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市说白了就是个自由买卖的市场,许多人都喜欢来淘点东西,所以人口驳杂。
裴斐今天请了半天假,借口要买点东西,回家取了点东西,便马不停蹄来到鸽子市。
顺着人流走进市场,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在市场转走了一圈。
路过大槐树的时候,还特别瞅了两眼,眼下还没到时间,树下也没有什么人,他也没有在意。
转身拐进供销社,不一会的功夫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包面包。
面包价格不便宜,要不是他手上有组织的补贴,只凭借自己的工资可舍不得买。
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排椅上,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顺便等待自己要接头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撸起袖子眉头紧锁,眼下已经三点了,可接头的人依旧没有过来,槐树下面空荡荡的。
“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些警惕,环视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人。
三点五分,三点十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槐树下边依旧没有人出现。
就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缓缓走到槐树底下。
如今冬至已过,西北风呼呼吹着,不一会功夫,小姑娘就被冻得瑟瑟发抖。
“应该就是这个人,不过跟约定好的时间不一样。”
裴斐心里暗自警惕,没有贸然上前接应,站起身来汇入人流之中,围着鸽子市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群废物,连这点事情办不好,约好的三点,居然不按照约定出现,回去一定要上报。”
特务的工作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一丁点纰漏都不能有。
赵顺丰居然没交代清楚,害得他提心吊胆,还以为被发现了。
确定安全后,他便佯装贼眉鼠眼的模样,用大衣领子挡住半张脸朝槐树下走去。
“同志,有好货,要不要看看,给家里人带点。”
看着靠过来的男人,方文瑶眉头一挑,看不清长相,一身军绿色的大衣,身影瘦弱。
“有尼卡的〖心锁〗吗?”
闻言裴斐松了一口气,暗号对上了,应该是赵顺丰的婆娘。
便低声道:“有,这是禁书,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交易,跟我来。”
说完也不顾反应,率先朝着远处巷子口走去。
本来交易是赵顺丰亲自处理的,但目标太大,再加上不好请假,所以就交给了婆娘。
对此裴斐也没有意见,因为张春红也是自己人,所以才有了这个贴近年轻人思想的暗号。
“赵顺丰的婆娘长得还挺漂亮。”
就这么想着,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走进隐蔽的巷子。
“你怎么回事?说好三点接头,你…”
“啪!”
裴斐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娘们儿甩手一巴掌,顿时觉得脑门嗡嗡的。
懵了!
他接头十多次,头一次遇到上来就抽耳光的,顿时气的怒火冲天。
“张春红,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方文瑶一脸凶狠的模样,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又补了一脚,直接把裴斐踹到墙根上。
“你们特么怎么管的人,帽儿胡同有个苗成军是不是你们的人,趁火打劫都到了我们头上了,这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着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裴斐嘴巴张的老大,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黑龙会勒索他的人,然后赵顺丰把苗成军除掉了,因此被公安的人抓走…”
一件件一桩桩,完全出乎意料。
“苗成军是谁?是他们黑龙会的人吗?”
他也不清楚,毕竟组织从来不横向接触,除非有什么重大事件。
可方文瑶依旧不依不饶:“你们的人害得当家的进去,还想让我相信你们,呸!”
“误会,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个屁,我不管,现在当家的把事情扛了下来,可我跟孩子怎么活,组织要是不给我娘俩儿一个交代,情报你们也别想拿到手。”
她越说越气,屈膝一脚踹在裴斐身上,刚准备爬起来,再次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他呲牙咧嘴。
“明天,明天下午三点还在这里见面,要是组织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文件你们也别想拿到手。”
说完气鼓鼓扭头就走,丝毫不顾裴斐的呼唤。
“我去特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离去的身影,裴斐欲哭无泪,东西没拿到手,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
张春红是高岭之花的人,他是黑龙会的人,两人压根不是一个组织,这顿揍好像是白挨了。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喃喃自语道:“这娘们儿手劲怎么这么大。”
可冷静下来后,他顿时感觉棘手了。
赵顺丰居然被抓了。
这件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麻烦,毕竟被抓就被抓,他一点也不在意。
可情报还没拿到手,这关乎井口社长的安排。
黑龙会原本就是一群混混,压根没有赚钱的渠道,于是便干起老本行。
什么最挣钱,当然是商业间谍,更别说这还是国家级别的生意。
只要他们能打探情报,让井口社长在谈判中占据优势,到时候黑龙会就可以借此垄断樱花国所有出口生意。
谁不知道华国人技术稀缺,多数靠着进口器械,这里面的好处太多了。
而且逃跑也不只会找一家社团,情报可以分多次买卖,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很大。
不仅仅樱花国,还有漂亮国等国家,只要价钱合适,他们都可以从中打探获取利润。
可第一次就遭受到了重大事件,这让他对那个叫苗成军恨之入骨。
“必须赶紧回去汇报情况,查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
还有张春红那边,必须给出一个处理方案,否则情报拿不到手,计划可就泡汤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起身拍打身上的泥土,这才快步朝着鸽子市的大门口走去。
只不过出了鸽子市,他没有即刻回家,反而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