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帝的寝宫,一时间风头无两,风声四起。
作为第一个在千颂承寝宫留宿的主,毫无疑问,他得宠了。
原本还在观望的宫人当即考虑如何去君越面前刷存在感,他们都听说云华宫那位心地善良,是个好伺候的主。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君越根本不care他们,迎着众人或热切或恐惧的视线,他回到云华宫。
恐惧的自然都是欺负过安水原的人,他们害怕君越秋后算账。
云华宫。
“几个时辰不见,兄长都爬上陛下的龙床了。”
安水宴喝着宫人备好的茶水,早坐在这等他回来。
君越与他隔着一个桌子坐下,宫人为他倒好茶水后退下。
“庶弟果真消息灵通,就不知道是不是在陛下身边安插了眼线。”
“你莫要信口雌黄!”
安水宴重重将杯子砸在桌面上,掩饰自己的慌乱。
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是变相的造反,君越敢说他都不敢听,更不敢承认。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安水宴绝不会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君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庶弟如此激动做甚?”
安水宴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清高你厉害,你随口一说就是九族消消乐。
“隔墙有耳,还请兄长谨言慎行。”
君越并不想同他逢场作戏,“庶弟过来可有事?无事我便去休息了。”
闻言,安水宴扫过他的腰。
他和皇帝做了?
意识到这点,他险些没摔了手里的杯子。
千颂承并非没有去过他的宫殿,他也试着明里暗里勾引他,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奏折。
他的冷漠越发衬得他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兄长可是与陛下......”
安水宴试探地问。
君越冷冷道:“打听别人床笫之事可不是好习惯。”
安水宴捏紧拳头,拍桌而起,“安水原,你不要以为得了一次宠幸就能骑在我头上。”
“陛下早就临幸过我了,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噗嗤——
君越笑出声,临幸?谁?千颂承?
他有那个能力吗?
怕不是梦里临幸的。
他笑得前仰后合,安水宴不知所云,只觉得他在嘲笑他,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欺人太甚!”
安水宴无能狂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永远翻不了身!”
丢下一句狠话,他气冲冲地走了。
君越收起笑容,转着手里的茶杯,“小八,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宿主放心,”小仓鼠拍着胸脯保证,“鼠都办好了。”
“但是宿主,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做完事再来询问,不觉得有些晚吗?
君越无奈扶额。
“我自有用处,你不必在意。”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小仓鼠的能力严重受限,能做的并不多。
但黑市的东西流通速度很快,君越估摸着事情应当不久后就能办成,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另一边。
安水宴气冲冲地回到宫殿,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他破口大骂,“贱人!”
其他人低头不吭声,他们早已习惯这副场景,只求主子不要注意到自己,不然就该拿他们撒气了。
小太监躲在一旁,静静等他发泄完才出声。
“公子,这是那位送来的信。”
安水宴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宫人们松了口气,对小太监投去感激的目光。
小太监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不过是怕耽误了主子的计划。
看完信,安水宴瞬间喜笑颜开,“你准备一下,今晚别让任何人过来。”
小太监的眼神闪了闪,恭敬回答:“是,公子。”
夜晚。
衣柜打开,高大的男人缓缓走进来,面容英俊,浑身透着不可言喻的贵气,但他五官柔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安水宴眼睛一亮,当即扑进男人的怀里。
“阿赐,我好想你啊!”
他泪光闪烁,宽大的衣袍搭在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千弘赐心疼地抚摸他的脸庞,身体不可遏制地升起一阵邪火。
“受什么委屈了?”
“是我兄长,他得到了陛下的恩宠,跑过来对我耀武扬威,对我好一顿羞辱。”
“我本就是骄傲的人,你叫我如何受得这委屈!”
安水宴控诉中又带着不屈,好似雪风中傲然独立的梅花,美丽又坚韧。
千弘赐顺着他的长发,哑声问:“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就我们两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安水宴埋进千弘赐的胸膛里,雾气朦胧的眼里藏着勃勃野心。
跟他走?怎么可能!走了他还怎么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是傻子吗?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抛弃天潢贵胄的身份,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
在心里抱怨完,他期期艾艾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去哪呢?”
“何况我若是走了,我娘怎么办?我不希望因为我,陛下降罪丞相府。”
千弘赐搂住他,将他嵌进怀抱里,“我的阿宴永远那么善良,可你何时能为我考虑一下啊?”
安水宴没有回答,抓住他的大手,伸进自己的衣袍里。
他红着脸道:“这是我给阿赐的补偿,阿赐想要吗?”
薄纱的布料透着他的体温,传递到千弘赐的掌心里。
他清亮的眸子一暗,喉结不自觉滚动,火气烧灼着他的理智,但他深刻记得,这是皇宫。
他那个性格暴戾的皇兄掌控之地。
毫无疑问,千弘赐是害怕千颂承,如果不是他不思进取,从未想过那个位子,他怕是早就跟其他兄弟姐妹去地府团聚了。
他如今敢偷偷来与安水宴幽会,不过是凭满腔爱意罢了。
安水宴几不可见地皱眉,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人的,懦弱无能没有上进心,一点都不如千颂承。
他忘了,他原本喜欢的千弘赐就是一个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王爷。
他不曾变过,唯一改变的就是他对安水宴的忠诚,为了他,他甘愿守身如玉。
又或许安水宴没忘,只是劣根性作祟,得到手后便了无兴趣了吧。
“阿赐,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安水宴眼波流转,眉宇间皆是媚意,眉心处的红痣光华夺目,像是话本里走出来吸人精气的妖精。
千弘赐咽了咽口水,欲望战胜理智,他抱起他大步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