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在朝阳一间极为简陋的民房。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此时,张二柱正静静地端坐在一张破旧的四方桌旁,他那高大而略显消瘦的身影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只见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手抄档案,仔细地查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逐渐微微皱起,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或者让他感到困惑的信息。
这份档案详细记录着一个名叫马吉的人的基本情况。
马吉,男性,今年已经五十岁,是一名汉族人,从事教师职业,其工资级别被评定为 5。他的籍贯位于黑省江市的马娇村,目前居住在朝阳的四十条胡同。从档案来看,他的身体状况还算健康。
接着,档案中还提到了马吉的家庭成员。他的爱人叫做何春花,现年五十三岁,没有固定工作,同样来自黑省江市的南洼村。
他们育有一子,名为马昌。马昌与其父亲一样,也在棉纺厂工作,不过文化水平仅为初中,工资级别为 3。
而马昌的妻子许翠也是棉纺厂的工人,她的文化程度更低,只有小学学历,工资级别则是 2。此外,许翠的籍贯是黑省南市的小成乡。
张二柱看完这些资料后,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档案,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们都来看看吧。”
听到他的话,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香烟,漫不经心地瞟了几眼那份档案,随后便随手将它传递给了下一个人。
仅仅通过档案中的寥寥数语来判断,似乎马吉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现今的农村地区压根就尚未构建起完善的档案系统。
户口账本簿均由各个生产队的会计负责登记,所记载的内容无非就是出生与死亡,还有像结婚、招工、当兵之类的人员转入和转出情况罢了。
且不说像马吉这样年代久远的人口,就算有心想要去追查一番,也是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毕竟这些档案所能提供的不过是个大致情形而已,面对如此这般错综复杂的案件,简直可以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待这十人全部阅览完毕之后,张二柱微微挑起眉毛说道:“我已经安排老许和小于先去盯着点了,过会儿你们就跟着他们俩动手抓人,务必要保证一个人都别给溜掉了,能活捉最好还是要活捉。”
那位中年男子随即开口问道:“难道不再深入排查一下嘛,说不定后头还藏着更大的鱼。”
只见张二柱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才回应道:“不必了,依我看,马家父子可不太像是间谍,估计只是当年没有被遣返回国的那一拨人罢了。”
这个问题张二柱也想过,可他手底下这群人都是54年才转过来的,都是野战军转业。
抓捕犯人都是好手,可跟踪排查就欠缺一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还是直接抓人。
等回去之后,再审问也不迟,而且马家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根据打听,他们家从不惹事,下班就回家。
他觉得短时间很难有收获,干脆直接抓回去审问。
“咚咚咚……”
一阵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脸色大变——出大事了!
伴随着这阵惊心动魄的声响,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年轻小伙子,他神情极度慌张,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焦虑。
更为惊人的是,他全身上下被鲜血染得猩红一片,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马家父子跑了,师傅受了伤……”年轻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将现场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张二柱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波澜。
然而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去细究事情发生的具体缘由。
他迅速做出决断,大声吩咐道:“快!立刻通知附近的派出所,请他们全力协助排查马家父子的下落!其余人等听我指挥……”
话音未落,他便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各项应急措施,展现出临危不乱的沉稳气度。
……
铜锣鼓巷
阎解放心满意足的从李爱国家走出来,下周就可以搬到新房子了,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
回到家后,阎解矿同志正在写作业,遇到不会的知识点急得挠头皮。
阎解放嗤笑一声,低头一看是数学题,这不手拿把掐。伸手就把泛黄的课本拿了过来,随手一翻,嘴里嘟囔着:“我给你看看,不就是个数学题嘛。”
目光被教材的语录吸引过去,心里一愣。
“最高指示”
“我们能够学会我们不懂的东西,我们不但善于破坏旧世界,还要善于创造一个新世界。”
这不是数学课本嘛,怎么还带着语录之类的东西,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数学课本嘛,怎么全是语录。”
这话反而让阎解矿一头雾水,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嘛,你以前的课本不是这样,这叫做题不忘阶级斗争。”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夺过课本,没好气的鄙视道:“二哥,你该不会连数学课本都没打开过吧,白上这么多年学。”
阎解放:“…”
哥哥打弟弟算不算家暴,手有点痒。
随后反应过来,如今的课本带着浓重的年代气息,先批判,学习思想后才能做题。
想明白后,阎解放躺在床上叼了根烟,大脚丫子伸到床尾,懒洋洋道:“你学习怎么样,班里第几名。”
阎解矿小脸一拉,傲娇道:“第五名,下次我有把握考到第四名,咱爸说,到时候能奖励我三分钱。”
老阎家还有这规矩,他怎么不知道。阎解放一愣,想到自己是个学渣,没有这待遇很正常。
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前身白活了十八年,到头还要他自己奋斗,真是不当人子。
沉默了少了,阎解放幽幽说道:“弟啊,你说我去考个中专怎么样?”
“噗嗤”
寂静的夜晚,嘲笑声格外的刺耳,阎解矿嘿嘿一笑:“二哥,要不你考虑考虑给我找个嫂子吧,应该比这个靠谱多了。”
还考中专,怎么想的,要不是老大老二养废了,估计便宜老子也不会要他跟阎解娣。
所以他就当二哥在说梦话,要不就是发烧了。
借着补充道:“而且今年开始恢复高考,也没有招收中专的名额,去两年招收的中专生都返乡务农了。”
经过这么一提点,阎解放才想起这茬事,恢复高考后,有十多年没有招收中转生,直到77年才重新恢复。
想通过这种方法提升学历是不可能的,而且高考已经考过了,明年的高考生后来连毕业都成问题。
这么一想,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老老实实上班挣钱吧。
哎,一个清北的苗子就这么耽误了。
阎解放真为自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