,没有一丝异样。
南筝搅动着手指,“老师,可以不去吗?”
那里过于简陋逼仄,不该是老师踏足的地方。
她不想平白污了老师的眼。
君越一扇子敲在她头上,如今她也是金丹期修士,皮糙肉厚的,他下手比以往重了些。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南筝:“是,老师。”
她上前带路,身后君暮尘搂住君越的腰,在他耳边调笑。
“阿阡好生霸道。”
“喜欢?”君越举起折扇,“你可要也试一下?”
君暮尘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阿阡倒是越发凶了。”
“毕竟魔尊大人的心上人没了,我再无威胁,无需再演。”
君越冷哼,脚步加快,将他丢在后面。
君暮尘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完了,开始算旧账了。
他死皮赖脸地贴上去,低声讨好君越。
南筝过去的住所位于阵峰最荒凉的一处。
其它屋子三三两两相邻,唯独她这像是远离喧闹的一个小坟包。
扫过屋内厚重的灰尘,君越摇着扇子,冷声道:“再去看看别处的院子。”
南筝拘谨地跟上去。
老师可是嫌弃她的住处破旧,看都不想看一眼?
却也是人之常情。
当初她被迫将屋子让给小师妹,搬到这处,她也是不愿意的。
君暮尘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糖块。
到底是小孩子,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
想当年他一身脏污被师尊带回来时,也是这般窘迫。
南筝一愣,呆呆地接过,朝他甜甜一笑,“谢谢魔尊大人。”
君暮尘撇开脸,“莫要这般叫我,我是你老师的道侣。”
她的小脑瓜子转得很快,“师夫!”
虽有些拗口,但君暮尘听得神清气爽,当即又塞给她一个储物袋。
“这是师夫的见面礼。”
里面的东西很多,丝毫不逊色君越给她的那些东西。
南筝没想到她一句“师夫”能换来这么多好东西。
犹豫片刻,她最终选择收下,“多谢师夫。”
这说明师夫是认可她了吧?
终于不用莫名其妙被瞪了。qAq
“玄凌这心眼真是小得没边。”
君越瞧着这装饰华丽高调、明显属于女孩子的房间,不禁冷笑。
君暮尘揽上他的肩膀,“阿阡若是讨厌他,杀了便是。”
“小东西,你认为呢?”
君越微微侧头,余光落在小姑娘身上。
南筝环顾四周,一切都那么熟悉而遥远。
这里曾经是属于她的,如今却早已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
她释然一笑,“全凭老师做主。”
在得知真相的那刻起,她便彻底放弃他们。
不是她不够好,是他们心胸狭隘罢了。
“那先从她开始吧。”君越指向床榻上的小姑娘,笑容邪肆。
小师妹浑然不觉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缓均匀。
南筝走过去,看了看小师妹,又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
修士大白天睡觉?这是什么奇特的癖好?
君越和君暮尘对视一眼,皆看出小师妹的不对劲。
“南筝,把她晃醒。”
君越从未用严肃的语气同她说话,南筝下意识照做。
少顷,小姑娘完全没有动静。
若不是她还有呼吸,还以为她死了呢。
啪啪——
南筝见她不醒,直接大巴掌扇下去。
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对自己的动作始料未及。
但别说,有种从未体验过的畅快盈满心头。
清咳一声,她装作无事地禀告:“老师,叫不醒。”
君越用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眉眼弯弯。
小东西也跟着他们学坏了。
一缕掺杂着金光的魔气进入小师妹的体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她麻木地坐起身,眼里一片空洞。
南筝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师,她不对劲。”
君越用扇子挑起小师妹的下巴,仔细端详一番。
“傀儡。”
君暮尘拽着他后退一步,不虞道:“离这么近作甚。”
“小醋坛子。”君越嘟囔一句。
他顺势倚靠在君暮尘怀里,“我们得去看看其他人。”
或许魔界的傀儡和云青宗的傀儡,是同一人所为。
阵峰格外寂静。
他们一连进入好几间屋子,里面的人无一例外都已成为傀儡。
看着木偶一般的师兄们,南筝眼神复杂。
“老师,他们还能恢复吗?”
君越眸光微闪,“恢复即死亡。”
要么当活死人,要么当死人。
没有第三个选项,因为他不想给。
南筝失落地叹口气,还没动手仇人就快死光了,真是——
上天开眼啊!
她的嘴角压制不住地上扬,心性都通达几分。
“老师,他们毕竟是我师兄,我想让他们恢复神志。”
她表情坚定,轻易帮几个当事人下了决定。
傀儡留在说不准还会对老师不利,不如一劳永逸。
她相信她心地善良的师兄们一定不愿意自己危及他人。
师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