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阿瓦尔吉布怔了一下。
可不是嘛,丰盈王将他们击退了,现在又赔着笑脸在这里祝贺,一般人儿可做不到的。
“丰盈王谬赞,我部落酋长让我代他向您问候。”
秦殊也并未为难他,毕竟其代表两国友好,他点点头道:“好,本王知道了。”
说罢,由宇文战打头,其余人紧随其后步入王中之中。
承殿,酒水已经摆上,所有人找到自己位置纷纷落座,但巡视一圈,就连喀什部落的大祭司都有座位,唯独秦殊没有。
他挑了挑眉,站在承殿中间未动,宇文战走上去后,才发现自己忘了说。
“王爷,你的位置,在这里。”
宇文战指了指自己右手下面一点点的位置,那个位置,几乎与宇文战的位置持平。
秦殊有些意外地扬眉,但没有多说一个字,直接朝那个位置走过去,坐下。
所有人见状,脸上都十分惊讶,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人发出半点质疑。
待所有人落座后,宇文战才拿起酒杯,站起身来,朝底下众人说道:“丰盈王为我北凉击退来犯敌军,立下赫赫战功,免我北凉再受战乱之苦,这杯酒,孤要亲自敬丰盈王。”
说罢,他转身对着秦殊举杯,秦殊也端起酒杯站起来,双手交握,与北凉王遥遥相对,其他人也站起来,共同举杯,所有人都将杯中酒饮尽。
“哈哈哈,好,都坐下,不用拘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宇文战看向秦殊再次开口:“此次能够击退他国来犯,秦殊,你占了最大的功劳,是以,孤有意将封尔等为并肩王。”
“这……”
朝臣们议论纷纷,没想到北凉王居然如此看重秦殊。
只是,王上都已经说出口来,他们也不能现在直接反驳回去,毕竟还有他国使者在场。
秦殊也觉得,并肩王有些过了,他只是想要取得北凉王信任,从而留在北凉,好细细谋划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而已。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道:“王上过誉,我不过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再说,我毕竟事他国亲王,又怎敢与王上并肩,还请王上收回成命。”
他如今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并不希望身上担任太多的责任,更何况,他还要寻找母亲和妹妹。
宇文战摆摆手:“诶,秦殊,你莫要推辞,你为我北凉立下如此大功,若不进行嘉赏,孤岂不成了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秦殊道:“王上,请恕我胆有一言。”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北凉王,北凉王颔首,“不妨直说便是。”
“我虽不能成为并肩王,但愿为北凉尽忠,并肩王之位实在太重,恐难以胜任,我更愿以客卿身份,辅助王上,为北凉出谋划策,共谋大业。”
“如此以来,既不失我之本心,又能为王上分忧,还望王上成全。”
秦殊姿态放得很低,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北凉王的封赏,只是提出一个算是折中的办法。
他深知,自己身为大炎亲王,就算这次为北凉解决了危机,但绝对没有达到直封并肩王的地步。
他必须步步为营,初至北凉半年而,一下子担任太高的职位,势必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纷争。
客卿的身份刚刚好,既能够让他保证一定的独立性,又能够在北凉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不可谓是两全其美。
宇文战听后,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够,但他深思片刻后,最终还是同意下来。
他看的出来,秦殊并非那等贪图权势之人,能够提出这样的意见,也是出于真心。
而秦殊这一举动,也让北凉王对他更加信任几分。
“好,既然你如此有心,孤便成全于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北凉客卿,与孤一起,共谋大业。”
北凉王话音落下,秦殊心里一松,他连忙躬身行礼:“多谢王上成全。”
在场的朝臣见状,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让大炎亲王成了北凉并肩王,岂不是将北凉拱手相让了。
好在丰盈王并不是那么不知趣之人,否则,恐怕会成为北凉众矢之的。
他们纷纷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他们深知,秦殊此次为北凉立下大功,免了北凉被灭之危,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王上都会满足于他。
而秦殊此举,不得不让他们对他刮目相看,也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
宴会上,酒宴继续进行,气氛也愈发地融洽。
秦殊没有当场答应北凉王成为北凉并肩王,北凉王心情非但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反而特别地开心。
秦殊与北凉王及众朝臣谈笑风生,随意地探讨北凉的未来建设。
而喀什部落的大祭司阿瓦尔吉布,也在这场酒宴中感受到了北凉人的热情和友好,对秦殊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这场庆功宴,持续到夜半才散场,崔福得知秦殊已经回了王城,也一直在府中等候。
快到子时,马车才回到秦府,崔福等在门口,听到马车响,立刻出来迎接。
秦殊虽然喝了点就,但并没有喝醉,他从马车上下来,崔福立刻带着一干下人走过来。
“老奴见过王爷。”
秦殊下马,借着灯笼的微光,勉强看清楚崔福的面容。
“你就是崔福,崔管家?”
“正是老奴。”
崔福躬身,恭敬地回话。
秦殊点点头,对他道:“今日太晚,不用在我跟前伺候,把人都遣散了吧。”
话音落下,崔福立刻执行,然后回过来道:“秦侍卫临走前交代,您房中只安排了两名小厮,已经备下热水,王爷洗漱完毕,可早些歇着。”
“嗯。”
秦殊点点头,轻轻摆摆手,崔福这才退下。
洗漱完毕后,秦殊回到房间到头就睡,这个一觉,天大亮都没醒,后面这几日,他没日没夜地赶路,也确实是累的不行。
他还没准备起床,外面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秦殊揉了揉太阳穴起来,有些不悦:“外面怎么回事?”