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将心中,您仍是大炎王爷,多谢王爷将玉佩送来。”
秦殊道:“那玉佩是镇国公弥留之际,让我代为保管。”
“之事他辞世时,我正好不在帝都,与你错过,今日正好物归原主。”
杨子君道:“王爷难道不知这玉佩的作用?”
若是知晓,如今他身陷囫囵,却还毅然地将玉佩给他,这便让他不得不敬佩。
“听老国公提过,可号令杨家军。”
杨家军是老国公一手培养起来的,以一敌十,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早些年,就是凭借杨家军,一路杀出重围,才保得他们如此顺利。
“王爷,祖父曾说过,杨家只认丰盈王,杨家军有近乎两万人,如今王爷深受其害,杨家军愿追随王爷。”
秦殊没想到,老国公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
他不过是代为保管了一年多的玉佩而已。
“杨将军,你可考虑清楚了,我今后要走的路,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与秦慕君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终将兵戎相见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人能够断言自己便是最后的赢家,就算是他,也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王爷,家祖父曾言,若无您,便无今日杨家的辉煌,陛下糊涂,杨家尚能守护大炎疆土,然陛下却轻率地向突厥赔付领土,此事实在令人心寒。”
大炎的疆域,是历经无数战役,逐渐吞并他国领土而扩大的。
而现今陛下随口一谈,便失去了两座重要城池。
那两座城池,其价值足以相当于一个小国。
杨子君得知此事后,恨不得立刻返回京城质问,她为何如此行事。
突厥蛮子,他尚且不放在眼里。
大炎的军队并非易于对付之敌,为何不能挺身而出与之交战,却非要派遣一位亲王前去和亲?
和亲未成,反而割地赔款,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殊轻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吧,目前尚不需要你们,好好守护大炎的河山。”
“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将它收回手中。”
有秦殊这句话,杨子君道:“那末将,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
“届时,需要用到杨家军的时候,还请王爷不吝开口,杨家军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有杨家军的加入,他这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只是这些,远远不够。
且看北凉如何了,若是不行,还需要再仔细谋划,机会,只有一次。
杨子君朝秦殊抱拳行礼,“那末将就祝王爷此行顺利,您放心,朝廷的人,末将也会帮忙阻拦一二,这玉佩,还请王爷务必收好才是。”
一开始,他并不知晓吴惟雍要抓的人就是秦殊,若是只道,必不会借兵给他。
秦殊领了他这份情,调动杨家军的玉佩,又回到秦殊手中。
“王爷,杨家军不轻易出手,况且,他们对杨家军虎视眈眈。”
“祖父辞世时,没有找到,便也作罢,若那些人知晓玉佩在末将手中,恐怕,他们想方设法都会让末将交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秦殊没有执意再给他。
他的话并非全无道理,秦慕君连自己都能疑虑,掌握兵权的杨家,自然也逃不过她的疑心。
只是因为老国公的去世,杨家选择了急流勇退,才未能在秦慕君手中首当其冲。
然而,如果杨家军始终控制在杨家人之手,终究会引发帝王的顾虑。
老国公心中明白如星,杨子君显然也有所察觉,因此才将玉佩再次交到了秦殊的手中。
“那我就先帮你收着,等我到北凉稳定之后,再书信于你。”
“那就期待王爷的好消息了。”
目送秦殊等人出城,杨子君收回的目光,“回去,吴惟雍竟敢利用本将军,将他给本将军绑了。”
“是。”
下面的人领命,迅速回到知府府,直接将吴惟雍控制起来。
“少主,前方百里处有埋伏,是北川城城主,张戆的人。”
出城百里,前方探路的探子回来禀报。
他们是临时决定要走的,吴惟雍去客栈阻拦只是巧合,想必在那时候,张戆暗中监视的人发现,才有了这个布局。
“少主,属下带人去把人解决了。”
秦剑骑马过来,眼里杀气必现,至多再行一个月的路,就能抵达北凉边境,只是,越靠近北凉就越发凶险。
一路走来,已经解决了不下百批刺客,但仍旧层出不穷,这些人,是真恨不得杀了王爷。
“擒贼先擒王,去把张戆抓来。”
已经行了百里路,就地休息等着,秦剑领命,安排人快马加鞭地返回北川城。
卯时初(凌晨五点),天未亮,张戆还未苏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
“你们是何人,来人……”
将人打晕后直接带走,城主府的防御对他们来说,如入无人之地。
直到把人带走,都没人发现有人来过,就连睡在一旁的小妾也毫无知觉。
哦,人被迷晕了。
“不好了,老爷不见了。”
一个丫鬟照例前去伺候洗漱,发现张戆就连外衣都没穿,人不见了。
一来一回,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看到张戆跟死猪一样,秦殊没多看他一眼。
秦剑直接把人弄醒,张戆吃痛醒来,发现自己竟身处荒郊野外,并且身上只着里衣,周围全是陌生面孔。
“尔等是何人,竟敢将我抓走,可知我是谁?”
秦剑一脸将他踹地跪在地上。
“瞎了你的狗眼,见到王爷,还不下跪。”
王……王爷?
张戆惊恐的抬起头,就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位矜贵男子,哪怕一路都在逃亡,但秦殊身上的衣着依旧华贵,不见半丝狼狈之象。
周身的气度越发不凡,让人不敢直视,张戆只看了一眼,就再次挪开目光。
“下官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不知王爷让人把下官带来,所为何事?”
“张城主命人埋伏本王,呵何故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人带上,出发。”
“王爷,我……”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秦剑再次将他提上马,扔到马背上,策马前行,张戆被颠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疾行一百多里,从两侧蹿出数十人,每人手中都举着弓箭。
秦剑将张戆拎在手上挡在前面,张戆哪里不清楚,这都是自己安排的人。
见状,他吓得脸色发白。
“住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