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抵在唇瓣上,君越粲然一笑,“不急,游戏要慢慢玩。”
一瞬间,黎玥萱的心理防线有些崩。
“苏云朔,你就是想害死我们对不对!”
她压低嗓音,却依旧尖锐刺耳,“规则怪谈是不是你搞得鬼!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你的钢管又是哪来的!”
“有个外挂很奇怪吗?”君越无辜地眨眨眼,真诚反问,“难道你没有?”
黎玥萱&林雅月&池羽轩:我有个der的外挂!来人,赐死!
(?°?д°?)
“从来不是我想害你,是你们连累了我和江瑾申。”
君越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冰冷。
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低头吃饭,闭口不言。
论武力,她们打不过;论斗嘴,她们不占理。
何必自讨苦吃。
“同学,把餐盘给我就行。”一个满脸沧桑的阿姨推着小车走过来,对他们说。
阿姨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旁边的小车上摆着拖把抹布等打扫卫生的工具,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君越充耳不闻,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比了个八。
【规则五、食堂没有保洁阿姨,你们的就餐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就餐时间是个很笼统的概念,没人清楚这个十五分钟是从吃饭开始算,还是在他们踏进这个食堂起就在倒数。
时间就是生命,此刻具象化了。
三人不再数米粒,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一边嚼一边吐,跟吃西瓜似的。
君越落井下石,“不愧是你们,吃饭还要吐籽,果然不一般。”
三道气愤又隐忍的视线直直射向他,如果视线是把刀,早捅进他的身体里了。
保洁阿姨孜孜不倦地跟他们交谈,“同学,要是吃不完我可以帮你们处理掉。”
这句话无疑是令人心动的,但三人理智尚存,没有受到保洁阿姨的影响,继续吃饭。
“呕——”
林雅月没忍住把嘴里的饭菜吐出来,生理泪水挂在睫毛上,可怜又脆弱。
黎玥萱和池羽轩没分给她半点注意力,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还在乎其他人。
“还有三分钟,”君越不紧不慢地起身,“我们就不奉陪了。”
他和江瑾申端着空餐盘离开,保洁阿姨只是扫了眼两人的背影,依旧站在餐桌边没动。
“同学,需要帮忙吗?”
保洁阿姨弯下腰,和蔼地询问林雅月的意见。
林雅月摇摇头,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硬逼着自己咽下去。
嗓子划得生疼,她却不敢袒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保洁阿姨的话就像男人的那句“我养你”,时刻激励着她。
眼瞅着时间来不及,三人绕开保洁阿姨边跑边吃,保洁阿姨一个闪身拦在他们前面,重复着刚才的话。
保洁阿姨的笑容灿烂得有些吓人,像是一个人形生物在模仿人类的一举一动,十分僵硬。
“餐盘,我来处理。”
她的语气加重,颇有要抢餐盘的趋势。
她们没想到保洁阿姨这么难缠,面面相觑,默契地点点头。
三人往不同的方向跑,最后在放餐盘处集合。
“同学,把餐盘给我吧。”
保洁阿姨笑眯眯地伸出手,黎玥萱三人磨了磨后槽牙,非常想把餐盘拍在她的脸上。
执着,当真执着。
有这个毅力干什么不能成功,非要堵着他们收餐盘。
“我、我们自己来就好。”
林雅月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保洁阿姨裂嘴笑,“你能看到我,你居然能看到我。”
笑声越发诡异,比石头划玻璃的声音还要刺耳。
好一个没有保洁阿姨,搞了半天在这给她们挖坑呢!
黎玥萱和池羽轩见势不妙,对视一眼,果断抛弃队友,餐盘一放,脚底抹油跑路。
林雅月伸出尔康手,终究没能挽留住他们。
保洁阿姨已然诡异化,斑驳脱皮的手轻轻搭在林雅月的肩膀上,她嘿嘿一笑。
“跟我走吧,小东西。”
脚下一空,失重感传来,林雅月感觉自己掉下了无尽深渊,一直下坠,没有落地的时候。
头越来越晕,她几乎要晕厥过去,“救、救命!”
她细若蚊蝇地求救,换不来任何一人的怜悯。
而黎玥萱和池羽轩在踏出食堂的前一刻被拦住,厨师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就餐时间已过,该我们加餐了。”
诡异们垂涎地凝视他们,口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黎玥萱和池羽轩不由得后退一步,撞上坚硬的东西,身体一僵,慢吞吞地回头,对上一张恶心的脸。
诡异乐呵呵地抱住他们,“食材投怀送抱,妙!简直太妙了!”
整个食堂逐渐变得火热,像是一个蒸笼,几乎要把他们蒸熟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君越叼着棒棒糖,眼睛看向手表,“正好十五分钟。”
从踏进食堂开始计算,到现在正好十五分钟。
规则五得到验证,他满意地伸起懒腰。
天光大亮,天边依然挂着血色的月亮,颜色浅淡,好像稀释过千百次的鲜血。
槐树摇曳,树叶都显得有些鲜红。
三人再次出来时比之前更加憔悴了,双目无神,像是丧尸在游荡。
“啧啧啧,”君越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真可怜啊。”
“苏云朔!”黎玥萱怒吼着扑上去,终于有了些许人气。
君越一个侧身轻松躲过,而她因为惯性直直撞在后面的槐树上,额头上青紫一片。
黎玥萱倒吸一口凉气,捂着额头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里,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纵使她再恶毒冷静,也不过是成年不久的小姑娘,心态轻而易举地崩溃。
“好吵,”君越的脸靠在江瑾申的肩膀上,“我们回去吧,江同学。”
“好。”江瑾申欣然应允。
丢下三人,他们潇洒地回到寝室。
君越猛地把江瑾申扑倒在床上,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笑得痞气又肆意。
“小美人,从了哥哥可好?”
江瑾申愣了一瞬,无语地笑出来,“你急着回来就为了做这种事?”
“不然呢?”君越轻咬他的耳尖,“除了爱,我们还有什么要一起做的吗?”
“不知羞耻。”
江瑾申撇开脸,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脖子粉粉嫩嫩的,透着一股羞涩的勾人意味。
“不知羞的应该是小江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