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观察的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慢慢挪动身体,看的阎解放嘴角一抽。
没有理会在地上蠕动的家伙,他大步朝着空地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别破坏了地上的痕迹…”
抬头的功夫,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空地,都是干硬的土地,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在草地上,他可以根据踩痕判断,但这种地形就没有好办法,只能慢慢查找。
可阎解放早就查到具体的位置,根本不带犹豫的直奔河边,装模作样的打量起来。
“河面略有浑浊,说明有人在这里洗过手,或者做过什么。”
仲兴怀大喜过望,忍不住夸道:“可以啊老阎,这都能发现。”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流淌的河水,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挪动着河底的石头。
每一次移动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自己稍大一点的动作会搅浑这原本平静而透明的河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他几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棕色的物体从水底缓缓浮起。
\"药瓶!\" 他忍不住低呼出声,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这个看似普通的塑料药瓶,在此刻竟如同稀世珍宝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只见他眼疾手快,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个正在随波逐流的药瓶。
拿到药瓶后的他顾不上喘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拧开了瓶盖。
当盖子打开的瞬间,他惊喜地发现瓶子里竟然真的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或许是由于药瓶良好的密封性,那张纸条丝毫未被河水浸湿。
他和身旁的阎解放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将脑袋凑近纸条,满心期待地想要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
然而,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他们便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脸上露出了惊愕至极的表情。
…
纺织厂的两枚炮弹送到东郊李家庄坟地,枯树下一米的位置,尽快接收!
Z先生!
…
“竟然是 Z 先生,可算让我给逮着啦!”
仲兴怀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那模样简直比结婚还要兴奋几分。
他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激动得险些就要放声大吼起来。
要知道,他组建这个专案组,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追求的目标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仲兴怀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之中时,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原来是阎解放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同时怒声呵斥道:
“你这家伙能不能小心一点,别把那张纸条给弄湿了。”
原来,仲兴怀因为过于兴奋,居然连手都没擦一下,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那张至关重要的纸条。
阎解放见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好不容易抓住Z先生的尾巴,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让特务有了警惕。
于是一把夺过药瓶,擦干手后,小心翼翼的将情报塞了回去,安置到原来的位置。
“你特么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你不激动?”仲兴怀捂着后脑勺诧异道。
阎解放摇了摇头,他心里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希望跟我想的不一样。”
压下心里的担忧,快步来到灌木层,找了个能盯住河面的位置爬下。
距离有点远,还有树干的遮挡,但能保证不被人发现。
“你在担心什么?”
听到仲兴怀的询问,他叹了口气:“我怀疑,取情报的联络员,是…来了,看河面!”
还不等说完,他惊呼一声,示意仲兴怀看河面。
打眼望去,仲兴怀眉头紧锁,一个黑点从河面上浮现,朝着这边赶来。
“这就是你上次提的,用轮胎传递情报的方式?”
上次的事情,他们还在会议上讨论过,自然是知道的。
但跟周娅楠接头在即,他们也没有继续查下去,打算后续再调查。
如今这人再次出现在河面上,他也算是能见识一下了。
“不一定!”
望着越来越近的黑影,阎解放可以隐约看见,这人戴着斗笠。
从身影上看,这次取情报的人,跟上次那人并不一样。
“这个人跟上次那人不是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们经常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报。”
闻言,仲兴怀顿时反应过来了。
一个人用这种方式,可能是比较谨慎,选择别人想不到的方法。
但两个人使用,说明不是特有的方式,很可能多个人这么用。
阎解放点了点头:“是的,这种方式顺流而下,速度比较快,除非能用车子追踪。”
但河岸边地势开阔,除了灌木层以外,树干很难保证隐蔽性。
挎斗子跟汽车声音太大,自行车又无法做到完全遮挡,而且地势不一,压根骑不快。
想出这种方法的特务,一定是经过考察,或者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才能了解这么多事情。
如此根本没法进行追踪,他想到的办法只有在河岸边全都埋伏上人,无论特务从那个方向上岸都可以追踪。
随着黑影的靠近,他心中顿时一喜,目光炯炯看向河面。
来人没有蒙面,只是单纯的戴了个斗笠,抬头环视四周的情况。
用一根类似船桨的东西滑动水面,轮胎缓缓来到河面。
只见这人也没有走下来,轻轻戳动石头,一个棕色药瓶浮现在河面上,用船桨拨动,顺利的抄进手里。
船桨在河岸轻轻一撑,再次化为一个黑影,朝着另一个方向漂去。
“这人应该打过渔,动作很熟练。”
仲兴怀眉头一皱,彻底放弃了追踪,因为特务朝着北海中心位置划去,接下来就不知道去哪了!
不仅如此,他连面貌都没有看清,心里顿时一沉。
“晚上少熬夜看文件,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
嘲笑两句后,阎解放笑呵呵道:“回去让老张画幅图,有了样貌,抓人就方便了,不过要等明天的事过后再说。”
“你看清了?”仲兴怀吃了一惊。
“我天黑就睡觉,从来不熬夜。”
“真好,我就不行了,经常日夜颠倒,每天早上都掉头发,如果你有什么治疗掉发的方子,一定告诉我。”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人影勾肩搭背,顿时引来巡逻队的注意。
“你们在干什么?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